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里行动的人,自然是王道无疑了。
佐佐木看着王道从林中穿行而出,背上背着一条死狼。
“你醒了?”
王道将死狼抛在地上问道。
“是的。我昏迷了多久?”佐佐木点了点头问道。
“不到一天。”王道说道。
“你昨天没有受伤?”佐佐木问道。
“运气好些,没有受伤。”王道笑着将死狼翻了个个儿,抽出长剑回答道。
佐佐木当然知道这并不是王道运气好,而是他技高一筹。
王道是为了不伤及自己的尊严才这样说的。
“王先生,谢谢你帮我治伤。”佐佐木 鞠躬道。
王道一边扒着狼皮,一边笑着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谢的,应该的!以后叫我王道就好,不用先生先生的,太麻烦了。”
“好!”佐佐木点头道。
“今晚上把这狼烤来吃了,明天再去把狼王的皮扒了,这狼群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狼皮倒是足够保暖的。”
王道已经将那狼皮扒了一半,光秃秃的狼肉暴露在空气中,散发出丝丝血腥气。
“我也来帮忙吧!”佐佐木说道。
“好!等我扒完皮你把它的肉砍下来就可以了。砍好的地方,肉质不好的地方我们就不用吃了,哈哈哈。”
王道说完,狼皮就已经扒了下来。
佐佐木抽出长刀,就要将光秃秃的狼一刀砍成两半。
“哎哎哎,不要这么急躁!你这一刀下去只是砍开了狼,并没有将肉剔出来啊!”王道见状赶紧制止道。
“那这……”
佐佐木一时不知做什么好,他出身武士世家,哪里会做这些事?
王道看着佐佐木那傻乎乎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看着。”
王道重新坐到死狼旁边,掏出那小小水果刀,沿着肌肉的纹理,贴着骨头,“嗖嗖”几刀,就将狼背上的两条里脊割了下来。
“这……!”
佐佐木见状,不由得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剑神只是剑术了得,哪里想到他居然连这种屠夫的功夫都如此出神入化?
九兵卫,你在扶桑是做什么的?”
王道剔下里脊,就对其他的部位不感兴趣了。
狼不比猪,身上脂肪比较少,再加上整日在山中跑动,肌肉太过紧实,其他部位的肉都比较柴,也就只有里脊部分算是精品。
“在下是武士!”佐佐木低头回答道。
“武士?干什么的?”王道拎着两条里脊往洞穴走去。
佐佐木赶紧跟了上去。
“就是专门用剑的人。”佐佐木解释道。
“那就是剑客了?那你靠什么吃饭呢?”王道又问道。
“就是凭手里的剑!”佐佐木骄傲地回答道。
“不工作?”王道舀出水来清洗狼肉问道。
“工作也不过是指导一下后辈的剑术罢了。”佐佐木回答道。
“好有这等事!哈哈哈!”
王道哈哈一笑,表示不能理解。
在王道看来,剑给他带来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虽然这样王道还是不能舍弃剑。
一旦拿起过剑,没有人能够轻易放下。
王道将里脊清洗干净,放在自制的案板上切成小块。
佐佐木见自己也帮不上忙,只好重新坐回到了熊皮之上。
“扶桑的剑客都能通过剑吃上饭吗?”王道问道。
“也不全是,有的人不被信任,就成了浪人。”佐佐木耸肩答道。
“浪人……”
王道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那些在扶桑持剑行走江湖的人,是不是就如同王道自己一般,孤独寂寞?
王道切好肉,就蹲在火坑旁生火。
佐佐木摸着屁股底下的熊皮问道:“这熊皮是你买的?”
王道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不是,它本来是这里的主人。”
佐佐木的手突然停顿了:“是你杀了这头熊?”
“是的,因为我要活下去。”王道平静地回答道。
“为什么我感觉你杀的动物比人要多?”佐佐木问道。
“这是事实。我杀死它们是生活必须,而杀人却不是。”王道“嚓嚓”地打着打火石说道。
佐佐木不仅停止了询问。
一个在野外生存了这么久的人,他的剑必定也是充满野性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王道!”
佐佐木突然低下了头。
“怎么?”王道扭头道。
“我们现在比武我一定会输给你!”佐佐木低着头大声说道。
“哦,是吗。”王道似乎并不意外。
“所以我想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到我有信心战胜你了我们再来比武吧!”佐佐木的声音洪亮无比。
“哦,好的。只要你不怕吃苦的话。”王道笑了笑。
“多谢了!”佐佐木的头仍然低着。
“没关系的,我自己正好也住的闷了。”王道摆摆手说道。
……
“所以您住了下来?”
慕小天问道。
“是的,你大师父是个很好的人,我们一起住了大概有两个月。”
佐佐木点头道。
“我大师父从来未跟我提起过这件事啊……”慕小天摸着下巴喃喃说道。
在慕小天印象里,大师父对自己最严厉,自己平时也跟大师父不怎么聊天。
“那两个月之后,我的剑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那才是剑术的终极领域……”
佐佐木看着窗外的夕阳,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
……
佐佐木就这样住了下来,平时跟王道到山中打猎,偶尔会将杀死的野兽拿到城镇里卖点钱,然后两个人就会用这点钱到酒馆里好好喝一杯。
自从佐佐木也住到了洞穴里,王道就不再频繁地出去通缉犯换取赏金了,而是每天都会到山林间习练剑法。
佐佐木自知比不上王道,于是也跟在王道后面一起练剑。
王道也不吝啬指导,佐佐木剑术虽然与华夏剑法不同,但是普天之下,剑理是相通的,当佐佐木有的地方有不足,王道就会及时指出来,并且帮助佐佐木改进。
在扶桑,佐佐木已经是第一位的高手,可是在王道面前,跟一个初学剑法的学生一般恭敬谦虚。
这也正是佐佐木的过人之处,有名气而不自大,这才是一名剑圣应该有的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