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还在坠落着。
但她坠落的速度明显开始变慢,到最后……就像是蜗牛一般。
我看清了,彻底看清了。
原来……这便是太极的终极奥义。
吱吱吱——
蝉鸣声响起,我的双手如同白云一般舞动着,在柔和的动作中也藏着几分刚劲,双手握拳,转腿,向前缓缓冲拳,推掌,顺着女孩坠落的估计,开始画圆。
是的,我在画圆。
画一个很圆很圆的圆。
我画圆的动作很慢,似行云流水,如春风杨柳……可是在外人看来,却犹如风驰电掣,就像手里拿着一个发着白光的陀螺一般,疯狂的旋转着。
先是她的脚踝,然后是小腿,接着是大腿,膝盖,腰身,脖子,脑袋……
我画圆的速度开始加快,两只手托着女孩的身体,却并没有真正地接触到她。
撑开一片天,划出一道云。
欲求阴阳理,入我太极门。
“落!”
我一声暴喝,吼声震撼云霄。
女孩的身体,仿佛被一层透明的护罩给包裹了起来,又仿佛变成了一根羽毛,在急促与缓慢中不断地切换着,往下坠落。
然后,我看到女孩重重摔在地上的场景。
巨大的反噬力,震荡全身。
噗!
我吐了口鲜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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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旁边站着一个很好看的女人。
这女人嘴角含笑地看着我,眼睛如明月。
“琳姐?”
我愣了愣,脱口而出。
视线模糊过后,我看清了。
她不是琳姐。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她欣喜地说道。
我看了眼周围白色的墙壁,以及斜高处的电视机,以及空气中那福 尔 马 林的味道,皱眉道:这里是……医院?
“是的,你在学校里吐血晕倒,是警察把你送到了医院。”白璐说道。
听到这话,记忆瞬间如潮水。
我又想到了那可怕的一幕……
那个叫胡露的女孩,在被无数人讥笑,怂恿之后,从天台下跳下的一幕……
“她怎么样了?”我连忙坐起身,问道。
“她……她活下来了,不过两条腿摔断了,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白璐黯然地说道。
我沉默不语。
我救了她的命,却救不了她的身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白璐轻声说道。
我说:“你知不知道,那个女孩为什么跳楼?”
白璐脸色变了变,随即叹了口气,道:“知道。”
“告诉我。”我声音沙哑地说道。
“被人猥 亵了。”
“谁?”
“我们学校的老师。”
“哪个老师?”
“跆拳道专业老师。”
“他现在人呢?”
“在家里。”
砰!
我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医药柜上,咬牙切齿道:“在家里?你跟我说他在家里?呵呵,警察呢?都他妈吃白饭的?”
“警察把他带走了,但因为证据不足……加上种种原因,所以……”白璐低下了头,眼眶翻红,面带愧疚,“对不起,是我没用,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是一个无能的女人,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给她讨回公道。”
说着说着,她掩面哭泣。
“那个跆拳道老师,是不是有背景?”我阴沉着脸说道。
“是。”
“什么背景?”
“不清楚。”
我冷笑出声:“背景,又是背景?这个世界,因为有背景存在,所以才阻绝了公平和正义的形成……那些大权力者,要么冷眼旁观,要么心术不正,生怕被脏水泼到……既如此,这脏水,我来泼。”
白璐震惊地看着我,说:“曾剑,你要做什么?”
“做该做的事。”我走下了床,看了白璐一眼,语气放缓道,“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走出病房,外面站着一个男生。
他神色有些憔悴,一看到我,立刻小跑过来,说道:“曾老师。”
“你是……那个女生的男朋友?”我愣了愣,说道。
“嗯,我叫刘洋。”男生笑了笑,随即啪嗒一下,跪在了我面前。
我大惊,连忙去扶他。
“谢谢你老师,这一跪,你当得起!”刘洋诚恳地说道,眼眶泛红,咬牙道,“当时,这么多人在起哄,让胡露跳下来,劝她自杀……只有你,不顾一切地反对他们,甚至去救胡露,谢谢你老师,真的谢谢你。”
我沉默不语。此时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欣慰,愉悦,感动?
都有,也都没有。
“其实我做的事,每个人都应该做……可是,他们却在在反着来。”我叹了口气,把刘洋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说这个了,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刘洋眼中浮现出一抹黯然,道:“她在楼上的病房里。”
“带我去看看她。”我说。
“还是算了,她双腿瘫痪,谁都不想见。”刘洋苦笑道。
我点点头,拍了拍刘洋的肩膀,说道:“好好照顾她。”
“嗯。”刘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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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后,我没有胃口吃饭,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看着新闻。
我几乎浏览了所有的新闻,娱乐,媒体版块,却没有看到关于青山大学女生跳楼的报道。
很显然,青山大学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把很多校园内的信息……给屏蔽了。
青山大学因为“特殊”的环境,每年都会有学生出事,非死即伤。
但这么多年过去,却看不到一篇新闻报道。
甚至……关于青山大学的资料也是少之又少。
我用了各种搜索引擎去搜索,但出现的内容寥寥无几。
“既然这里,拥有屏蔽一切的神秘力量,那我杀个人,应该不是个事儿吧?”
我握紧了手机,脸色狰狞,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