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依旧埋首他胸前,甚至紧闭起双眼,不知是虔诚,还是视死如归地等待他的答复。
游寅笑意加深,后退了一步。
忽的重心不稳,涂杉整个人要往前栽,她一慌,伸手扯住了他胸口衣服。
等停好身子,涂杉心有余悸地仰头。
男人噙着笑,眼神促狭,有股子坏气的好看。
涂杉登时心如鹿撞。
游寅眯了眯眼:“是不是我不原谅,你就要揍我了?”
涂杉一下子没懂,两秒后才反应过来,她完全忘了自己手还揪着他衣服,如果不是自己身高有限,这的确是一副要拎人衣领痛干一架的状态。
涂杉急忙撒手:“没有,这个也不是故意的。”
游寅掸了两下身前,想要抚平衣上的褶皱,可少女留下的气息却是怎么也掸不开,拂不去了。
满身满心都是方才短暂的温暖和熨帖,游寅翘起唇角:“我第一次见面壁思过还要头贴墙的。”
涂杉在心底羞耻捂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只是下意识觉得,那么做也许会更容易让他卸下心防。
她清了下喉咙,强行解释:“因为我平时讲话声音有点小……”
“嗯。”他懒洋洋应了声。
涂杉接着往下说:“固体传声效果更好……”
游寅:“嗯。”继续。
涂杉:“……我很担心你听不清,所以才用那种方法跟你道歉。”
讲完,涂杉脸都红透了,耳朵也未能幸免,因为这个看似滴水不漏实际不堪一击的借口,她可是一丝底气都没有。
游寅意味深长地颔首,“下次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
他瞥她一眼,突地倾低上身,来到她颊边,以极低的气声:“我本来,就没生气。”
他是那么近,呼吸灼热,且清晰。他的唇,似拂过她耳廓。
好yǎng……全身如过电,涂杉手指蜷起,几近颤栗。
怔忪之中,游寅已然直回上身,嗓音也恢复寻常大小:听清了吧?”
涂杉还在发傻,结冰状态。
游寅微笑,抬手在她脑门揉了一下:“走了。”
她刚才模样怯怯,就像只可怜的幼鸟,他早就想摸摸头了。
这个动作如解咒,涂杉化了冻,一下子变成烫呼呼红扑扑的大山芋。
游寅跨下路牙子。
大山芋也骨碌碌滚过去,追赶他步伐。
明明有风,但耳朵……还是失了火,不用猜都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涂杉只能不断去捏耳垂,尝试给它降温。
但效果并不明显。
这把火一直烧到她下午返校,一回宿舍,涂杉就换掉常服,穿回了自己喜欢的小裙子,ap摘草莓,底色粉嫩,裙身自上而下点缀着渐大的草莓,鲜红yu滴,仿佛弥漫出浓郁的甜美香气。
穿好衣服,她给游寅发消息:我到学校了。
对面回:嗯。
涂杉揪了揪仍有余热的左耳,喜不自禁问:你下午还是去鬼屋吗?
游寅回:对。
涂杉两手专注打字:那你工作开心哦。
游寅说:你上课别睡觉。
涂杉:我才不会睡觉呢……
室友见她眼角眉梢含春带笑,瞬间猜出大半。
“搞定你们家鬼哥哥了?”袁欣凑过来问。
涂杉摇头:“没有。”
袁欣:“嗯——?”
涂杉:“真没有。”
成慧显然不信:“你从回来就浪笑到现在,手机更是不离手,想骗谁呢你。”
涂杉迅速撇下嘴角,调回常规表情,起誓:“骗你我是大蠢驴。”
成慧被她的自咒逗笑:“没在一起肯定也有重大进展。”
涂杉抿唇不语。
她想起刚刚回来路上,并排坐在计程车后座时,鬼哥哥忽然问她:“你想了解我什么?”
涂杉愣了下,答:“全部。”
他说:“了解一个人不是一夕一朝的事情。”
涂杉眨眨眼问:“我明天还可以再了解一下吗……”
游寅挑眉:“我说不可以你就不了解了?”
涂杉立马挪开几寸,委屈:“那我只好躲到你五米开外的地方偷偷了解了……”
游寅笑了,笑容里是默许的意味。
思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