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有个男生站在旁边,刻意发出声响,似乎很不屑的样子。
贺归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立马撇嘴,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拉着另外一个女生到角落练习了。
有个女生小声对贺归说:“你别理他,他就是演了一个狗血的偶像剧,火了一把。还是走后门进来的。演得没我们这些半吊子的人好,还喜欢一直用鼻孔看人,整的跟个大牌明星似的。”
身边有人咳嗽,女生也发现自己语言不妥,因为贺归也是个“关系户”。
可能是贺归颜值取得了一大票人的好感,不知不觉就淡化了这层微妙的关系。
“借用一下。”苏未然已经选好了题目,望见贺归还在被人围着,先替他解围,仗着身高优势把顺利人拉出了重围。
“谢谢。”贺归向他道谢。
“没事,你快点选题目,想想等会儿怎么演。童老师很严格,过于敷衍可不会轻易让你过关的。”苏未然开始担心贺归的表现了。其他人学了一个星期,已经掌握了一些必要的技能,也适应了童菲的教课风格。贺归在这里纯粹1一新人小白。
贺归第一天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惹童菲不高兴。
“好。”贺归表示明白。
贺归抬头望投屏出来的三个题目。第一个场景设定的是目睹亲人去世,悲痛的哭泣。第二个场景是经过无数磨难后,长期行走于黑暗中的人终于见到光明,喜极而泣的哭,最后一个场景是站在高处不胜寒的位置,身边人一个个与其反目,众叛亲离,落得孤家寡人下场的悲。
苏未然选择了第二个题目,贺归选择了第三个。
孤家寡人啊。
贺归沉吟,他给自己设定了一个身份——皇帝。这玩意最适合不过了。为了握紧手中皇权,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对身边的亲人,爱人猜疑不定,最后他们一个个的离他而去,甚至有些人还是他亲自决定了对方的生死。
功成名就,站在高处之地,回望曾经过往,满目苍凉。
“小贺。”一个小时到了,苏未然在贺归面前晃动手掌,让他回神。“你怎么了?”
情绪怪怪的,看人的眼神还挺渗人的。
“没什么。”贺归揉着太阳穴,恢复情绪。脑补过多,情绪差点收不回来了。
“我们往后坐一点,好准备。”苏未然把贺归扯起来,特意朝着后面坐。
不止他一个人有这种念头,其他人也有,前面顿时空出来一大排。
站在讲台的童菲,面无表情环视下方一个个心虚的小表情,忽然笑起来。“今天我们换个规矩,按着顺序从后往前来。”
后面的同学顿时一阵哀嚎。
幸好贺归他们坐在偏中间的位置,苏未然紧张地拍胸脯。“幸好幸好,有先见之明,中间最保险。”
第一个上去的是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同学,她选的题目是第一个。
“开始吧。”童菲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墙边,手里拿着一张表,应该是用来计分的。
女生得到指令,立马开始了无实物表演。猛然扑在地板上,对着前方各种哀嚎,又是捶地又是锤自己,表演形式极其夸张。为了能让眼泪更快地流出来,她偷偷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根。
“看着就疼。”苏未然个子高,眼尖,立马看穿了女生的小伎俩。
童菲单手捂着耳朵,“停停停。”
女生可能也觉得自己演得太尬,起来的很迅速,中间差点扭到脚,眼看要跌倒地上,还好她反应快,以一种搞笑的姿势稳住了身体重心。
下面看的人没忍住,笑成一片。
女生还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干笑。“见笑了,见笑了。”
“很好笑吗?”童菲表情越来越冷,连说话的语气都染上了寒霜。底下立马安静如鸡,乖巧如鹅,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被童菲拎出来批一顿。
“这就是你一个小时的成果?”童菲视线落在女生身上。
“老师,我哭不出来啊。”女生在童菲的视线下,反倒有种快哭的感觉了。
“不合格,等会儿留下来,我给你好好开会儿小灶。”童菲在女生的表格后面画了一个大叉叉。
后面的几个人选的都是第一道题目,教室里各种撕心裂肺的哀嚎,接连不断,哭得贺归脑壳疼。
童菲表情越来越凝重,忽然把笔“啪”的一声,拍在夹纸架板上。
“在你们的理解里,哭就只有一个表达方式吗?谁嗓门大就哭好了?你们不是在演哭戏,是在演搞笑剧!我之前就教给你们的,都还给我了?你们不是小孩子了,这么点记忆力,理解力都没有?”童菲这样是真的动怒了。
“一个个态度不端正,天赋不行,还不懂得努力,不如趁早收拾行李回家,做家人的掌中宝,不用在这不情不愿的受气。”
这话说的可真像一个人的风格,贺归想起了自己的经纪人顾成海。走神想:这两人若是来一次面对面互相嘲讽,谁的胜算会比较大?
底下大部分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有的甚至都快踏入三十的行列。被童菲这么一骂,自尊心可算受到重击,特别是那些没怎么吃苦的,没忍住憋屈,立马不服气地怼回去。
“老师只是纸上谈兵,我们又不是天才怎么学得会?你难道不是应该手把手的教我们吗?不然我们来这里学习做什么?”说话的是一个穿衣风格都很潮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