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本来打算连夜回京的,一听许州牧这话,她又转回身来。
“月染!”钱浅吩咐:“放夜鸽传讯给苏葵,让她加速!你带人押解平安候即刻回京,以防夜长梦多。注意路上安全,暗卫你带走三百人,留两百给我。”
“是!”夏月染大声答应着就往外走。
“等一等!”钱浅赶紧叫住她:“路上给那些人下点药,别让清醒了,省的折腾。这个时候,少生事为上,别讲究什么手段。”
“明白明白!”夏月染笑嘻嘻地跑了。她们殿下不是
第一回合干这种缺德事,之前在边关,她们曾经抓住个来搞突袭的匈奴副将,就是钱浅出主意一路给下着蒙汗药糊糊涂涂地抗回秦城的。那个副将到了秦城还一脸懵逼不知身在何处呢!
打发走了夏月染,钱浅一把拽起许州牧:“州牧大人,具体情况说给我和锦若听听吧!”
州牧府外的一处高墙,老太太坐在墙头上遥望着州牧府的大门:“你那小妻主怎么还不出来啊?!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知道。”高高立在墙头上的慕君朝摇摇头:“锦辰的妻主出来了,还抬着人,应该是没事的。大约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真是的!”老太太抱怨着平躺在窄窄的墙头上,居然很稳当的样子:“你那小妻主到底在磨叽什么啊?!到底什么时候才回京?!快过年了!我还要赶着吃年菜呢!反正也没事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吃年菜有什么好急的!师父又没有家,还不是上我家蹭饭。”慕君朝头也不回地盯着州牧府:“我不走。我妻主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州牧府内的钱浅一边派了寒星带人去玉凉山摸情况,一边和杜锦若分析了许州牧交上来的证据,杜锦若眉头紧锁:“殿下,看样子平安候私下募兵之事不假,只等寒星回来问清兵营情况了。只是这私兵……”
“我知道!”钱浅微微闭了闭眼:“最有可能是大皇姐的命令。这样说韩家是整个投靠了大皇姐。锦若,这事儿你看怎么处理。”
“按律是诛九族。”杜锦若看着眼前的证据,口气也有些犹豫。
“牵涉面太广了啊!”钱浅头疼地闭上眼往椅背上一仰:“大宗族相互联络有亲,韩家怎么都算得上是个三流世家了,若真是诛九族,恐怕半个京城的大族都会被牵连。如此处理,必会引起京城动荡,于国于民都是灾祸。”
“是啊……”杜锦若点点头:“我家还有个偏远旁支的堂姐娶了韩家男子呢。”
“等苏葵过来,先将私募兵营端了再说!”钱浅睁开眼,觉得自己简直不能更心烦。无论如何,她知道了也不能看着不管,否则钟离凤仪第一个饶不了她。
钱浅郁闷地盯着眼前的证据,她的这些姐妹们就不能少折腾些嘛!养私兵搞政变,整得国家动荡到底有什么好啊?!就算政变成功当上女皇,烂摊子不是还得自己收拾吗?!找麻烦!!
慕君朝在墙头上几乎站了一夜,直到看见钱浅完好无损地走出州牧府他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客栈休息了。老太太跟在他背后嘀嘀咕咕的抱怨:“我干嘛要陪你守一夜!你自己爱找罪受就算了,还要拖累我!”
第二日下午,寒星回来了,一夜奔波未眠,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白,不过她顾不得修整就急着找钱浅汇报:“殿下,玉凉山确有其事。我没敢靠太近,具体情况不明,您看要不要先等苏葵过来,以防事态难以控制。”
“殿下,”杜锦若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眼下这种情况,必须要赶紧禀明女皇陛下,否则万一出了纰漏,后果不是我们能承担的!”
钱浅知道杜锦若说得有理。别的先不论,单说她这个亲王带队来乾州,发现平安候养私兵却未及时上报,若被钟离凤仪知道,她和她的小伙伴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此外最重要的是,平安候募兵情况不明,若是苏葵的人马不足,不能及时将情况控制住,那乾州可就要乱了。
所以钱浅犹豫的不是要不要上报钟离凤仪,而是在犹豫要不要通过钟离鸾来上报这件事。她当然希望这些明显讨好表功的事都由钟离鸾来出头露面,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她真有些犹豫。是她来乾州办差,可若是由钟离鸾来上奏,会不会钟离凤仪怀疑她们两人有什么私下里的勾连。钱浅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给钟离鸾和自己的这些小伙伴都找了麻烦。
钱浅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别找麻烦,老老实实走程序算了,情况这么混乱,安稳为上策。
钱浅前脚送出了加急奏折,后脚苏葵就到了。钱浅既担心平安候的押解工作,又操心玉凉山的私兵,还要管乾州大营的收编,简直不能更忙。幸好平安候的抓捕没出大乱子,府兵的收编工作还是顺利的。
钱浅留下的二百暗卫全部撒出去探查玉凉山情况了。两天之后,去摸情况的暗探和钟离凤仪的圣旨一起到了。钟离凤仪的意见很简单,直接端掉玉凉山私募兵营,军官押解回京,普通军士就地消化。
钱浅看着钟离凤仪的圣旨叹了口气,幸亏玉凉山兵营人数并不多,只有五千人左右,也幸亏她一向谨慎惯了,让苏葵拉了五万御林军过来,否则钟离凤仪的要求她绝壁做不到。
幸好五千和五万,数目上还是差的挺远的。因此钱浅端掉玉凉山兵营基本没费太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