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沧抿着唇,为了病美人忍了。
王后瞥到阎沧此刻的神情变化,继续慢悠悠地说:“阎公子作为九霄城城主,应该知道天偃一脉吧?”
“知晓一点。”阎沧的的父亲和天偃一脉的六宗主还算熟悉,他小时候去他们的宗门玩过,知道一点东西。
“你可能不知道,我北国王室隶属天偃,这里面很多规矩都是参照其中而来。其中一条,但凡知道天偃一脉存在的人,都知晓天偃人若意中人是外门人,无论男女只娶不嫁。这规矩阎公子想必清楚吧?”
王后一边说,一边观察阎沧的表情。她想看看这个男子有什么反应,是为此妥协?又或者为了他那九霄城城主的威严,抵死不从?
“清楚。”阎沧知道这个规矩。那天偃一脉的六宗主是个女宗主,娶了花十里的小师弟花无乐,当时那场婚礼可是轰动了半个大陆。
贺归听得云里雾里的,原著里并没有提到这些东西。他感觉原著之外的这个世界,是一个更加庞大的世界,而他所知晓的原著设定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下个月,便是我儿的成人礼,阎公子觉得那日嫁入我北国,可好?”王后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此事。不管怎么说,她的儿子身上流着天偃一脉的血液,这规矩绝对不能破。
阎沧若真想和她的皇儿厮守终身,就得按照规矩嫁给他。
这房内的事情他们没办法干预,这对外的身份还是可以让她的皇儿风风光光的。
“母妃所言极是。”阎沧心里没有任何排斥。病美人嫁给他一次,他再嫁给病美人一次,这很公平,可以说他还赚了一次格外的婚礼。
王后难得意外。她本以为阎沧会一脸不快,要么忍着不满应了下来,要么直接冷眼拒绝。
就因为阎沧欣然答应的模样,无丝毫作伪,王后心里对他的不满少了一大半。
“也好,那阎公子明日打点好一切,随我派来的人入宫,接受礼仪教导,也好大婚之日不出纰漏。”皇室的婚礼很复杂,阎沧作为一个外来者,需要了解很多规矩,以免大婚之日冲犯了庇佑北国的神明。
这三言两语之间,他们二人就把事情定下来。在贺归还处于懵逼的状态时,王后已经启程离开,作为谈话里其中主角的他,全程都没插上一句话。
“阎沧,你真愿意去宫里接受那些繁文缛节?”贺归自己都受不了一堆规矩傍身,阎沧作为向来不讲规矩的九霄城城主,能容忍各种礼仪官对他的行径评头论足?
“贺归难道不知道吗?天偃一脉从定下婚约起,直到婚礼当天,新人都不允许相见。王后所说只是为了考验我罢了。”
“不知,从未有人同我说过。”贺归还真的不知道,就连那什么“天偃一脉”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
病美人自小不在北国长大,阎沧理解他的茫然。“总之从明日起,我就见不到贺归了,直到我们大婚之日方可相见。”
“嗯。”贺归点头。这个阎沧方才说过,二十多天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所以,我饿了,想吃饱点再入宫。”这可是一个好机会,阎沧得好好把握住。
绕来绕去,他还是把话题扯了回来。
这次贺归会答应吗?
第二天,从阎沧稍微奇怪的走路姿势就能看出答案。
前来带他入宫的随从好意问了一句,“阎公子,你身体可有大碍?”
“无碍。”阎沧的手在斗篷下摸着腰际,今早他特意看了一下,上面有两个浅浅的手掌掐痕。
昨天很猛,很激烈,他爱死那样的病美人。以后他要教给病美人更多强身健体的法子,两人都能在此受益。
贺归瘫在床上,旁边的位置凉了一大截,他摸着颈窝,小声嘀咕:“下嘴真狠,都咬出印子了,这背上一定全是抓痕,跟个猫儿似的,爱咬人还爱抓人。”
阎沧进宫学礼仪,贺归也没闲着,有专门的人到王府教他,比起阎沧也好不到那里去。
贺归以为不过二十几天,还是可以忍受的。这到了第十天,他发现自己还真忍不了。看不到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他难受得紧,一度想偷溜进宫门,奈何作为哥哥的祈楼早有准备,被他逮了个正着,每天专门到府上监督他,他只能默默挨过剩下的十来天。
据说阎沧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阎沧武功高强,若是想出来还真没人拦得住。奈何听到礼仪官轻描淡写的一句“若是坏了规矩,冲犯神明,夫妻二人定会惨淡收场”给唬住了。
终于,贺归的成人礼在众人翘首以盼中到来。
北国的婚礼和外面不同,不穿红色穿白色,白色对于他们来说是尊贵的象征。
贺归身上的这件皇室婚服看似简单,凑近一看上面全是银丝线绣上的精致虎图腾绣纹,这里面一定注入了绣者的所有心血。
阎沧作为被娶的一方也不必盖着盖头,他的婚服看上去比贺归的还要华丽和繁琐,贺归看了只想惊叹一句“低调奢华有内涵”。
他们也不需要向贺归之前那样坐花轿,拜高堂拜天地,举办的地点在北国雪地的神坛,由北国的神官为贺归加冕成人礼,再让庇佑北国的神明赐福二位新人长长久久。
踏上神坛,需要走九十九层阶梯。
踏上阶梯前,贺归朝着贵气十足的阎沧伸手,两双肤色差异明显的手掌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