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从厨房走出来,和蔼笑说:“等会再聊,让俩孩子先吃点粥垫垫饥。”
陆丰跟如蓝移至餐桌,一人喝了小半碗粥。吃完粥,客厅却不见陆父的身影,这边如蓝小声跟陆丰咬耳朵,“你爸是不是不喜欢我偷偷走了?”
然后受了陆丰一记斜视:“瞎说什么呢。妈,我爸呢?”
陆母无奈地摇摇头,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你还不知道你爸,公务多,刚才接了个电话冷着张脸就出去了,害我也不敢多问。”
一起在客厅看了会电视,江如蓝受拘束,坐的笔直,陆丰瞧她可爱的模样偷偷嗤笑,被江如蓝瞧见了,冲他威胁似的动了动眼珠。
坐在一旁织毛衣的陆妈妈看在眼里,未来儿媳看起来颇有自己年轻时灵慧的影子,一时心里十分满意,不经轻轻一笑。
江如蓝害羞地抿抿嘴,一眼看到陆妈手中的毛衣,大红色v领,明显是给陆丰爸爸织的,觉着特别新鲜。
一针穿下去,挑线,翻上来勾出去,每一个结都在应有的位置,间距相当,细致整齐。
她好奇地凑过去,已然忘了先前一闪而过的尴尬,神秘兮兮地问:“阿姨,可以教我织围巾吗?”
“当然可以啊”,陆妈语气似乎很惊讶,绕在尾指的线又被灵巧的挖了出来:“没想到现在还有女孩子愿意学这个,这都是我们这辈的玩意了啊。简单的平针会织吗?”
江如蓝闻言摇了摇头,满脸遗憾道:“不会,以前都很少看到人织这个,是不是很难的?我挺笨的其实。”
陆丰在一旁不甘寂寞地插话:“是不太聪明。”
得到的是江如蓝恶狠狠的斜视,于是乖乖佯装看电视。
听到儿子挤兑未来儿媳,陆妈抬起头扫了眼陆丰,暗想这个儿子打小待人疏远,甚少与人顽笑,看来一物降一物啊,又想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不贴心了啊。
虽然她心里已经翻滚了几番思绪,表面依旧一片明净,笑呵呵道:“我瞧着如蓝挺好的,十指修长,一看就是心灵手巧的。一定是如蓝妈妈不会织,所以没人教,不怕,阿姨教你。”
妈妈?江如蓝低下头,目光停留在自己纤纤双手上,有过一瞬的难受,可是又不想被陆丰跟陆妈发现,故作轻松道:“那就要拜师学艺了,从围巾开始织出秀丽山河。”
于是现场很快变得十分诡异,陆妈找了空闲的针线,手把手地教如蓝起头、平针法。江如蓝也是一脸五分虔诚五分崇拜地学习着。
所以整个场景唯一剩下的那个看肥皂剧的是男士陆丰,听着电视剧狗血的对话,还时不时夹杂着陆妈跟如蓝讨论针线的戏外音。
在他第五次发现自己真的插不进婆媳话题之间后,顾及到自己身为本文男一号的身份,忍无可忍地趿拉着拖鞋上了楼,为了展示自己睿智认真等形象,钻进书房研究市场数据去了。
这厢婆媳拜师授艺进行的如火如荼,原因很简单,陆妈发现她未来儿媳真的很实诚啊,尤其是她对自己中肯的“挺笨”的那个评价。
对着那块洞洞圈圈的连抹布都不如的围巾,陆妈默默掬了把同情之泪,好在儿媳还是有优点的,比如执着,比如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