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宁继续故弄虚玄:“正所谓佳偶天成,你这好好的一对藕片中间却被的乱起八糟馅料被迫分开,这难道不是分离的命数?”
白珉欲哭无泪,一把抓起薛澜的手,嘴里喏喏地辩白道:“厨师说这个菜植物蛋白含量丰富,最能补血益气,增强免疫力的。我想着你这不是刚受伤……”
封宁添油加醋,及时补刀:“万事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薛澜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被白珉攥着的手。
“你先别说了……”白珉不愧是个演员,听完这几句话之后,连挥手制止封宁的动作都做的有气无力。一副自己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恨不能马上就自杀明志的样子。
转回头时居然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床单上,委委屈屈的看向薛澜欲言又止。
封宁心道:这朵白莲生活中的演技可比拍戏时高明多了啊,原书里分明写着他每次哭戏都得用光两瓶眼药水呢。
薛澜却好像大脑暂时性短路了似的,自己吃藕夹吃得正香,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白珉,居然还把饭盒往他面前推了推:“怎么了,挺好吃的,你也尝尝。”,说完又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
白珉石化,真是眉眼抛给瞎子看。
封宁抿着嘴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转念一想心想满招损谦受益,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况这位是王八,咬起人来更痛,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志得意满的逃离事故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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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人声嘈杂,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在大厅里穿梭,患者和家属忙着缴费挂号。封宁站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居然有写不知所措。才穿越过来不到一天,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太陌生了,没人指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做些什么。
封宁走出医院,站在树荫下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给助理郭胖胖打着电话。可打了四遍,都是忙线。
出于善解人意的本性,封宁不想给这位原本就非常辛苦的小助理多添麻烦,于是点开微信——好在原主的手机和自己同一型号,使用起来没有障碍——在一群不认识的头像和id里找到郭胖胖的名字,编辑了一段文字,发送:“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需要回剧组吗?我身上的钱不知道够不够打车。”
十几分钟之后,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赫然写着周越两个字,封宁瞬间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接起电话,对方果然语气不善,凶巴巴的地让他留在原地,不要动,等着公司派车去接他。
于是,封宁真的就没有动,他虽然不知道周越为什么突然暴躁,但却知道未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和他相处,不想还未碰面就触这位的霉头。
这一等就是将近两个小时,晒的封宁几乎要中暑,黑色的保姆车才姗姗来迟。车门哗啦一下敞开,郭胖胖探出半个身子冲他招手。
封宁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车里一共坐了三个人,除了司机,郭胖胖,那另一个人自然就是周越了。
封宁前脚刚踏进保姆车,一声“周哥”还没叫出口,就被一把拽进车里,周越“砰”的一声拉上车门,对着封宁劈头盖脸道:
“封宁,你这脑袋是榆木疙瘩吗?敲一下动一下吗?我都那么提醒你了,怎么还是什么都做不好?!那可是薛澜啊!
‘薛澜’这两个字在娱乐圈代表什么,你到底明不明白?顶流!影帝!资源咖!多好的机会,多少人巴巴的盼着和他扯上关系,结果你可倒好,人家主动邀请你同房,你呢?却只留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封宁忍不住小声道:“周哥……没,没有‘同房’,仅仅是‘同时进入一间病房’。”
“嘿,你还学会顶嘴了!”
周越丝毫没有在意封宁的纠正,又或者在他的概念里“病房”和“同房”也没什么本质区别,声音更反而加拔高了半度,
“献殷勤不会吗?倒贴不会吗?主动点儿能掉块肉吗?薛澜不是你的偶像吗?不是你生命里唯一的光吗?
封宁我跟你说,这个月要是再接不到能赚钱的工作,你就乖乖地给我陪华天的李总去,别跟我这儿推三堵四的。你妈妈的欠的医药费还想不想还?真当自己有多红,多了不起呢。”
封宁一晒,先不提这位李总是个何方神圣,就,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妈妈?原主的家庭关系很完整嘛……封宁自己是个孤儿,自幼被师父领养,在道观里长大,对于从天而降的母亲心情有点儿微妙。
想到原主,封宁对周越此刻的态度也就了然多了。
书里曾一笔带过原主的人设,他性格懦弱,又疑似因为生母重病背负了巨额债务,以至于很多事情都是逆来顺受,在周越面前更是身不由己,任他拿捏。
怪不的周越骂起人来那么顺口,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
封宁想到这儿,鼻腔里几乎无声的哼笑了一下。可惜啊,我不是你那个听话的好原主……
周越没有听到封宁的内心独白,看他低着头半天没说话,只当他是不得已默认了自己的提议,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伸手指了指后排座椅前横放着的行李箱道:“你在公司的宿舍我分给上个月签的练习生住了,你的东西都让郭胖胖给你腾出来了。”
封宁反应了一下,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包扔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