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才让人捉摸不透。”沉雪正对着妆镜摩挲自己颈侧那条伤疤,方才涂了伤药,已经结了痂。
“我们的任务是活捉风五……现在却……”
她转过头来,眉心微蹙,“父亲只是要你看顾我,不是要你说废话。”
“姑娘……”
“我自有主张,你下去吧。”
“……是。”
老鸨推门离开,沉雪却是对着妆镜愣起神。
身上的伤疤很快就好,那心里的呢。至亲之人留下的伤痕,要多久才能恢复?
“叩叩”
窗边传来响动,沉雪推开花窗,一个年轻人翻身进来,十七八岁的模样,很是清秀。
他单膝跪在沉雪面前,不敢抬头看她,“姑娘。”
沉雪揉了揉额角,有些气恼,“不是叫你去月港,回来做什么?”
“我……”他偷偷抬眼瞧她,黑眸清亮,“我担心姑娘。”
“不需要担心我。”她回过头为自己颈侧伤痕贴上膏药,白皙肌肤衬得锁骨处的吻痕触目惊心,“你起来吧。”
清河站起身来,这才看清她颈上的伤口与痕迹,他暗自捏紧了拳,嗓音有些颤抖,“姑……姑娘,你受伤了?还有……谁对你这么粗暴……”
“我没事。”
“你大可不必做那些!为了捉一个人,值得牺牲那么多吗?”
清河显然有些激动,沉雪却仍旧平静,“做戏就要做全套,我一向如此。”
“况且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沉雪起身走到他面前,“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几天,不用担心风五找你麻烦。”
沉雪拿起一旁的镶宝石碧玺珠簪,想要插在发间,手腕却被清河拉住。她动了动手臂,没有挣开,只好无奈地唤他名字,“清河。”
“姑娘,我带你离开吧。”少年人的眼眸干净到不可思议,让沉雪想到窗外那片澄澈的天。
她也曾幻想过离开,但那都是很多年以前了。
她这才用了力挣脱,“你承担不起后果。”
谁知清河竟拉起她的手捧到唇边,留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姑娘,我不想见你难过。”
珠簪掉落在地,她听到自己的嗤笑声,“我难过吗?早就不会了。”
这时门扉被人推开,风五长腿一迈走了进来,“喂,沉……”
屋内两双眼睛同时看向他。
风五眨眨眼,向后退了一步,“我等会儿再来?”
沉雪连忙收回手,语气重了些,“这些话莫再提了,不然我会将你调离抱香。”
“是……”清河不舍地望了她一眼,转身从窗沿跳了出去。
风五这才走进来,挑眉看她,有点儿好奇的模样,“你小情人?”
“闭嘴。”
她弯腰拾起珠簪,吹了吹上面浮灰,重新戴好,风五瞥见她颈侧包扎的痕迹,这才想起那伤口是他留下的,“你……还好吧?”
“现在关心,不嫌晚了?”
“我关心你做什么。”他坐在圆凳上,将碧水卸下丢了过去。
沉雪抬手接下,有些疑惑地看他。
“我不会再伤你。”他没看她,“但我要你同我讲实话,告诉我小八的下落。”
“我们不是说好做交换,现在想反悔吗?”她转过身将碧水放在妆台上,勾了勾刀鞘上的铃铛。
“叮——”
见她玩儿起铃铛来,风五也没多管,他沉默半晌才开口,“你是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嗯?”她听了飞快转过身,漂亮的一双眼惊讶地微睁。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她抿抿唇,没说话。
“我想了一早上。”风五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虽是讲话真假参半,但关键信息却都是真的。”
“你们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