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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退到一边,背靠着墙壁,抖着右手,在左肩上撒上药粉,尖锐的疼痛蔓延开来,随后就是火烧一般的触感。
    她不由嘶rdquo;了声。
    被推开的狼孩瞅着她动作,安静乖巧得像是家养犬。
    骆音拿上白纱布开始包扎了。
    突然,不远处突得传来一声狼嚎。
    凄厉嘹亮,贯彻整个林间。
    狼孩立刻把脸朝向外面,细细听了之后。像发了疯似的,开始咬手里的绳子。布条几乎抵在了喉间,他条件反射开始干呕,居然把布条给呕出去了。随后马不停蹄地继续咬绳子。
    他卯足一股劲,模样很凶狠。
    骆音还在忙活处理自己的伤口,苍白着脸看到他发疯的模样,却没法管他。
    短短几息功夫,狼孩就咬开了手腕上的绳子,又挣脱开脚上的绳子,看都没看骆音一眼,手脚并用嗖地一下溜远了。
    骆音这才用纱布打上一个结,恨恨地盯着他的背影:恶狼。rdquo;
    角落里那只斗志昂扬的鸡还在咯咯地叫着,骆音望了眼搁置在石板上明显已经凉了的饭菜,一腔愤怒油然而生,她站起来,举起了一把刀。
    刀锋雪白,映着那只受到惊吓小眼圆瞪的野鸡。
    野鸡:QAQ
    骆音提刀片刻:hellip;hellip;算了。rdquo;还要靠这只鸡吸引狼孩过来。
    她草草地用完了饭,在铺好的床上被子一盖,枕着外面橘子树借着朦胧月色投下来浅灰色的阴影,听着潺潺流动的溪水,慢慢进入梦乡。
    一连十几天,骆音都没有见到狼孩。
    那只鸡早在快要饿死的第四天,就被骆音杀来吃了。闲着无事,骆音又去捉了一只兔子,那兔子胖嘟嘟一坨,见到人来跑也跑不动,就直接被她提溜着耳朵捉住。
    她活生生把兔子饿成了小蛮腰。
    但见它可爱,舍不得吃。就直接打开笼子打算把它放出去,谁知道它居然因为懒得跑,留下来。
    骆音每日的工作,除了给自己弄吃的,还要照顾这只懒兔。
    距离她离家快一个月了。
    她只见过狼孩一次,再这样下去就完不成任务。
    骆音打定主意,白天除了额外采摘果子,还要去找找狼孩的踪迹。晚上林子里不安全,夜间视力也不行,她就待在山洞里。
    她渐渐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在西南方向发现了狼孩的毛发,许是路过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她跟着脚印,扶开了一片一人高的丛林,看到了一片旷地。
    旷地上嬉戏打闹的小狼崽和守着狼崽的母狼听到动静,耳朵直立,齐齐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随后小狼崽自发地躲在母狼身后,几只母狼站在最前面,冲她呲着牙齿,慢慢靠近。
    跑是来不及的,吓得骆音赶紧爬树。
    这次没那么幸运,树上盘着一条花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吐着蛇信子,张着嘴要驱赶这个入侵者。
    骆音肾上激素不断分泌,用比以往更大的力量和更快的速度,一手抱着树枝,一手抓住蛇的七寸,将它扯起来扔下去。
    手上还残留着蛇的滑腻触感。
    骆音低头一看,那条蛇落入了狼群,很快被咬死。蛇尾无力地甩动几下,就没了动静。
    几匹棕黄色的母狼和几只幼崽围着树,黄色的眼睛里一点小小的黑瞳仁。从上往下看的时候,只觉得从骨髓里渗出了阴冷。
    它们是没法爬树的。
    骆音担心等到觅食的公狼回来,狼的数量更多,他们守在这里,她没机会逃走,迟早得饿死。
    十几只狼三三两两地在树下或站或坐。
    不知过了多久,树下的狼突然站起来,齐齐望向一个方向。
    很快,那个方向出现了一群矫健的狼。可偏偏其中,混入了一个四肢着地姿势怪异的怪物。
    骆音看到了他。
    他身上添了伤,从背部一直贯穿到腰部,看上去狰狞可怕。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般,以充满崇拜和仰慕的眼神望着前面一瘸一拐的头狼。
    它们把嘴里叼着的两只鸡放下。
    小狼崽们蹦哒着四条腿,欢脱着分食。成年狼们却站着,一动不动。小狼崽们分着分着,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狼群里突然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最先开口的是头狼,它仰头低低地嚎叫了一番之后,艰难地走到了一个地方,那地方平淡无奇,只遗留着一具在夏季里被绿头蝇环绕的狼的尸体,随后扑通倒地,从腹部开裂的口子里,鲜血咕噜咕噜地流出来。
    骆音这才意识到什么,从狼群来时的方向看去,路上断断续续滴着血。
    狼群失去了头狼,一个接一个哀嚎起来。
    一个接一个,一声接一声,像是在进行一场哀悼仪式。
    母狼和狼崽们一时也忘记骆音的存在。
    狼孩呜咽着,冲到头狼身边,用头拱了拱它的尸体。眼睛里留出晶莹的泪水,狼孩伸出舌头舔了舔,咸湿的,既陌生又熟悉。
    哀伤之后,狼群要选出第二个头狼。
    几番折腾之后,是一匹雄壮的棕色公狼当选。
    它立刻发布了第一条命令:驱逐异类!
    它们知道狼孩跟它们不一样,是头狼和它的妻子失去了孩子,才在扬子村觅食的时候,顺路带走了一个小孩,当做自己的孩子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