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话没说完,这孩子却先她一步笑了。
说出来的话倒是十分言简意赅:“不用多说了,妈。”
江晚晴:“……”
幸好严教授家教森严,及时化解了江晚晴的尴尬——他及时批评了严天意,因为打断大人说话很不礼貌。
后来的日子,江晚晴发现这孩子不仅长得好,而且智商超群,博古通今。
四书五经这种对小孩子而言稍显晦涩的古典文学,他看一遍就能背;江晚晴书柜里的高等数学被他拿出来翻过两次,就已经能像模像样地解课后习题了,至于他爹严教授的专业书籍,他已经可以一边儿看,一边儿声情并茂地向江晚晴解释概念了,是个十分有理有据的科普帝,江晚晴常年毫无防备地被他科普一脸,仿佛她两个博士学位都是路边捡的。
……然而这孩子才四岁。
江晚晴出身江家,从小在各种知识的海洋里熏陶,熏出了一身知识渊博的睥睨。江家人可能天生都是搞学术的好苗子,江晚晴从小到大的成绩,堪称鹤立鸡群百年一遇,因此“神童”得十分不知天高地厚——她那怼天怼地的脾气就是因此来的。
年少的时候太轻狂,觉得人世太蠢我独精明,总是觉得愚蠢不可原谅,更不肯温顺地和这个世界和谐相处。
但如今,她上赶着当个后妈都被人碾压智商,江晚晴已经后知后觉地醒悟了——觉得做人还是要谦虚。
不过,她面对严天意的时候,是完全发不出脾气的。
严天意又是个十分让大人省心的孩子,他的xing格中,很大一部分遗传了严修筠的儒雅风度,但他仍然有孩子气的一面,卖萌撒娇信手拈来。
江晚晴曾经拿着被严天意标出错误的论文,崩溃地问这只小团子: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这只小团子不知从哪学会了宠溺一笑:“妈妈,我跟爸爸一样,都不会不爱你啊。”
江晚晴莫名被个四岁的孩子撩了一脸。
严教授恰巧在一边,闻言也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还老怀甚慰地,顺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江晚晴:“……”
她好像一瞬间就知道,这孩子的笑是跟谁学的了。
他们三个人,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和谐的家庭,如果不是刻意解释,只从这个氛围来看,根本没有人看得出来严天意不是江晚晴的亲生子。
可是,这并不代表江晚晴对严天意的亲生母亲没有好奇。
她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严修筠,天意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彼时严教授微微停顿了一下儿,随后似是释然地一笑,答非所问:“她离开了。”
那她还会不会回来?
江晚晴很想追问这个问题,但是这样的问题总是会让人显得无理取闹。
愚蠢的人才让自己显得疑神疑鬼,她是平城江家的江四小姐江晚晴,所以,这么不够骄矜的问题,统统都会烂在她的肚子里。
可直到孟采薇刚才的一问,这些好奇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严修筠的出轨对象,会不会是天意的母亲?
江晚晴想了想,干脆的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
她墨迹了一早晨,此时又突然果断起来,这令孟采薇略微诧异:“你这是怎么觉得的?”
“小孩子如果见过自己多年不见的亲生母亲,绝对不是天意这样的。”
江晚晴回忆起天意早晨静静站在门边时的眼神,好像怕她不告而别似得;而一个孩子,哪怕是一个智商情商都超群的孩子,在面对生母和养母的取舍时,都是会犹豫的。
江晚晴没在严天意的眼睛里看到犹豫。
孟采薇自认还是个少女,完全没听懂她这番来自老母亲的经验之谈。
江晚晴于是略过了这个她解释不清楚的问题:“总之我觉得,他出轨的对象,是一个没和天意接触过,但每天都能和他见面的人。”
孟采薇适应不了她这番从感情到理智的彻底转变,幸好她一向善于抓住重点:“那严教授每天都去哪?”
江晚晴:“学校。”
孟采薇:“……”
简直是废话!
严修筠是平城大学最年轻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