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友友极速出拳的线路右侧,突然凭空出现万文生的身影,将他硬生生击飞!
一拳,竟没有击杀胖小子!被胖小子最后时刻垫在身前的双掌缓冲了一下,有相当部分在两人拳掌相交间炸开,狂暴的能量瞬间将胖小子击飞出去!万文生的内力没能全数攻入胖小子的体内,摧毁他的生机。
万文生眉头轻皱,正要接住尹诗,再擒萎顿在地的胖小子回去,突然!异变陡生!一道狂暴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侵入他的领域,两手成爪,抓向他背部要害!
两爪间的凌厉之势,就是万文生也心生凛然,背部寒毛根根竖起!为他生凭仅见!与他熟知的众强者皆有不同!不知天良武林何时多出如此人物?
万文生不见任何动作,已面背互换,双掌陡生无数变化,划出各种奇异的弧线迎上来人的双爪!
双爪出自一形容异常槁枯的老者!攻击间满头乱发飞舞,竟是唐友友在白城监狱中的狱友谭林!不知何时,他离开了白城监狱来到天权城!
这谭林一手鹰抓功,抓扣掐拿,出手崩打如鹰翼上下翻转,快速连环,只要对手稍露破绽,就能分筋错骨,点穴闭气!实在是近战最佳拳法之一!
两大当世强者,一个鹰爪功刚暴凶狠,快速密集;一个酒中仙碎步缠绵,刚柔相济,刹那间已纠缠在一起!
两人兔起鹘落,身影交错间音爆声不绝于耳,宛若天雷滚滚!吓得周边正在家中休息的市民不知所措。
趴在地上的唐友友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可强者的一击之威,岂是那么容易接下来的?一时间身体经脉欲断,口鼻渗血,委顿在地,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而旁边被他掷在空中无人理会的尹诗,眼看就要身体僵直地摔在地上,又是一满脸虬髯的粗豪汉子从街口飞掠而来,竟敢在两位强者相争中从容地接住了尹诗!提起了唐友友!纵身而起,直接窜入到边上的建筑物中,失去踪迹。
两位强者实力相当,又是在凶险的近身缠斗中,稍有不慎就可能落败,哪有余力阻止!弹出的一指内力,又被对手同样一指截住,气得万文生哇哇大叫:“你他妈谁啊?哪里练得鹰爪功?”
谭林见来人似乎对唐友友没有恶意,他已经很久没有与人如此激战过了,心情酣畅笑着对万文生道:“我当年出来混江湖时,你黄毛还没褪干净呢!你猜我是谁?”
“我呸!猜你妈个头!”万文生气急败坏,一口浓痰如子弹出膛,射向谭林。
谭林在夜色中仍然清晰看见浓痰浓稠昏黄,被恶心得不行,觉得用什么接都不合适,只得攻势一缓偏身闪过。
“原来是个干净人!”万文生一乐,抽身而出,转身追向虬髯汉子。
谭林怒了,他出身正统门派,无论是与人争斗还是带兵打仗,虽然也讲谋略,可这等龌龊猥琐之举还是第一次遇到。
“休走!不教训你一番,我就不信谭!”谭林如鹰击长空,展开身形追了上去。
街口另一端,有两位修行者扶着自家师兄面面相觑。
“哈哈!姓谭?你该不会是鹰扬派的卫戍鹰王谭林吧?没想到消失了六十余年,你还活着!”奔行中的万文生心中一动,笑道。
“昔日武林的桃林酒鬼都没醉死,我自然还活着!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堕落到如此无耻的地步,实在让人瞠目结舌!”谭林五指连弹,鹰爪劲袭向前方的万文生。
万文生身形连闪,回头又是一记浓痰出口!逼开追近的谭林,笑道:“谭鹰王可是指这招?如果对你无用,我自然不会再用,怪我喽?还有你可知刚才后面那三个小娃娃,可都是你的徒子徒孙,咱们可是一伙的啊!”
谭林气急而笑:“我自然能看得出来!只是大白塔是我拜把子兄弟的后辈,你要杀他,那可不行!”
万文生气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害得我吐痰吐得口干舌燥!我只要那个女娃娃!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攻击我,否则我就不再留手了!”
“哼!”谭林冷哼一声道:“那还要看你的本事了!”
后面谭林真的没有再攻击,可是依然追在身后,两位强者全力施展轻功,真是风驰电掣,在天权城的街道上不断闪现消逝,寻找那虬髯汉子的踪迹。
数条街道外,那虬髯汉子显然也是位先天高手,气脉悠长,手提两人速度不减,不断变换疾行方向,想要甩掉万文生的追踪。
突然!一道白涟在空中荡漾,剑气纵横间,一抹寒光突兀而出,带着一翩然若仙的出尘女子,从前方斜侧面直指虬髯汉!
被剑气锁定的虬髯汉,身子忽然诡异地前进了二十厘米!与饱蕴无穷剑气的洗尘剑擦身而过。
这不是简单的前进了二十厘米!而是没有任何前进轨迹,没有任何时间流逝,就这么出现在前方二十厘米处!摆脱了剑气的锁定!仿佛那处时空丢失了!
秦雨蒙缓缓收剑入鞘,远处有两位强者正循着能量波动赶了过来。
“雨蒙,人呢?”万文生的声音响起。
秦雨蒙没有说话,剑把一指虬髯汉消失的方向,万文生与谭林消失在视野里,她略一沉吟,转身往南方行去。
虬髯汉子提着唐友友与尹诗,一路穿墙越户,在一幢幢高楼大厦间纵跃,逐渐远离城区,往平镜湖畔的方向逸去。
“喂!秦家就住在那个方向,你是帮我抢亲呢?还是要去送亲?”缓过气来的唐友友轻声提醒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一个粗粗的声音传来。
唐友友噗呲一笑,牵动内伤,疼得龇牙咧嘴,仍道:“你就不怕我大喊大叫?”
“你就不怕我灭口?反正你这么胖,带着也是个累赘!”虬髯汉子冷声说道。
另外一边的尹诗,一晚上被抛来掷去数次,几易人手,可谓凄凉无比,此时听唐友友还在与虬髯汉斗嘴,眼中满是忧色,不禁为他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