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失败……”见人跟丢了,风五郁闷的饮了口酒,“唉,真是够衰,早知道刚刚应该打断他的腿。”
他其实很少主动伤人,哪怕是刚刚的这种情况。离开师门的这一路,他端过几个横行霸道的贼寇窝子,也拿着悬赏令杀过毫无交集的陌生人。这边的悬赏没有特别的部门负责,往往是买家画个人像,写上价格和暗号,然后就等着有人接令。
不论缘由,不管身份。风五接过挺多这样的悬赏,也没想过自己会不会错杀好人。他自己对是非的概念很是模糊——毕竟没人好好教过,他有自己的一套歪理。其他情况,除非把他惹急了,他也不愿多背几条人命。
然而所谓江湖,不就是杀人和被杀,总归躲不开的。
酒葫芦见空,风五寻思着再打上一壶,然后继续打探一下师弟的消息。烧刀子就是比一般的酒烈,他儿时总不懂师傅那个老酒鬼为什么那么爱酒。现在却是懂了酒中滋味,有时候越烈的酒,才能让人更加清醒。
妓院这地方不到非常时刻还是少去的好,他几乎都忘了自己的处男身是在哪个楼里的姑娘身上没的。只记得那时候自己全无理智,粗暴程度可想而知。谁知道那姑娘第二天还拉着他的手臂问他能不能给她赎身,说她愿意跟他一辈子。
那时候,刚下山不久、根本没接触过情爱之事的风五傻了。
经过这几年的“历练”,风五才明白师傅那句“你这模样是年轻女孩儿喜欢的款”是什么意思。从此他每次逼不得已去妓院“泄火”都免不得被中意他的姑娘哀求,他知道这些姑娘过得苦,但是他不愿带个累赘。
反过来,娇滴滴的姑娘有哪个真正愿意跟着自己在江湖上风餐露宿的到处闯荡呢,指不定哪天还会被仇家找上门来,死无全尸。
他或许有些明白那位叫沉雪的姑娘不愿离开的原因。在妓院里虽是出卖身体,但生活也算优渥,只会讨客人欢心没有一技之长的女子如果执意逃离,日子不一定更好过。
“唉,先去打酒。”想了一堆有的没的,风五脚步一转走向酒馆。
报香镇的酒馆众多,风五还是去了熟识的那家店。刚进门就闻到股沁人的酒香,风五不太分辨得出,许是什么新品。店内来客众多,小二也多。他刚进门就有人凑上前来,“客官,买酒吗?”
“嗯。”风五点点头,“你们酿了新酒?闻着酸酸甜甜的。”
“是啊客官,是果子酒,有葡萄酿的,也有桑葚酿的。”说着,小二看到他身后的长刀,眼睛一亮,“客官,您是用刀的,不知您认不认得风五啊?”
风五正凑到一堆酒坛子旁嗅着酒香,听小二这么一说,倒是笑出声来,“我当然认得,你是找他有什么事吗?”
“那太好了。”小二说着挠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就是想感谢他。之前那帮山匪捉走好多人,其中就有我媳妇。要不是他出马,我媳妇肯定回不来了……”
“哈,我会记得帮你转达。”他拍拍小二的肩膀,“还是给我来壶烧刀子吧,水果酿的酒度数太低,实在不够爽快。”
“好嘞。”小二乐呵呵地应下,接过酒壶往酒坛而去,风五双手抱胸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时不时打量着来往的人。
酒馆中的来客什么模样都有,腰上缠鞭的、手拿铜锤的,想来都是行走江湖之人。他正往门口张望,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墨发雪肤,身姿窈窕。尤其那双褐色眼睛,令人难忘。
花楼的沉雪。
风五顿感奇怪,这妓院里的姑娘平日还能随便出来走动吗?况且她身边也未跟着什么看管的人。
他疑惑的视线始终跟随她,直到她纤柔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风五这才听到小二唤他,连忙回身。谁知刀身正砸在小二肩头,痛得他龇牙咧嘴,“客官,您这刀好重……”
“不好意思啦。”他拿过装满的酒壶递过银钱,“这刀对不练武的人是有些沉了,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刚刚离开那位手里的铜锤,看着能有百斤。”
“还好不是砸到我脚面上……客官您慢走,记得常来!”
风五走出酒馆时有些心不在焉,他这才想起自己的刀并不轻巧。那日在床上,沉雪却是一抬手就将他的刀推了下去。
“莫非是天赋异禀?”风五暗自寻思着,天生神力的姑娘也不是没有,只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困在小小的妓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