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日钱浅当众撒了泼,紧接着薛平贵又板着脸态度强硬的警告了不屈不挠继续围上来的媒婆,武家坡轰轰烈烈的说媒行动这才有所收敛。
只是,没人敢硬凑上来说媒,不代表没人惦记长得俊俏的薛小军爷。薛平贵还是稳稳霸占住十里八乡第一杰克苏的宝座,钱浅常常在想,暗恋她相公的大姑娘小媳妇,怕不是能排到东都城门口?如今说媒行动有所收敛,武家坡的大姑娘们怕不是要集体患上相思病了?
谁知钱浅还是低估了恨嫁姑娘的魄力,媒人不再拦路,着急的姑娘们干脆挽挽袖子自己上阵,只要听说薛平贵进村子,大姑娘们忙不迭的围上来,热闹程度甚至比当初媒人说媒有过之而无不及。
丢个帕子,抛个媚眼算是轻的,假装崴个脚,站不稳投怀送抱也不算新鲜招式,找了借口端上吃食凑上来的也没什么了不起,还有那大胆的干脆拦路告白,直接自荐,倒是直白又热情,上赶着要嫁进薛家来当妾。
薛平贵被烦得一脑门子官司,钱浅倒是觉得这些大姑娘们很有趣,至少目标明确,肯努力,知道积极争取,虽然她们的努力对象是旁人家的老公,也没啥好夸耀的吧……
这些十足朴实的招式在钱浅看来属于瞎折腾,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实际作用,白费功夫而已。但薛平贵却觉得这是极其烦人的骚扰,严词拒绝对这些女人来说似乎不管用,一个个充耳不闻的模样。
时间拖得久了,不仅是薛平贵逐渐失去了耐心,那些急于嫁进薛家当妾的大姑娘们也开始逐渐焦虑,有些人开始动上了歪脑筋,想用极端一些的手段赖上薛平贵,这也恰好让薛平贵抓住了杀鸡儆猴的机会。
七月里,天气炎热,人人都穿着轻薄的夏衫,薛平贵去河边接洗衣服的钱浅,他刚刚到河边,有个姑娘就噗通一声跳了河。钱浅觉得有些好笑,这姑娘离她和薛平贵至少三五米的距离,她倒是想看看这回要闹什么妖。
那姑娘在河里扑腾了两下,双眼泪汪汪的望向河边唯一的男人薛平贵,但薛平贵眼皮都不抬,低头帮钱浅端起自家的木盆,牵着自己媳妇的手准备转身就走。一看被人相救是没指望了,那姑娘倒也不纠结,手脚并用自己爬了上来,一把拽住了钱浅的裙摆。
“姐姐,”姑娘瞧着钱浅,倒是提了个不算过分的要求:“能不能给我家里捎个信,让我娘过来接我,衣裳湿了。”
因为钱浅被拽住,薛平贵眉毛一立,亲自伸手从姑娘手中扯过了自家媳妇的裙角:“张婶子跟你家里刚好顺路,让她帮忙带话更好。”
第1389章:将军,我帮您养家糊口(85)
薛平贵和钱浅想走,谁都拦不住,很显然跳河的姑娘也知道这一点,就这样眼泪汪汪的目送钱浅他们离开。刚刚走上自家小山坡,钱浅就突然笑了:“等着看,这事儿怕是没完,冲着你来的,谁叫你多事跑到河边去接我。”
抱着木盆的薛平贵掂了掂一盆湿衣服,神色如常的答道:“一整盆衣服多重,我不来接你,难道要你自己拿回去?怕什么,水来土掩,村里那些女人也是烦人,找个机会好好整治一下也好。”
“也就是咱家有鬼屋的名声。”钱浅笑道:“若不是这个鬼屋的名声还在,怕不是我们早就能在自家炕上发现脱光的女人了。”
“谁敢来就要敢承担后果。”薛平贵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想赖上我,那是做梦。”
事实上,敢做梦的人还是有的。晾好衣服,已经是午后,太阳微微偏西,有人上门了,正是刚刚跳河的姑娘和她的爹娘。
钱浅这个鬼屋的威名在外,几乎半个村的壮劳力都在这里吃过亏,因此日常没什么人来,村民就算是想来也是赶着中午,过了午后,武家坡的人绝对不敢上山,这一回,这姑娘一家居然午后上山,看来是急得很啊。
这一家子果然不出钱浅所料,是来找薛平贵负责的。理由找得一点都不充分,说是姑娘落水的时候,衣裳轻薄,不小心被薛平贵瞧见了身子,再难另嫁他人,因此求钱浅大发慈悲,让姑娘进门为妾,并且申明不要聘礼。
这家人姿态摆的倒是挺低,可惜碰上钱浅和薛平贵这一对混不吝的夫妻,装可怜神马哒显然没啥用。
“既然如此,进村去说。”薛平贵只说了这一句话,转身就往村里走。姑娘一家还以为有戏,脸上露出几分惊喜,连忙跟在薛平贵身后往村里走,倒是把钱浅落在了最后。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进了村,当着全村人的面,薛平贵张嘴就拒了婚:“既然你说你家女儿再难另嫁,我给你三条路,其一,我做媒,让她嫁与村口王麻子。其二,我和我娘子亲自送她去东都明月庵出家。其三,直接沉塘,既然自觉失了名节,愿意去死我也不阻着。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们都听明白,无论是谁,想入我薛家为妾简直是做梦,若是谁再想撞上来,还是这三条路可选。”
姑娘一家愣了愣,一瞧这副架势,立刻开始想要哭天抢地的闹腾,可惜钱浅和薛平贵对付这样的撒泼场景已经很有经验了,还没等他们张嘴,小夫妻俩人一起上去,薛平贵一把捏住了姑娘爹的肩膀,钱浅则手腕一转直接扭住姑娘她娘的手腕,这两个阎王一出手,又快又狠,姑娘的爹娘顿时住了嘴,一声不吭,满眼惊惧地瞪着眼前的薛平贵和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