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蓝的脸色泛白,父亲一直是江家的主心骨,十几年来为江氏集团操劳费力。
她毕业后远居a城,父亲更是从未要求过她什么,放她自由。
可她呢?她这个江家长女,就这样忍心看着父亲白发渐增、老态渐露。
她总以为她够孝顺,只不过是搪塞自己的假象。
“爸,我回来帮你吧。”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发自内心地渴望分担。江如宇才13岁,她不挑起重担的话,压弯的就是父亲的肩膀。
江书义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蜿蜒:“好孩子,你长大了,爸爸很欣慰。”
江如蓝瞧着他染霜的鬓角,眼睛微微发酸。
她很快低头掩去眼中的水雾,一脸肃然地问:“爸,江氏出什么问题了?”
江书义出乎意料地看着女儿,江氏不稳的事他并未跟家人提及,一直推说公司最近比较忙碌,因此更没有跟女儿提及,“你知道了?”
“是,我想知道来龙去脉。”
“你还记得宏业集团吗?”
“记得。”
“眼下的江氏,和宏业那时的处境很像,只不过还没那么困顿。”江书义眸色透彻,局势如何,他看得清楚。
但是,受困局中难自救。
他这样一说,江如蓝很快反应过来,必然是有人想要吞夺江家财富。而且,必定是北)甄)派所为。若是北)谭)派想要这笔钱财,谭司颐大可不必远远跑来谈合作。这其间,想必还有些谭江两家的老交情吧。
江如蓝琢磨,北zhen派前不久才整垮宏业集团,那笔钱财应该不是小数目。此番又将黑手伸向江氏,呵,北zhen派如此着急敛财,看来甄谭两派很快要有大动作了。
“爸,最近c城zheng·场·上有大的人事调动吗?”
江书义知道女儿指的是高·层人员,细细蹙眉想了会,肯定地说道:“没有。”
“那h省呢?”
江书义素来和高层领导关系密切,不仅c城的领dao,h省的不少重要领·导也都有往来。毕竟江氏集团算是h省私企中的特大型出色企业,简单概括,就是富得流油。zheng·商自古来就是难分割的,谁也无法免俗。平时在饭局上,也能听到一些政ju动势,但并没有听说有最近有什么换重要领导人员的调动。
“好像也没有。”
江如蓝垂下眼睑,书房雪亮的灯光洒在她恬淡的脸上,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质。江书义感受到女儿不同以往的气息,既为女儿独当一面感到开怀,又为女儿日后的生活感到担忧。
卷入生意场上生活,并不容易。他江书义在商场打滚多年,深知其间艰辛。江如蓝回来进江氏帮忙,说的难听点,其实是回来挑大梁撑起江氏。
他心疼女儿。
江书义想了这么多,江如蓝却并不知晓。她思索着既然没有大的人事调动,那么c城或者h省的ling·导·ban·子中,肯定有北甄派那边的人·员。不然,以江氏集团在h省的地位,远在l省的甄家肯定不敢把手贸然地伸进来,更别提整垮江氏后,再浑水摸鱼。
那么,这个guan·员,或者这些guan·员,又都是谁呢?
是谁好像又不是很重要,莫非商还能斗得过吗?
不过,如果有谭家撑腰的话……
短短几分钟,江如蓝那双弯弯的娥眉聚了又松,松了又聚,好似在思考极其难办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