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长河原先也是守卫宫廷的护城河,如今依旧宽广而波涛汹涌。
一轮明月浮在云外,长河两岸的人们都渐渐拢聚。
长河以北,是一众王室宗亲,是历史的见证者与继承者。
长河以南,是前来祭拜和悼念祖先的子民。
古老的江河旁灯火通明,无数的灯笼光芒闪烁,维持秩序的守卫们如同沉默的行道树。
凤竹桥上有一众专业的演员穿着仿制的古衣,拿着银铃和竹板跳起召唤先灵的光玉舞,元首带着官员们久久行礼,皇室的一众人亦是行礼跪拜,与无数市民共同迎万灵归。
纸灯笼纱灯笼的光在夜色中都如萤火一般,长河两畔如同汇集了两条长龙,起伏的光亮看不见尽头。
僧侣和道人们开始吟唱经文,手中拿着形色不一的法器光着脚走过河畔。
供礼架早已在沿岸架设好,伴随着吟唱和应和声,人们走上前将引亲烛供奉点燃,线香扬起雾白色的烟,在北风中形成袅绕的一条长路。
越亦晚随花慕之放好了芙蓉花烛,回到行列里继续观礼。
他穿的颇为厚实,此刻一点都不冷,就是有点饿,刚才鞠躬的时候肚子还咕了一声。
他正望着对岸,想隔着十几米看看能不能找到父兄,垂落的左手忽然被碰了碰。
越亦晚转头看向花慕之,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
下一秒,掌心里突然多了一枚桂花糖。
作者有话要说: 越亦晚:咦!
第13章
直到月末的时候,越亦晚才想起来回家探亲这件事。
当初刚进宫的时候,冯老师就跟他讲过,哪怕是将来真的做了太子妃,也是可以每个月回家探亲两次的。
如果有要紧事,跟宫里头请长假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不是旧时代,基本的人身自由还是得有。
他九月份忙着把手艺捡起来,不是在工作室里裁大衣就是重新鼓捣针线活儿,哪怕一个人都忙得连吃饭都顾不上。
网络不发达的时代,幽禁几年简直能要人命。
可对于现在的很多青年而言,如果有吃有喝有wifi,他们简直可以在家里呆十年。
还是要表现的有点良心。
越亦晚跟爸爸那边问了休假的时间,找了个空档准备回家呆两天。
他换上板鞋和长款外套的时候,颇有种自己又变成游客的感觉。
花慕之还在陪母亲访问孤儿院,两人没机会道别,便也这么走了。
他坐着马车玩着手机晃悠到宫外,家里的司机早就开车等在了指定的位置。
霍御侍微鞠一躬以示道别,越亦晚挥了挥手,便坐车回了家。
这一路上,跟来时没有任何区别。
各个国家的游客们来来往往,街上川流不息,超大的广告牌在宣传新的能全新投影的手机。
等红灯的功夫,越亦晚抬头看了眼远处的摩天楼,转头瞥见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在试图啃引亲灯,灯芯朝着下晃来晃去。
不那个不是——
算了算了。
他揉了揉鼻梁,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所以说都2030年了,皇室和现代的割裂感也太明显了。
越品难得在国内呆着而且有空,直接亲手下厨给他哥俩做一顿饭。
越知故结了婚以后一直忙的要命,今天也是推了应酬回家看看。
两兄弟见面的时候免不了互相取笑几句,然后再一块去厨房给父亲帮忙。
鸭子剁成块用大葱姜片腌着,回头炖煮一锅啤酒鸭。
桂花鱼已经盛在盘子里,等会蒸十五分钟就行。
越亦晚帮忙择着花椰菜,跟他们两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
“——所以他们吃饭用的真是古董?!”
“纯金的碗碟都收了起来,说是担心重金属中du。”越亦晚解释道:“以前给侧室和庶子用的纯银餐具倒是对人健康挺好,现在都拿来用了。”
“那宫里那些传说呢?”越知故给鸡翅裹着面包糠道:“不是说每逢打雷下雨,就能看见死去的老宫女们排着队顺着宫墙走过去吗?”
越亦晚眨眨眼,心想每逢下雨倒是有两个人偷摸着去写诗,把人家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