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笑知道大事不好,也不知道朔铭犯了什么事,立即打电话给顶头上司,一圈问下来竟然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也有可能知道但不说。郝笑得到一个消息,丰城很多人都被带走了,来带人的是市里的警力。
郝笑就是从明山市区调过来的,立即打电话给同事。好在人情还在,郝笑得知朔铭的一些情况,但没谁愿意帮郝笑,只是说人在哪却没有其他任何消息。
郝笑坐在沙发上抱着腿无声哭泣,这种越级抓人一般都是大案,下命令的肯定是市局。郝笑只是一个丰城的小警察,什么忙也帮不上。
郝笑没有人商量,想到了贺美琦,电话刚播出去就立即掐断了。贺美琦身在米国,出了让她跟着着急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万般无奈,郝笑天一亮就去了朔铭家,把能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朔宏德。
朔宏德退出江湖已经好多年了,丰城的官场变幻早就不是当年的情况,朔宏德没有一个能借助的关系。
很快,朔铭被抓的事风一样传开。范宇光兄弟俩自然也就知道了。几个人凑到一起,范宇光说:“谁能有什么办法没有?”
说这句话的时候范宇光是看着王兆宁与胡俊。王兆宁与朔铭的同学,很多人两人都认识,或许能想到可以借助的关系。
王兆宁沉默了很久最终摇摇头:“我想想办法。”
王兆宁说完起身,什么没说离开了。
范宇光愣愣的看着王兆宁的背影,大骂几句。
转过身,范宇光看向胡俊:“你呢?”
“我能有什么办法?”胡俊低垂着头,手里攥着自己的手机。
范宇光冷笑:“你不是跟那个市长的千金打得火热吗?”
“她是她,我是我,我怎么去求她?”胡俊抬起头看着范宇光:“我什么也不是,能有什么办法。”
“你们真行。”范宇光气笑了,深深的看了眼胡俊转身离开。
范宇光去找了庞宏达。
庞宏达静静的喝着茶没什么表态,许久,一壶茶已经没有颜色,这才说:“这件事只能靠朔铭自己,我帮不上什么忙。”
“庞哥……”范宇光还要说。
庞宏达抬手让他打住:“现在局势还不明朗,如果朔铭能出来不用我们帮也能出来,如果他出不来我们只是飞蛾扑火,包括你。”
范宇光很失望,似乎不认识庞宏达一样,沉默一会,范宇光起身:“庞哥,那我先走了。”
“替朔铭扫扫尾,这是你唯一能做的。”庞宏达是对范宇光的忠告,就算朔铭救过自己庞宏达也不会用自己的全部来帮朔铭,而且就算庞宏达帮了,朔铭也不见得能安然无恙。这么多年了,庞宏达吃过的盐甚至比有些人吃过的米还多,只有理智对待才是上策。
范宇光从庞宏达那出来,接到了马婷婷的电话。
“光哥,怎么样,朔铭的事有眉目没有?”马婷婷还是挺关心朔铭的,至少朔铭帮过自己那么多次。
范宇光叹口气,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世态炎凉,对马婷婷说:“我再想想办法。”
这一刻,范宇光觉得自己不再是庞宏达的人了,反而与朔铭更近一些。
马婷婷说:“有什么进展通知我一声。”
“好。”范宇光说:“你多注意休息,这件事你帮不上忙。”
马婷婷很感动,这段时间范宇光对自己怎么样心里清楚,虽然不至于喜欢范宇光但并不讨厌,范宇光对自己的那些关心反而是自己这个独居女人最需要的。有时候马婷婷会想,即便范宇光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人最少会对自己好,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呢?
范宇光坐上自己的破车,狠狠的抽着烟,庞宏达有一点说得对,替朔铭扫扫尾。庞宏达说的扫尾是一个很含糊的概念,就是朔铭被抓之后不能做的范宇光帮忙做了。而此时朔铭需要范宇光的地方就是工地那点事再就是照顾好家人。
朔铭打算去拜访一下郝笑所以就去了聚鲜小厨。
范宇光做事非常得体,虽然也知道朔铭家住在哪但他不会去,免得被人说闲话。
郝笑已经很久没来聚鲜小厨了,可自己一个人在家觉得孤冷甚至有点恐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郝笑习惯了朔铭在身边,就算朔铭不回家,郝笑至少知道朔铭很好。可此时郝笑完全失去了安全感,他是警察,那些审讯的手法就是没做过也有所耳闻,朔铭会受到怎样的对待,简直难以想象。
见到范宇光,郝笑差点哭了。自从朔铭出事,郝笑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墙倒众人推,王兆宁再没露面,胡俊成天玩手机,郝笑联系郝笑的其他朋友竟然鲜少有接电话的,都在害怕,害怕把自己牵扯进去。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没什么安慰的言语。
要说关心的也就是刘伟了,但即便刘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也无济于事,帮不上任何忙。
范宇光仗义,郝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范宇光话不多,对郝笑说:“弟妹,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尽管打给我,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时间。”
几句简短的交流,范宇光就离开了。郝笑看着门外,眼神中几乎失去颜色,天要塌了。
郝笑在聚鲜小厨待到很晚,开着朔铭的车回去忍不住悲恸。郝笑不想去朔铭那住了,一个人好孤独让她忍不住的想到朔铭。
原本只是打算回宿舍睡一晚,或许第二天朔铭就安然无恙了。可郝笑在宿舍楼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农建林。
“你怎么在这?”郝笑本就心情不好,自然没什么好口气。之所以与农建林打招呼是因为这个公子哥挡住自己的路了。
“我在等你,不然怎么会来丰城。”农建林笑着,觉得郝笑比之前更漂亮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更女人了,尤其是身材,比之前认识郝笑时更丰满,也更诱人。
“有事吗?”郝笑问。
“能去你那坐坐吗?”农建林想要去拉郝笑的手。
郝笑向后退了一步:“我有男朋友,你见过的。”
“叫朔铭是吧?”农建林笑了,笑得很阴险:“你们很快就不是情侣了,除非你愿意在监狱外等他几年,我觉得以他的作为,少说能判五六年。”
“你什么意思?”郝笑直视农建林,秀拳紧握:“朔铭的事你怎么知道?”
“你说巧不巧,正好是我在审问他。”农建林很恣意的笑,他很开心能把朔铭玩弄在股掌之间。只要进了局子,实打实的证据很快就会有,农建林不信朔铭能顽抗到死。
“你……”郝笑已经猜到了,农建林一定在折磨朔铭,可郝笑不想问,宁愿农建林不说出来,自己骗自己,朔铭没事,只是进去关了几天,好好的等着被放出来。
“郝笑,其实我们是有点误会,你也知道……”
“我与你没有误会,让开,我要回去休息了。”郝笑从一旁要绕过去。
农建林抓住郝笑的胳膊:“你现在还看不明白?朔铭已经出不来了。”
“松手。”郝笑语气非常冰冷,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农建林。
“郝笑,我一直对你有感情的,难道你感觉不到吗?”农建林说:“当年那件事我没有能力,如果我能帮你把那个杀人犯弄出来早就办了。”
“你是怕得罪人,不是能力的问题。”郝笑使劲挣脱:“不过现在不需要了,因为朔铭帮我做到了。”
“朔铭能做到?”农建林鄙夷的笑着:“就凭他?一个臭虫一样的包工头。”
要讲经济实力农建林不是朔铭的对手,要讲实权肯定是农建林占据上风,但自古官瞧不起商,农建林瞧不起朔铭很正常。
“让你失望了。”郝笑说:“你觉得你是谁?比得上朔铭吗?一个花花公子而已。”
农建林知道动人的话已经感动不了郝笑,干脆撕碎伪装的外衣,冷笑着说:“现在正是我在审朔铭,你猜他现在是什么样?我可以透露一点,到现在他只吃了两个泡面,还是我施舍给他的。说个笑话给你听,朔铭尿裤子了,没见过吧?”
“你……无耻……”郝笑的眼泪刷一下流出来,恶狠狠的盯着农建林,如果可以一定把他撕碎。
“对,我无耻,你怎么说都行。但我劝你别着急走,你让我心里不痛快我就让朔铭不痛快。”农建林色眯眯的盯着郝笑:“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想让我上去坐坐了?”
“滚……”郝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农建林想干什么他清楚的很,但越是这样郝笑就越恶心农建林。
“好,我滚,这就回去给你的男人加点餐,你说他喜欢吃什么呢?”农建林冷笑。
“你到底想干什么?”郝笑说:“如果你要钱,我可以想想办法。”
“我要什么你不知道?”农建林盯着郝笑上下看:“你比上学的时候发育的更好了,不过现在却是个烂货。不过我不介意,只要你好好的伺候我或许我能对朔铭好一点,如果让我满意,朔铭还有可能被放出来。”
郝笑呆愣在原地,屈辱的泪水缓缓流下,可越是这样越激发了农建林的兽性。
农建林怪笑着抓住郝笑的胳膊,使劲一拽想要抱进怀里:“我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朔铭又没死,现在给我笑一个。”
就在郝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把你的爪子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