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注视着不远处那英俊过分的男人。
严天意跑的太快,那男人怀里一空, 微顿了一下,抬头才看到,严天意奔去的方向, 站着江晚晴。
他站起身来, 衣冠楚楚风度翩翩,自以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笑了一下儿,随后抬步, 和严天意一前一后地站到了江晚晴面前。
这人身材修然挺拔,和严修筠的身高相近,但是透出来的气质可比严修筠这样的知识分子凌厉得多,带着一种精明的冷峻。
面对这样的人,江晚晴不由自主地站直了。
那人微微笑了一笑:“你好,我是……”
江晚晴冷冰冰地先下手为强:“我国《刑法》第262条规定,拐骗不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脱离家庭或者监护人的,应当立案,只要将不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带走使其脱离监护人,原则上已经构成拐骗儿童罪了(注1)……这位先生,在我报警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那人被江晚晴这长篇大论的法条噎了一瞬,半晌,哑然失笑:“这位女士,你见过长成我这个样子的人贩子吗?”
江晚晴不苟言笑:“没见过。”
那人耸了耸肩,做出一个“当然了”的姿态。
而江晚晴紧接着说:“但是我现在见过了。”
“……”
此人大概也读懂了江晚晴的眼里的敌意,不准备出声了——避免越描越黑。
他干脆放弃了和江晚晴讲理,那双深邃而精明的眼睛向下一瞟,目光落在了严天意脸上。
严天意暗搓搓地躲在江晚晴身后,明里卖萌,暗看热闹,被这人用眼神儿一盯,瞬间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隐藏的小尾巴又要露出来了。
“天意,告诉你妈妈,我是谁。”那人说,“如果我被你妈报警抓走,后果……很·严·重。”
当着我的面儿威胁我儿子,我敬你是条汉子!
江晚晴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全然不受这种威胁。
她脑子里还充斥着各种狗血猜测,也并不准备让这人把“爸爸”这身份坐实,于是她抢在严天意出声之前,已经抓起手机已经按下了“110”。
而她们家那智商超然节气不足的儿子见风就卷,看到江晚晴的动作,连忙蹦起来扒拉江晚晴的手,顺势捂住了江晚晴的手机键盘。
“妈……妈……误会,误会……”严天意连蹦带跳,面对江晚晴居高临下的眼神,他内心小小哀叹了一下——难得有人肯替他怼人,但情势所bi,他也只得说,“自己人自己人——他是爸爸的朋友……季叔叔。”
江晚晴完全没反应过来什么“鸡叔叔狗叔叔”的问题,眯着眼挑了挑眉:“那他让你叫他‘爸爸’是怎么回事?”
严天意被问得一堵,随后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在两个剑拔弩张的大人中间坦白从宽:“……他是我的godfather,教父。”
江晚晴一脑子的狗血念头突然之间偃旗息鼓,八卦烟消云散。
她想,哦。
虽然她并不知道严天意还有这么一个教父。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孩子得有两个父亲才行(注2)。”那位姓季的教父像是读懂了江晚晴的疑惑,微微一笑,自我感觉良好,“godfather总归也是个father,四舍五入让他叫我一句‘爸爸’,不过分。”
江晚晴瞥了严天意一眼,终于把手机收回来,嗤笑一声:“四舍五入来的爹,您的数学可能学的不太好。”
“有吗?我觉得还行。”那人像是没听懂江晚晴的讽刺,自报家门道,“mit数学系的硕士,沃顿商学院的phd,虽然不是特别突出,但是当个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被“绰绰有余”了的老师江晚晴博士:“……”
和这人说话,一分钟总要原谅他二百五十次,才能把对话勉强进行下去。
江晚晴闷着一口气,这才抬起眼来,用略带审视的目光和这人对视,这一看之下,突然发现这人其实有点儿眼熟。
严修筠的朋友,严天意的教父,姓纪?还是姓季?
江晚晴突然想起了自己和严修筠结婚时,那个只送了礼金,而没参加婚礼的“普通朋友”。
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