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甜甜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尤其是知道如何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大方美丽,既张扬却又不过分,甚至让女人都会为之赞叹。
朔铭停下车,摇下车窗:“妹子,千万别说你是碰巧经过。”
“肯定不是。”徐甜甜低下身,看到副驾上的郝笑:“嫂子,这是跟我哥去哪玩了?”
徐甜甜叫嫂子,而且还这么甜,郝笑也只能笑着说:“我们跟一个朋友吃了点饭,哎,你怎么会在这呢?”
“我是故意在等你,今天跟我哥可没关系。”徐甜甜毫不客气的拉开副驾的车门,对朔铭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跟嫂子说几句话。”
朔铭知道徐甜甜没安什么好心。可她一口一个嫂子朔铭也说不出什么,难道徐甜甜真的转性了真把朔铭当哥?这话骗鬼都不信,朔铭更不可能信。
把车放到楼下,朔铭踱着步想了想,扭身向小区外走去,他有点不放心。郝笑思想太纯洁,没有徐甜甜那么多弯弯肠子。
还没出小区,朔铭就迎面碰到郝笑。朔铭问:“她找你说什么?”
郝笑扬了扬手里的一掌会员卡:“徐甜甜给我的,说让我去她店里健身,免费。”
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吗?朔铭不信郝笑也不会信。朔铭说:“她给你就要啊?”
“她给我为什么不要?”郝笑微笑着摇摇头:“正好我闲着也没事,有时间我就去。徐甜甜还说了,我去了再送我一套健身装,也不用去衣帽间换衣服,直接去她的办公室。”郝笑扬了扬手里的一把钥匙:“这就是他办公室的钥匙。”
“啥?”朔铭奇怪了,徐甜甜这是唱的哪一出,但这场戏绝不是什么好戏。
“不过……”郝笑笑的很古怪:“不过我绝不跟你一起去。”
这就对了,朔铭也动懂了,徐甜甜是让郝笑去,朔铭这个护花使者会不会跟着去呢,还有,朔铭就算接送总也要去的吧,这样一来朔铭与徐甜甜自然多了接触机会。不过朔铭又奇怪了,徐甜甜很聪明的一个人,她一定能分析出朔铭两人能猜出她的用意,这方法是不是拙劣了一些。
郝笑说:“朔铭,我想买辆车。”
以前郝笑住宿舍,总是开着公车。现在住在朔铭这,开公车就不方便了,被人诟病公车私用。
朔铭想也没想:“喜欢什么车就买,你账户里还有那么多钱呢。是该享受享受。”
郝笑车祸赔付的钱还一分没动,朔铭也暂时不缺钱,郝笑有心想要把房贷还上,但朔铭没同意,工地上一旦用钱就不是小数目,房贷的利息最低,如果朔铭缺钱了贷款那成本就高了。
“不,我要你这辆车,你再去买一辆开着吧。”郝笑有自己的想法,毕竟自己是公职人员,与朔铭没结婚名下就一辆好车毕竟不好。
朔铭说:“你不嫌这是旧的你就开着,我等买一辆好的去。”朔铭喜欢大车,宽敞舒服。
第二天,郝笑上班刚走,朔铭还赖在床上。电话响了,朔铭烦的要命,拿起电话:“喂,谁?”
“朔哥,老黄又开始闹了,说今天再不给答复明天就带着工人去政府门前闹事。”打电话的是范宇华。
朔铭一听头就大了,做起来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问范宇华:“他负责的那部分有没有什么毛病?”
“有,不过都是小毛病,这老东西学聪明了。”范宇华说:“刚才史潘子还过去看,如果不故意挑刺也就是两张整改通知。你快来吧,那几个包工头正在看热闹呢,我看着样子是只要老黄去闹事了这些人会跟着去助威。”
朔铭说自己知道了,放下电话拍拍自己的脸,这件事真是难办,朔铭一点办法也没有。
老黄又开始闹,朔铭只能硬着头皮去工地安抚。可去了又能怎么样呢?老黄属于直性子,看不到钱绝对不会听朔铭的大道理,这种人忽悠不得,就算这次忽悠过去了过几天还是会闹事。
朔铭不能让老黄闹事,一旦去静坐示威事就大了,这等于朔铭给孟文景上眼药,这些工程可是朔铭分包下去的,就算找相关部门要钱也轮不上老黄。这时候老黄就相当于一个农民工,干了活就应该给钱,朔铭还是包工头,上头给不给钱与这件事没关系,反正是朔铭没给钱。朔铭没有辩解的机会,三角债怎么了,老黄与线管部门不牵扯利益关系,各自的债务还是找各自的利害关系人。
朔铭起床洗了个脸,觉得自己清醒一些,找了件衣服穿上就出门,一边走一边想着解决的办法。到了工地,朔铭也没想到什么方法能安抚住老黄,真要去闹事了,老黄朔铭都玩完。孟文景能让朔铭有好果子吃?
工地上已经闹成一团,史潘子却站在远处瞧热闹。本来,这件事与他没什么利害关系,要说龙都城建只与朔铭发生关系,老黄闹事史潘子不找朔铭的麻烦就不错了。
朔铭停下车,挤进人群:“老黄,你能不能消停点?”
“朔老板,上回你说工程款的事你想办法。”老黄说:“那我们现在想听听你是什么办法。”
朔铭眯起眼睛望着老黄,在老黄身边站着另外两个包工头,看样子三个人达成联盟了。这就不好办了,如果只是老黄自己,朔铭大不了撕破脸与老黄决裂,也好杀鸡儆猴。此时此景,如果朔铭真的玩这种把戏所有人就会站到一条战壕里,朔铭就被孤立了。
朔铭说:“老黄,你这么心急怎么行,什么事不得一步步的解决?昨天你就闹,这才过了一夜,一天的时间我能解决什么?就是印钞我不得先画出来?”
老黄闷着没说话,朔铭说的也有道理,再怎么快也得几天时间走动关系,就算上面给支票了也不是当天能提出来的。这些老黄都懂,可现在已经红眼了,前车之鉴摆在那,再见不到钱大家都有可能被坑。
“朔老板,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们就是想听听你是想怎么解决。”另一个包工头问。
“这就需要一步步来了。”朔铭说:“首先我们干的是龙都城建的工程,与丰城没啥关系,这里的工程款也是省里拨下来的,与丰城也没啥关系,你们要闹也要找对大门。第二,是谁跟你们签的协议?是我。你们就是要闹也是找我要钱对不对?第三,我们的协议上也没写什么时间给多少比例的工程款,而且你们的工程都存在质量问题。我让你们整改,把那些有问题的地方修复了为的什么,为了是好去要钱别让人挑毛病。”
朔铭觉得自己说的头都大了,这些话虽然听起来有道理,其实都是屁话。上面不给钱朔铭难道还要自掏腰包啊?协议上的确也没规定什么时候给多少钱。朔铭完全可以说完工就给钱。但朔铭不能做这个承诺,因为协议上还有一句话,只要上面拨钱立即就按照比例放下去,让所有人都能挣到钱。
朔铭想了一路,这些话但愿能搪塞过去,但人都不傻,老黄这时上前一步:“朔老板,如果工程做完了,上面的钱还没影子,你给钱?”
朔铭没立即回答,如果说一切按照协议走,那就得罪老黄这些人了,分明是在忽悠人,谁都知道那时候一分钱拿不到有可能永远拿不到,而且工程已经做完了,对面的老板拿钱跑了这些人只能干巴巴的傻眼。
“朔老板,是不是不好说了?”另一个人说。
朔铭咬咬牙,心说这件事解决了非把你们全都清理走,到时候随便挑点毛病就能扣钱,还想挣钱?做梦吧。
朔铭说:“其实没什么不好说的,就在刚才我还在给龙都城建的白总打电话,说起工程款的事,他说让我明天去他办公室一趟。”说到这,朔铭停顿一下,扫视众人,嗤笑说:“如果你们今天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那我明天还能去找白总?这钱根本就没法要了。”
“那好。”老黄蹲下,一圈砸在地上:“那你给我们个准信,什么时候有钱。我们也不差这一两天,先停着。”
朔铭说:“这个时间我也不确定,你们想先停工我没什么意见,随你们。”朔铭觉得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但还要摆出一副游刃有余自信满满的样子,无论如何千万不能演砸了,这场戏必须一次过,千万不能ng。
“行吧,我们先听朔老板的,明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一个准确答复。”一个猴精的包工头一直蹲在一旁抽烟,见说的差不多了跳出来缓和关系:“其实朔老板的钱也在这,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应该同心协力才能要到钱的,大家说对不对?”
这个人是聪明,但朔铭却没什么好印象,在朔铭看来这种和稀泥从矛盾中渔利的人最不值得交,还不如老黄这样,给钱就干活,不给钱滚一边去。
但朔铭只能顺着说:“行,明天我就去见白总,怎么说的我尽快给大家一个答复。”
朔铭觉得蛋疼,从工地出来上身的衣衫都要湿透了。可此时怎么办呢?真要自掏腰包发钱发饷?想想挣钱不易,从自己兜里拿出钱等于打水漂,投准了能挣点,投不准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