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黎原脸上的表明媚了起来,木希也忍不住笑了笑。
不得不说,如果一赏心悦目的美人在你面前笑了出来,就算你之前心情坏到想要杀人,也能够在这样的笑容下变得高兴许多。
最起码现在面对面笑着的两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
老人家看着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笑着,脸上的深情也温柔了下来,对着黎原说道:“小伙子,这姑娘这么喜欢小黑,人也一定不错,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姑娘啊。”
老人家或许是因为自己耳朵不太灵光的原因,说话的声音总是会忍不会大声很多。
所以他对黎原说的话,不光黎原,就是木希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木希听到这话,又想到这两天来黎原做的这些事情,难免心里有些不太安稳。
反倒是黎原,听到这话以后,坦坦荡荡的看着老人家说道:“这么好的姑娘,就算是老人家你不说我也是会好好珍惜的啊,更何况,我很喜欢她。”
“虽然她不喜欢我,但是没有关系,我会一直在她身后守护着她的。”
“如果以后她需要我,我永远会是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这些话,黎原就像是也说给了木希听的一样,说话的语气带上了一些正经和一些怎么也说不出的感觉。
木希刚刚准备开口对黎原说些什么,黎原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没有那种感觉,但是,我确实很喜你,与其说我喜欢的是你,不如说,你是一个在我生命里出现的,我最喜欢的一个人。”
“旁人靠近我,要么为了金钱,要么为了权利,要么只是为了利用我。”
“但是你不一样啊,你可是我绑回来的小媳妇啊。”
说到这里,黎原甚至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明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黎原站在老人家身边,木希不知为什么突然把这副画面永远的记录下来。
画面中,一老一少,一个正是风华正茂的年岁,另一个已经是迟暮老人。
画面里一个锦衣华裳,另一个身上缝补着补丁。
如果这个时候画面上还要加上什么东西的话,应当就是黎原的旁边应该慵懒的趴着小家伙,而自己身上的这只小猫应该坐在老人的身旁。
一个年代里,两个不同的人物,人物之间太多太多的不一样。
从身份背景到各种各样的不同,两人之间可以说是代表一个时代两种最为极端的人物典型。
老人记挂着和他一样的普通人,所以才会在巷尾搭上一个小小的摊子,这个小小的摊子承载着他自己的生命也为这些小小的生命提供了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
小家伙吃了些东西,从木希的腿上跳下去,朝着老人走过去,黏黏糊糊的在老人的身上蹭了蹭。
老人艰难的弯下腰,轻轻的抱起猫儿。问道:“说了多少次了,恩?不准去给人添麻烦,最后一次了啊,下次再这样,就不给你吃小鱼干了。”
老人家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的木希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家伙不知道是求饶还是撒娇,嗲声嗲气地叫了两声。
老人家有些抱歉的看着木希,木希摇了摇头,问道:“老人家在这里多久了?”
听木希的问题,老人家笑着搬了张小板凳坐了下来,说道:“挺久的了,从我不能够在店铺里当伙计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硬要说的话,应该已经十年前左右了。”
那个时候,京城很热闹很繁华,就叫我们这样的地儿都能够听见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路过,热热闹闹的和朋友三五成群的约着去附近的酒楼。
那个时候我们这里还没有这么严,常常就算是半夜,也是一大群公子哥儿在外面喝酒。
不过现在是看不到了,现在各家各户生怕有什么不务正业的人趁着晚上大家都睡了,各家各户的去偷。
甚至有当街就能抢东西的那种人,以前看不到的东西,本来以为老了就更看不到了,可是现在看见的反而比年轻侯看见的还要多得多了。
没办法啊,活不下去,每个人都活不下去,我这样的有个小摊子,总算是能不容易的活下来的。
但是还有很多人,没有办法各个地方招工的就那么多,上私塾也上不起,只能想办法去偷,去抢。
冒着被逮住了就打死的风险要偷,也要抢。
没有办法啊,如果不偷不抢就能活下来不被活生生饿死,谁愿意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老人家叹了一口气,的确,现在就连京城,就连天子脚下都是这副模样。
更不要提那些官吏管不住的地方了,那些地方的人更加是嚣张不服管教,科举之路越来越难,好不容易成为了官儿,却只能因为管不了待在一个小地方自欺欺人的活下去。
拿着官家给的粮食,拿着官家给的银两,越来越堕落,越来越堕落,只能想尽办法不被这个吃人的朝代生吞活剥,血肉不剩。
偷鸡摸狗的人,何尝不愿意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何尝不愿意光明正大的吃着自己用劳动挣来的粮食。
就连京城都是这副模样,更何况是其他的那些让人看不见的地方呢?
官府每一年都在收着无数的税,种田的人为了能吃上一饭只能拼命地挣钱。
但是税什么时候才能够交完呢?拼了命的工作,拼了命的挣钱,最后就连吃上一口饱饭都成为了无法企及的奢望。
这样的日子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有一天能够结束,高墙里的那些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歌舞升平,美酒高歌。
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和平而让人享受,但是没有人能看到,在同样的一个世界里,还有多少人在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还有多少人在为了一口饱饭而努力着。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达官贵人享受着自己的美酒佳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向来都是这样,只不过在这个荒谬的帝王的统治之下,一切变得更加的过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