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次纠结的看着她,直到昨晚才叹着气问她,你跟左寅风分手了?
简单点点头,左寅风将自己仅剩的几万块存款都拿给了她,虽然不多,但她知道,这已经是他的全部了,他和自己一样,也无力承受这么大的一笔数目。
他问她,楚仕轩会帮你吗?
当时他的目光泛着一层光晕,那是最无助最沉痛的转身,曾经的坚定与年少轻狂,都在此时被压上历史的封印。努力与现实从来都是背道而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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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从来都是空旷,即便不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也会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尖锐哄亮的声音一路伴随着探望者沉重的心情。
病房里有低低的交谈声,简单觉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她转过身,从门窗里看到了晃动的半张脸
她呆愣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楚仕轩起身正要走,看见她进来,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对洛至新微微一笑道,洛伯父,您好好休养,后面的事我会让律师跟进。
洛至新拉着他的手,老泪纵横,仕轩,我们洛家对不起你,我真是掩面低泣着,他也在深深的后悔。
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楚仕轩并没有太多客套,反而有些公事公办。
在与她擦肩而过时,略微停下了脚步,侧了侧目,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如同翎羽般轻盈,随后便消失在病房里。
她完全在呆滞的状态,直到洛至新的声音将她唤醒,他却是自言自语道,楚仕轩收购了我的公司,刚才已经签了转让协议。
许是经历了这场变故,让他也彻底看透了人生,从前的执着与荒唐已然不复存在,剩下的也只有满心的遗憾,楚仕轩是个好孩子,你和他
话未说完,简单却转身奔了出去。
他的车停在医院外面,她跑出来时,他正立在车门前,看见她,仿佛很平静,似乎她只是一个路人。
她站住了脚步,艰难的向前迈着,如果他是炙热或是冷漠,哪怕是怨恨,她都会义无反顾的跑过来,但就是这种比漠然还要无视的神色,将她彻底的隔绝在他的世界以外,仿佛在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一切到底结束了。
医院外来来往往的人流,没有人会注意他们此刻的距离和彼此的注视,真的如同两个不相干的人,只是在喧嚷的人群中不经意的一瞥。
此去经年,依然萧索了岁月,辜负了光阴。
她在外面站了很久,久到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等到再回过神来时,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看到手机上的一条留言: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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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问过左寅风,留在这里,是不是为了她?他笑着说大城市机会比较多。但现在,失去了她,他同样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勇气。
X大学,他们曾经开始的地方,算算时间,不久后,又会有一批学弟学妹即将离开这里,奔赴属于他们的故事。
草地还是这么绿,满园春色竞不休,篮球场上依然喧哗如雷鸣般,青春的气息也是绿色的,与芳草印在一起。
一年的时间,竟然物似人非,没有左寅风的篮球场真的少了很多景色,至少没有那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
他是那样年轻,那样充满活力,那样不安世事,她曾想如果不是遇到了她,他在茫茫人海中也会觅得一位女子,平凡且踏实,这样平淡无奇的为生活忙碌,一心一意的为他生儿育女。而不是像她这样,总是身不由己,到头来还带给他伤心沉重的包袱。
左寅风倒没有太多的痛楚,那样深刻的爱过一次,终其一生,他也许都不会忘记,她带给他的那些感动,或许无缘。想来可笑,堂堂一个大学生,怎么也会有这种思想,信天由命。
店铺已经让李斌在打理了,我正在卖房子,等一切都办好了,我就离开了。
简单看着他,还是那样温和的笑容,即使多了苦涩,也会暖人心脾。她上前一步,环住了他的腰身,把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仿佛那里在呼唤她的名字,
洛佳,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左寅风抱着她,柔柔小小的身躯,让他不由得一阵心酸,答应我,一定要幸福。
其实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拥有,正如从前他虽然冷漠,但喜欢看她整日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这样子的她,他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让她延续这种快乐?
其实他还是喜欢原来的洛佳,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现在的她虽然平和淡然,但眉宇间总是少了那份欢乐,她努力上进时,他不是不高兴,却也尽是担忧,怕她太好,自己配不上她。她隐忍难过时,他也会无措,想到从前她昂首挺胸的大骂,总会让他知道,她在生气。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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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这个城市的海边,面前是夜色阑珊的海面,身后是急驶奔涌的车道,她好像一个分界岭,将繁华与沉寂鲜明的隔绝开,而她,只是处在这中间,乱与静的结合中。
似乎一场剧本终于落下,本来纠结不清的两个人都转身离去,只剩下那碎如残片的记忆无法抹去。
一直以来,困扰她的,从来都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她心里比谁都清明,爱与喜欢是怎么的表象,甚至有太多的情绪来印证她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