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罢了,不必这么警惕。rdquo;
林之南右手勾着杯子仰头饮了口酒,冰凉清爽的口感麻痹着舌根,她听到男人的话有些烦躁,觉得这人有些没有眼色。
她砸着嘴,蹙眉偏头不耐烦地看过去。
灯光柔和昏沉,接踵的侍应生端着酒水行走在厚重的悠扬乐曲中,男人在以黑幕打底的背景中并不起眼,但有种异常锋利的气势。林之南恍惚中一瞥乍觉得自己又见到了谢成远,不过眼前这人却留着稍长的黑发,额前发丝垂在眼角,眼睛也是与谢成远不同的凌厉冷漠。
整个人像只隐藏在黑暗中慢条斯理地舔着爪子的雄狮,是跟谢成远完全迥异的人。
先生。rdquo;男人看着他端详良久的视线,挑挑眉朝林之南半举起自己的酒杯靠在唇边,微微一笑:不要这么看着我,要不然我会以为你现在后悔拒绝了我的好意。rdquo;
那倒没有。rdquo;林之南眼角一弯,你可以理解为我适当地表达了一下对帅气男人的赞美罢了。rdquo;
男人修长的手指沿着杯身划过一圈,忍俊不禁地碰杯上来,你也很帅气,而且很有趣。rdquo;
过奖。rdquo;林之南顺从地将手里装着澄蓝酒液的杯子碰上去。
杯盏相接发出一声清脆的嘭rdquo;的一声,恰如开启了什么神秘的开关一样,酒吧音响里清新小夜曲突然换成了爆裂刺耳的电音,频闪灯配合着打开,五颜六色的炫彩灯光顺着整座酒吧环绕着走了好几圈,空气里骤然间充溢着狂野热烈的气息。
卡座里突然窜出数多穿着暴露的男女,他们嬉笑着端着各式各样的酒杯四散开来,开始寻觅自己的猎物。
奇怪的,那些原本虎视眈眈盯着林之南的长发女人此刻却没有上来搭讪,而是坐得远远的,眼神似有似无地往这边飘,却一步也不敢上前。
吧台上的调酒师穿着随性自然,领带与马甲,衬衫与直筒裤的搭配让他看起来年轻不少。他的鼻际别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环扣,手里倒腾着翻飞摇晃的酒液,林之南看了半晌,然后上前倾了倾身,趁他停下的时候反手扣响吧台,吸引了调酒师的注意力。
帅哥,上次你们这儿那个穿短裙唱歌的女人叫什么啊?rdquo;她装出一脸兴味的样子,弯弯唇笑说:唱得真不错。rdquo;
听到她的问话,身边坐着喝酒的男人淡淡看过来一眼。
调酒小哥见惯了这种情节,易舒书长得又美又野,一天下来打探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九个,且都是模样帅气家世不菲的二代公子。他偷偷打量了一下林之南,然后回答:那是我们书姐,易舒书。rdquo;
他看林之南弯眼笑的样子很面善,于是探头过来悄声劝:哥们,劝你别对她打什么心思,书姐早有伴儿了。rdquo;
有伴儿了?rdquo;林之南装模作样的一撇嘴,不可能!她这样的怎么可能这么早有伴儿?再说了,我来这么多次怎么也没看到过啊。rdquo;
你还真别不信。rdquo;调酒小哥撸起自己的衬衫袖,八卦道:书姐都结婚两年了,虽然最近听小月说她最近在跟丈夫闹离婚,但书姐从来没提过这事儿。rdquo;
他低头瞅瞅林之南有些普通的衣着,遗憾之意挂在脸上,那么多人送花砸钱都泡不到的妹子,哥们你这个level的还是省省吧。rdquo;
唔。rdquo;林之南眯着眼舔了一下杯口,若有所思地问:听说你们这酒吧老板也在追她?rdquo;
啧。rdquo;调酒小哥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你说临哥?rdquo;
对。rdquo;
他低低地切rdquo;了一声,说:我刚来的,还没见过临哥,不过他们都是这样说的,我倒不觉得是那回事。rdquo;
怎么说。rdquo;
临哥不太来酒吧,所以经常有兄弟代他照顾书姐,可我看书姐的态度不像是对待追求者啊。rdquo;他说了半句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多话,于是赶紧把身子撤回吧台后,摆摆手:哎呀你还是别问这么多了,总之最好别打书姐的心思,打了也没用。rdquo;
行吧。rdquo;林之南一笑,抬抬下巴示意自己听到了。她举起自己的杯子朝调酒小哥扬了扬,谢了。rdquo;
小哥冲她比了个okrdquo;的手势。
身边坐着的男人没有插话,一直都在闷着头喝酒。待两人聊完,男人稍稍抻了抻腿,打趣道:对易舒书感兴趣?rdquo;
林之南对着他这张脸莫名就生疏不起来,她歪了歪头笑答:是感兴趣。rdquo;
这么好看的女人,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呢。rdquo;
男人了然地颔首,林之南看着,脱口而出道:确定我不是gay了吧?rdquo;
她的眼睛被笑意浸染得亮闪闪的,目不斜视地往男人这边看过来,面相上不是男性该有的硬邦邦,而是柔和温软的,与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亲切有种奇怪的合拍感。
男人正在喝酒,闻言差点被这句话呛住。他咳嗽了两声,对上林之南的眼神,好笑地解释:我知道你不是,而且你误会了,我也不是gay。rdquo;
是嘛。rdquo;林之南尾音一拖,那你的癖好还挺稀奇的,喜欢请男人喝酒?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