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得到了,就变了个脸,那样子不像是被吓过的,见到最爱的三儿子进来,连忙冲他招手,中气十足:三儿啊,快来快来,娘给你泡红糖水喝。rdquo;
社员们和干部们:hellip;hellip;rdquo;
秦国树木着一张脸挥散了凑热闹的社员们,他老娘还站在门口的墙角边上,他走过去要将老娘身上的竹筐解下来。
今天这事儿,别看他对老娘的无理取闹无奈,心里头还是有些后怕的,三四百斤的野猪,别说一个老太太了,就是两三个成年男子遇上了都够呛,能逃回来那是老天开了眼儿mdash;mdash;侥幸!
秦国树对老娘说的话还是存了一分怀疑的,妈,您今天真遇上野猪了?rdquo;照他妈的性子,为了坑队里一点好处装一装也不是没可能。
想是这么想,话也问出来了,还没等他妈回话,他伸过去的手顿住,低头看进竹筐里。
筐子里坐着个小小一团的孩子,白白嫩嫩的说不上来的好看,睁着一双清亮大眼睛怯生生带着几分好奇与他大眼瞪小眼。
秦国树傻眼了。
秦于礼上前推了他大哥一把,吊儿郎当的,大哥你傻了?rdquo;
团子听见这声音眼睛一亮,她顾不得先前和奶奶说过的不可以钻出筐子的约定,小心翼翼从竹筐里探出一颗小脑袋,胖手扒在筐子边沿上,脑袋圆乎乎毛茸茸的,一头细软短发软哒哒趴在头顶上。
秦于礼:hellip;hellip;!!!rdquo;
继大哥之后,秦家老三秦于礼也傻了。
秦国东是个憨的,见此凑过去看,hellip;hellip;rdquo;
娘耶,这是谁?哪家的娃子跑咱家竹篓子里来了!rdquo;
陈秋花翻了个白眼,这会儿她终于舍得将竹篓卸下来,跟抱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看着筐筐里的小女娃娃眼睛柔得滴水,再抬头看向几个儿子眼神就不那么友善了。
老大你不是说老娘骗你?老娘犯得着吗?被野猪追了半天,要不是这孩子突然从天而降,一头砸死了野猪,老娘今天还没准栽在那里了。rdquo;
一旁的秦老汉默默抽着烟,抬眼看向媳妇怀里的筐筐,只看得到一颗圆脑袋。
陈秋花眉飞色舞将今天在山上遇着的事说了一遍,大意是她上了山,外面这一片的野菜让村民们采了个干净,她胆子大往里面走,没想到碰上一头野猪。
被野猪追了个半死,还摔了一跤,眼看那野猪就要往她肚子上踩过来了,从天上降下个小福星,一团砸在那野猪身上,还真把野猪给砸晕了,死没死不知道,陈秋花当机立断拿着镰刀给补了几刀,那野猪就真的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孩子就是老天爷派下来救咱的!rdquo;陈秋花笃定道。
以后她就是我亲孙女儿!亲的!你们谁也别想越过她!rdquo;
以前老太太咋说来着?在老三没生之前,她说大儿就是她的心头肉,是他们老秦家的长子!后来小三儿出生了,她说小三儿是她心肝,这心肝宝贝了二十年原以为三儿这位置稳了,谁知道说换就换?
老秦家三兄弟:hellip;hellip;rdquo;
秦国东是个憨厚老实的,老娘说啥就是啥,摸摸后脑勺把娘这句话记下来。
倒是秦于礼多看那孩子几眼,见她目不转睛眼巴巴盯着自己,还好奇伸手捏了捏她嫩生生的腮帮子,团子刚见到爸爸,被捏着也不生气,还凑了过去,在他掌心蹭了蹭,蹭得秦于礼满手软乎。
秦于礼:hellip;hellip;rdquo;
秦国树是个正直老干部,对个奶娃娃没啥兴趣,这年头缺衣少食,不到年底没口肉吃的,听老娘说死了一头野猪,兴趣就上来了。
高兴问:妈你把野猪藏哪儿了?我喊几个力气大的小年轻去把野猪扛下来,咱们分了明天队里还有肉吃!rdquo;
陈秋花不乐意,这是我孙女砸死的野猪,凭啥给别人吃?你们三兄弟等天黑一点去扛下来,回头去镇上卖了钱,给咱小乖乖扯块新布做两身衣裳。rdquo;
秦国树道:妈,这队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咱们大家的,是大槐生产队所有社员们的公共财产,平时采点野菜野果子就算了,这么大一只猪可不行。rdquo;
见老太太还要闹,秦国树使出杀手锏:您老是大队长的娘,您要是带头干这事儿,回头让人发现了,上公社举报我,您儿子这大队长就当不成了,回头小三儿还能潇洒过日子?rdquo;
秦国树这么多年都麻木了,要是说他当不当干部,他老娘无所谓的眼皮都不带抬一下,说到最喜爱的儿子小三儿,她就听得进去。
秦于礼摸了摸下巴,啧啧两声倒没反驳,他自顾瞪着眼睛吓唬那小奶团子。
陈秋花把救命小恩人兼乖孙女从筐子里抱出来,不让儿子看,孙女一身软乎乎的,还带着奶香味儿,抱在怀里可舒服了。
她颠了颠怀里的肉团子,迟疑了下说:那你得罩着老娘的小乖孙女儿,干不干?rdquo;
秦于礼:hellip;hellip;rdquo;
秦国树同情地看了眼三弟,道:hellip;hellip;只要不出格就行。rdquo;
老秦家大儿子秦国树结婚多年,有两个孩子可惜都是女娃,都在公社小学念书,要不是他是大队长,大小也是个干部,恐怕没那么容易送两个孩子去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