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沧注意到他的动作,低沉询问:“你不等那位小姑娘了?”
“我觉得她是不敢回来了。你说呢,阎城主?”阎沧是觉得他傻吗,带了个面具就真以为能瞒天过海?他一眼就看穿了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是我?”阎沧也不尴尬,起身站在病美人身侧。病美人虽然看着弱不禁风的,可是身高和他差不了多少,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很难吗?”贺归语气疑惑,除非阎沧把他那眼珠子挖了,不然贺归一旦对上那双眼,立马能认出来。
简单的四个字,成功愉悦到了阎沧。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比较亲密的人才能隔着伪装,把他认出来。柳芸是他一手培养的,认出来不奇怪,可是病美人和他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这就很值得让他心情愉快起来。
“手凉了,我给你渡功。”这次,阎沧把病美人的手霸道地攥在手里,接着插.入指缝,与其十指相扣。
贺归很乐意享受这样的服务,温热的感觉从手掌传递到全身,说不出来的舒服。在他看来,阎沧就是一个移动的人形暖袋,要是睡觉的时候能抱着就好了。
虽然晚上盖着厚实的被褥,可总觉得温度不够。他也不能大咧咧的和人说:“要不,我们晚上一起睡,你给我暖床?”
这个话很暧昧,至少要等到他没那么弱的时候才能说。
走到一半,贺归跟一个即将收摊的小贩买了一串糖葫芦。又瞥见阎沧的视线,落在他手上没动过的糖葫芦,他拿着糖葫芦在他面前晃。“要吃吗?前面还有得卖。”
想吃的话,刚才就应该买,现在直勾勾地盯着他买的做什么?
阎沧忽略和他们错身而过的另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我觉得你手里这串比较好吃。”
“可是我还没吃。”贺归是想拿回去再吃。他戴着这面具吃不了,又不想摘下来。
“你可以先吃。”说着,阎沧把自己的面具摘下来,又挑开病美人那丑兮兮的面具,把自己的给他扣上。“这样就能吃了。”
因为阎沧摘下面具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把注意力落在了他脸上,一时间没注意同样被挑开面具的贺归,等到这些人想起,贺归脸上已经戴上了新的面具。
围观者表示很遗憾。大晚上的,这人能和城主在外面瞎晃悠,想必身份不简单。仔细一瞧,还手牵手呢,这还是他们头一遭见到阎沧在外面牵着人的手,这其中肯定有问题的。
他们这阎城主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可整天忙着处理凌霄城的事情,至今没有妻妾。他本人不急,他们这些做城民可是天天盼着能有个城主夫人。
现在看来,城主至今未娶妻,是因为有龙阳之好?他们看不清和阎沧亲密接触的男子的容貌,但也能想象出是个比较娇气的男子。从肤色和身形,他们就能推测的出这男子不是他们城中人,大约也不是青琅国的人,虽然青琅国人比他们白点,但是也白不了多少。
若阎城主真选了一个男子做凌霄城的城主夫人,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城主喜欢就好,他们犯不着去找不愉快。只是这面具公子未免太弱了点,经得起城主的折腾吗?
一个个的,视线全在贺归身上打量,等到阎沧抬起头看他们的时候,又立马移开视线,装作很认真走路的样子。
“以后还想出来吗?”阎沧问默默咬着糖葫芦的贺归。他觉得病美人不会喜欢这种扎堆的视线。
“为什么不想?我明天还想去天香苑吃她们的酒菜,据说很好吃。”贺归想尝尝究竟有多好吃,能让柳芸这么赞不绝口,虽然对方极有可能是为了去看美人才这么夸大的,但现如今他下不了厨,只能把兴趣放到找好吃的上面。
“你若是想吃,我把他们的厨子请到府上。吃了后,你依旧觉得好,我就把厨子安排在府上天天给你做。”天香苑厨子手艺绝顶,作为城主的阎沧不可能不知道。
“那是天香苑的一大招牌,阎城主若是抢了过来,岂不是断了他们的财路。这么做不好吧?”贺归咬下第二颗糖葫芦,嘴边沾了一些糖渣,没等阎沧想趁机摸把脸,贺归就用手抹掉了。
阎沧带着可惜,问:“你是在暗示我把你抢到府上这件事吗?”
天地良心,贺归真没这个意思。若是否认,阎沧想必是不信的,他选择闭嘴。
因为这个话题,两个人一直保持沉默的走到城主府内。
“给,留给你的糖葫芦。”这一串糖葫芦有六个,贺归吃了一半。
望着眼底下的三颗冰糖葫芦,阎沧接到手中,问:“你不生气了?”
贺归奇怪。“我什么时候生气了?”他的心情一直好着呢。
不生气为什么不理我?阎沧默默把这话咽到肚子里。这话太娘气了,不适合他的形象。
“时日不早了,阎城主回屋好生歇息吧。”贺归住的院子在阎沧所住的反方向。之前不见踪影的柳芸,已经在不远处候着了。
“嗯。”阎沧低声应答,等到病美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他才动身朝着住处走。
一边走,他一边咬着手里的糖葫芦。阎沧自小不喜欢吃这种甜腻的东西,不过这是病美人手里的,总归是好的,不爱吃也要吃。
宽衣解带后,阎沧躺在床上,手摸着空荡荡的身侧,他忽然有个想法:将病美人拐到他床上。可是要怎么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