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南猛地站起来,趿拉着拖鞋跑到厨房,堵在门口盯着易舒书表情。
你跟姐夫分居?你们吵架了?rdquo;
易舒书并不抵触她提出的问题,脸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冷淡着眼神端着漠不关己的态度,不是吵架。rdquo;
虽然还没办手续,但我们应该也算已经离婚了。rdquo;
她说得轻轻巧巧,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这段走到尽头的婚姻,也不对自己名义上丈夫的名字有什么反应。
林之南的眼睛根本没离开易舒书的脸,她辨别不出这张淡漠无情又美艳无比的脸上有什么隐藏的情绪。如果不是系统说这真的是一对有情人,林之南几乎认定这两人的结合只是出于特殊的无关爱情的原因。
她嗫喏了一下,不知道再问什么,只能说:那姐姐你不要伤心。rdquo;
离婚我不伤心。rdquo;易之南看了她一眼,然后有些厌烦地皱皱眉,只是你能不能不要堵在门口,挡我的光。rdquo;
哦哦。rdquo;林之南赶紧移开身体。
客厅里的灯光没了阻碍,倏地绕过林之南打到易舒书的肩颈上,如一层轻薄的光纱缓缓覆住了面前这个垂着眼眸的女人。
林之南倚在门框边的墙壁上,心里意识到她这个妹妹身份可能真的不是很讨易舒书的喜欢。
想想也是,林父林母独宠林之南一人,对易舒书这个养女却是十八年间百般刁难,她现在能愿意收留这个无家可归的妹妹已经算是格外善良了,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好态度。
不过虽然不喜欢,但易舒书还是给林之南温了杯牛奶加蜂蜜给她解酒。
香气扑鼻的醇香奶味冲着味蕾,在舌根出弥漫起蜂蜜的甜腻,林之南抱着杯子看着易舒书端着杯子不发一言地进了房门,然后嘭rdquo;的一声摔上门,徒留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守着电视机发愣。
过大的空间放个节目都会有回音,林之南愣愣地看着屏幕,耳朵边尽是电视机里传来的嘈杂的粉丝哭喊尖叫声。
电视机上的娱乐节目正好切入一段不知多久之前的对唐衷的采访。
梳着中分的短发记者问他:唐衷你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那你考虑过自己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吗?rdquo;
林之南不知道这种问题经纪公司是不是已经为艺人准备好了答案,反正唐衷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思考。他姿势随意自由地坐在真皮的一个小沙发上,闻言只是挑了挑眉,指尖敲了敲桌子就笑着说:
我的理想型就是我爱并且爱我的人。rdquo;
除了这两点之外我没有别的要求。rdquo;
*
林之南在客房睡了一夜,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洗漱完打开房门,易舒书正窝在阳台的吊椅上看书。
秋日的阳光没有那么炽热,暖烘烘地打下来只是镀了层金色薄光。外面针叶林木郁郁深深,梧桐叶却已落了满地。易舒书好像天生不怕冷似的,秋风肆虐也只是套了件单薄的棕灰色开衫,内里是一件短短的吊带裙,露出光滑白皙的双腿。
书本摊开放在大腿上,她微微侧着头聚精会神地看,长发垂在小臂上,半张侧脸是岁月静好的神色。
可终于醒了。rdquo;听到声音,易舒书抬眼看了过来,然后冷淡地撇了撇嘴,又低下头嘲道:我还以为你能一觉睡到晚上,正好还省两顿饭钱。rdquo;
林之南挠着头发,接不上她的话。
昨天残留的酒意现在全成了头痛欲裂的诱因,要不是昨晚那一杯蜂蜜牛奶,林之南估计现在还起不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发现厨房桌子上还摆着外卖盒。吃完的被摞好放在了一边,还有几盒并未拆封的静静躺在桌面上。
显然是易舒书替她留的。
唉,林之南心里暗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姐姐好。
明明是关心妹妹的,却偏偏要绕着弯子来,林父林母给她留下的阴影肯定是无意间牵连了林之南这个小辈,这让林之南生疏也不是亲昵也不是。
不过现在林之南没时间研究自己名义上的这个姐姐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她现在饿得不行,直接坐在饭桌上拆了外卖盒,抓起筷子就开始扒饭。
阳台上的易舒书她这里看了一眼,然后合了书,转过身子跟林之南交代:我下午六点要去酒吧上班,你自己解决晚饭。rdquo;
直接点外卖,别动明火。rdquo;
啊?rdquo;林之南咽下嘴里的一口米饭,下意识回答:我会做饭,不需要点外卖。rdquo;
得了。rdquo;易舒书站起身,拎着书脊走过来,把书往茶几上随手一掷,我怕你搞出什么炸厨房的事情,你还是乖乖吃外卖吧。rdquo;
哦...rdquo;林之南委屈巴巴地点点头。
她面对贝梨那个小姑娘时还能端一端成年人的气势,但一对上易舒书这个明显比她经历还多的老油条,林之南就感觉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气场压制的感觉。
也许是易舒书这种对什么都很漠然性格的人天生都不怎么好亲近,即使是林之南这种交友很佛系的人也不太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她用筷子尖戳着碗底,心里想着该怎么进行任务。
这都过去一天了,她却连唐衷的面儿都没见上。除了试探出了易舒书对唐衷极其讳莫如深的态度,好像并没有什么额外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