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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演戏
    吃过所谓的“散伙饭”,霍欣桐离开了隍都,为了不引人注目,夏翰与沈兵都没有去送她。
    沈兵回到家里,感觉这几天如同做梦一般,先是查案被人暗算,结果救了自己的竟然是那个神秘组织中的人,那人的声音,他相信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偷跑出医院的当天晚上,霍欣桐竟然来说自己需要避嫌,不能再参与祁大勇的案子,也是当天晚上,惨剧便发生了,自己竟然亲手开枪打死了老师肖战军,接下来的三天便如同地狱一般。
    首先便是被解职,虽然在情理之中,但沈兵却实在无法接受,自从大学出了无头案以后,他就立誓将此一生献给警察事业,却没有想到自己被解职了,而且看得出来,再重返警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三天,沈兵将自己封闭了起来,谁也不见,直到夏翰用非常手段将自己的房门破开。
    接下来就是dp调查科解散的消息,这让沈兵更是心灰意冷,却没有想到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铺垫,接着,一切便向好的方向发展了,霍欣桐将机构重组以及改名的事情说了,沈兵这颗心终于放下了,同时也燃起了新的希望。
    肖指导的死令沈兵既是自责,又很是不甘心,但想到霍欣桐的叮嘱,他也只好先放下寻找那个神秘组织急于报仇的心思,决定先将祁大勇的案子搞清楚。
    在饿着肚子的三天中,沈兵一直在思索那神秘组织对肖指导下手的原因,后来经与霍欣桐夏翰商讨,觉得这是对方一石三鸟之计,据推测,肖指导极有可能掌握着樊燕犯罪的线索,而对于想将樊燕收纳于帐下的神秘组织而言,这绝不是好事。
    但这只是推测,事实如何,谁也说不准。
    抛开肖指导是不是掌握着樊燕的犯罪线索不说,从一切迹象可以看出,祁大勇的死和樊燕一定有着重要关系,那么,樊燕为什么要杀死祁大勇呢?正如霍欣桐所说的那样,樊燕与祁大勇之间肯定存在某种交易,或是要挟,这也许才是樊燕动了杀机的原因。
    另外,据调查,樊燕在入福利院之前的所有社会关系都是空白,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肯定做不到这点的,只有一个人能够帮着樊燕抹掉她的过去。
    沈兵想到了李福贵,这个已经身死的隍都富翁,他决定再去一趟福利院,这次是城北的市福利院。
    在前往市福利院的路上,沈兵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以前,他是一名警察,无论去哪里调查情况,只要把证件拿出来,无不受到小心接待,提供一切便利,但现在则不同,暗流的调查员是不允许暴露身份的,又不能请夏翰来帮忙,看来只能采取暗访的方法了。
    在警察学校,有专门的暗访课程,也可以说是便衣,不表明身份,或用其它身份做掩饰,必须装得与所调查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对于天生具有表演天赋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沈兵则不同。
    沈兵自觉是个内向的人,并不擅于表演,也不是那种老于世故城府极深的人,能够掩盖住自己的喜怒哀乐。现在由于身份的变化,必须假扮成某种身份去与他人周旋,在别人没有丝毫查觉的情况下了解事情的真相,这事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沈兵想到了夏翰,他能够做卧底多年,一定有独到的表演才能。
    与所有地方一样,市政的福利院虽然有社会爱心人士捐助,但观其条件,硬件设施反而都不如私立的。
    与看门人说自己是一名咨询者,那看门人倒很热情,立即叫来了一名老师将沈兵接待了进去。
    “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夫妻俩都遇到了车祸,只剩下一个四岁多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送到这里来?”沈兵感觉说谎也不是那么难。
    “再也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吗?”
    “都是出了五服的,即便我和那孩子可能也验不出血缘关系了,再者我家条件也不允许,所以琢磨着市福利院。”沈兵面露为难之色,自己都觉得有些做作。
    那老师却没有在意,说道:“如果是这样,这孩子真没有人领养,那么送到这里也没有什么问题,当然前期会有个调查,也要看孩子自己的意愿。”
    沈兵点了点头,话峰一转,问道:“这里的费用全是靠市政拨款吗?”
    老师笑了:“哪能啊!市政拨款是不足以支持福利院的运作的,还有些爱心人士会提供资助,都是些企业家什么的。”
    沈兵故意沉默了片刻,问道:“我听说以前隍都有个商人很有名,叫李福贵,他是不是你们的赞助者。”
    “是啊!”接着,这名老师叹了口气,“不过自从他死后,就没有再赞助我们了,你是隍都人吗?”
    沈兵点头承认,那老师接着说道:“那你一定听说过,李福贵的遗产争夺案,几年前的事情了,主要是他老婆和他几个直系亲属之间的官司,因为那时他是我们最大的资助者,所以我们一直很关心这个案子,结果案子结了,我们的资助也没有。”
    老师的语气中颇有些不满。
    沈兵灵机一动,急忙问道:“这个案子我好象还真听说过,据说李福贵娶了个少妻,好象叫樊燕……”
    “这你都知道?”老师哼了一声,不满的情绪更加高涨,“那个女的……”
    “怎么了?”
    老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笑着说道:“不说她了!对了,您要把那个孩子送来,程序上得先有当地派出所的证明,我们才有可能接收,当然,还要调查一番。”
    沈兵听老师有意回避樊燕的事情,心下不免有些着急,想了一下,说道:“那是肯定的,我会先去派出所开证明的,我想问一下,孩子在这里的教育?”
    “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都是和附近学校合作,只要孩子在18岁之前没有被领养,那么,就会被送到附近的学校学习,学费全免,这是市里规定的,生活还是在福利院里,由我们这里的老师负责照顾。只要这个孩子有心,他能读到什么时候,我们就照顾到什么时候。”
    “会不会对孩子的学生有影响?”沈兵报歉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孩子能考上大学吗?”
    “这就看他的造化了,说实在的,”老师叹了口气,“不容易啊,这些孩子都心重,很少能够一心扑在学习上,在我印象中,这么多年,可能也就一两个考上大学的。”
    “我想也是这样,能考上就不错了,那两个孩子都考到哪里了?”沈兵装作随口问道。
    “一个就是隍都本地的大学,一个则上了北大,”老师语气立即变得骄傲起来,“对了,就是那个樊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