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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小鹌鹑独自霸占着整张床,被子里只露出来一个小脑袋,毫不客气的在枕头上蹭来蹭去,头发因为静电炸毛起来,四肢也换成了更为舒适的姿势,浑身上下还带着浓烈的酒气……
    这软糯的样子,与房间几乎要结出冰碴的禁欲的空气,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薛澜想了片刻,为了散酒味,还是伸手拉开落地窗户。他从来没有照顾过人,好在封宁很乖,喝醉了之后不哭不闹更不耍酒疯,有个能睡觉呃地方满足了。
    薛澜摸了摸封宁的额头,虽然看着红彤彤的,但还好不发烧。又去卫生间翻出了百年不用的塑料盆放在床下,防止封宁半夜吐起来找不到地方。最后,端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床头。
    这些全都之后,薛澜就觉得自己该离开了,回到下午才离开的那栋别墅去,或者至少到隔壁房间。但是,双腿却像不听使唤似的,一动都没动。
    床上的人突然翻了个身,嘴里无意识地哼唧了些什么,薛澜没听清,凑近了轻声问:“怎么了?是那里难受吗?”
    封宁却不知道在梦里见到了谁,一把扯住了薛澜的衣袖,用从未有过的软糯语气撒着娇:“师父……师父不走,陪宁宁睡觉好不好?陪着宁宁……”
    薛澜:“……!”
    封宁说完这一句,就倚着薛澜的手臂就又睡过去了,手里还死死的攥着一截衣袖不撒开。
    薛澜不知是实在挣脱不开,还是压根儿就没想挣开,反正半分钟后,他的屁股就坐在床上,紧挨着封宁旁边。
    八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方才还是清空朗月,这会儿倒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潮湿的风呼呼的往房间里灌和烈酒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惹得一室暖黄温婉的涟漪。
    半个多小时之后,
    被子里的人终于松开了手,从薛澜的角度看过去,他应该已经睡实了,只是睡的不太踏实。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似的把整个人都缩进了自己的阴影里,与平时那个开朗乐观,风华正茂的大男孩竟是完全不同的两张脸。
    薛澜看着封宁的睡颜,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那天在片场,从威亚上摔下来时,封宁隔着人群远远的看向自己的那双清澈的眼睛。
    薛澜又坐了几分钟,直到封宁睡的再无声息,呼吸绵长,才站起身来,关好窗子,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客厅里,薛澜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手机通讯录里被置顶,但却几乎从未打过的电话号码:“去帮我查一个人。叫,封宁。”
    .
    封宁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该吃午饭的时候,迷迷糊糊中觉似乎有不轻不重的力道在推自己,慢慢睁开眼睛,睡眼惺忪间发现陌生的房间里已经是一地阳光,时间应该不早了。
    而拍醒自己的人,逆着光,身形高大。封宁怔怔的出神,顺着这骨节修长的手抬眼看上去,看到了它的主人那张俊朗却带着几分焦急的脸……
    好像是,薛澜?!
    封宁下意识觉得自己的梦还没醒,赶紧用力的闭上眼睛,再小心翼翼睁开,薛澜却还戳在那里……封宁足足停顿了一分钟,才慢慢的意识回流。
    他昨晚喝多了,现在脑子还混混沌沌的,只有几片零星的记忆,比如自己不情愿地参加了个酒局,比如被某个李总灌多了,比如无意中撞见了白珉。
    最后相对清晰的记忆停留在——似乎他在薛澜的车上睡着了?
    所以,现在这里就是薛澜的地方?自己屁股下面睡的是薛澜的床?薛澜好像是个被原著作者盖章认定了的猛攻?
    !!!!
    封宁猛地掀起被子,一头钻了进去,认认真真的把自己检查了一遍——还好,昨晚穿着的衣服上虽然都是褶皱,但还勉强算周正,并没有任何被解开和脱下的痕迹。
    封宁松了一口气,才迟钝地想起尴尬起来。
    他放下被子,从床上坐起来,面对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薛懒,费劲的扯出一个笑脸,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烁几下,却不知道该对说点儿什么才合适。
    薛澜却突然开口:“我饿了。”
    封宁:“……”
    孤男寡gay共处一室,人还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您就这么和我打招呼,真的合适吗?
    薛澜转头瞟一眼窗外的太阳,“你不饿吗?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我……”封宁还没开口,肚子先十分配合的叫了一声。
    薛澜没有笑,但嘴角向上舒展的弧度表明他此刻心情不错,“房间里的洗手间在左手边,你自己收拾一下,然后出来吃饭,我在客厅等你。”
    封宁整个人还处于宿醉之后不太清明的状态,懵懵懂懂的上厕所、然后刷牙、洗脸、冲澡,甚至都没有分出心思去思考,浴室里所有的洗漱用品都是单人的,他用了的话薛澜该怎么办。
    半个小时之后,薛澜已经施施然坐在餐桌旁等他了。
    桌子上摆着好几个餐盒,显然是从外面刚送来的。不过菜色看上去倒是很有食欲,色香味俱全,一看就不是某团外卖,大概是某个星级酒店开通了配送服务。
    这是两个人第二次坐在一起吃早饭,两次都是在薛澜的地盘上。上次是误打误撞,但这次,封宁直觉地感受到了一丝不说不清道不明意味。
    封宁有些局促,眼神落在正中间那份鱼汤上,不知道该不该举起筷子。薛澜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过汤勺盛了满满一碗汤,推到在封宁面前,动作自然娴熟,就像做惯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