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死哪个更难？
    屋内饭菜的香味被打碎，只留下两个互相对视的人。
    高渐离狼狈地直起身，声音都不复往日的沉稳平和。
    “阿珂，你是什么意思？”
    阿珂的反应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想过阿珂会和他联手一起去孤注一掷地找秦王复仇，他想过阿珂会将他弄晕自己去找秦王报仇，他甚至想过阿珂会杀了他，然后借机去找秦王复仇。
    阿珂原来多喜欢他哥哥呀，一直跟在荆轲身后，做一条小尾巴。
    荆轲死后，阿珂满心都是为他报仇。
    这样的阿珂会做什么选择简直是再明显不过……
    高渐离爱的有多卑微，在这种时候，他就根本没有想过阿珂会考虑他。
    他就没有想过阿珂会爱上他。
    他年少时不明白对阿珂的感情是什么，只以为是如同荆轲一样对妹妹的照顾。
    这就错过了最好的时光。
    五年的时间，他都没有想明白……
    直到五年后，寻寻觅觅五年，疯狂寻找五年，他再次知道她的消息。
    阿珂还是杀手。
    在秦王的阵营下。
    隐匿在黑暗之中，衔着匕首出现在任务目标身后。
    阿珂长大了，比五年前更强。
    他终于，再次找到了阿珂。
    没有记忆的阿珂比五年前开心很多，也自由很多。
    这样的阿珂，会快乐的阿珂，不记得过去放肆自由的阿珂，眼中可能会有他的阿珂。
    高渐离怎么忍心放手？
    他想要的太少了，少到他都没有想过，阿珂会喜欢他，更别说爱他。
    只要他能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他就安心。
    高渐离的心，阿珂明白么？
    阮萌是明白的。
    她双手垫在下巴上，微微笑看着高渐离一脸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的表情，唇角的笑容不由地越扩越大。
    她轻声说。
    “离哥哥，你愿意么？”
    这句话应该高渐离问她。
    “阿珂，你愿意么？”
    你不复仇了么？
    阮萌从沙发上站起来，迈着猫一样的步伐走到高渐离身边。
    一直很自信的高渐离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不让阮萌踩到地上的脏污。
    他轻声咳嗽一声。
    阮萌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力气那么大，大到高渐离一个没注意和她撞在一起。
    软软的身体贴着他的身体，高渐离一低头，就看到阮萌尖尖的下巴还有红艳的唇。
    阮萌搂着他窄窄的腰，放低声音，呢喃一般地说。
    “愿不愿意这种话，还是放在特定场合说比较好。”
    高渐离的眼睛猛然睁大。
    阿珂的意思是……
    阮萌眨眨眼睛，踮起脚，伸出指点在他的唇角。
    “嘘，时间不多了，快来简单粗暴地安慰我。”
    高渐离身体发紧，可是还是没有动。
    此时不是该做这个的时候，又不是陌路狂欢，若是他们要离开的话，他现在得去准备……
    他所有的话都被软软的唇吞入口中，所有的思想都在愈发浓郁的女子馨香中搅乱。
    阮萌咬着他的唇，搂在他腰上的手伸进衣服中，沿着他的腰线缓缓下滑……
    “高渐离，我发现，我……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