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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渐青咬了一口陈最的手指,他只不过使了个招想听陈最说他太怎么,却没想到听到这么一番真心话,有点动容。
    陈最把手缩回去,林渐青问:“喜欢我跟你调情吗?”
    陈最垂着眼,老实答道:“喜欢。”
    林渐青转过头,不再继续说了。调情这种事情,点到为止就够了,太多会让人误会。让对方误会还好,让自己误会那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了。不过此时的静谧安好,还是可以尽情享受的。
    跟林渐青隐居在这深山的几天可以说是陈最从未有过的幸福时光。当然,物质条件算不上好,他陪林渐青住过最豪华的酒店,吃过最顶级的大餐,那些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物质享受,这地方,怎么跟以往那些放松的方式比起来,都显得贫瘠。
    可是陈最却觉得自己触到了林渐青不一样的一面。他见识过林渐青的精明、冷漠、温柔,这次他见到了他的天真。在他不调情的时候,在他们没有上床而是日常相处时,他喜欢开玩笑,喜欢逗人,甚至有点恶作剧,并不像他一贯那么稳重和无懈可击。
    可能吧,一辈子锦衣玉食、无忧无虑长大的人,骨子里总有一股子天真气,不被俗世污染的可爱。
    这让陈最觉得,这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出另外一个人,比林渐青更值得被爱。
    沉溺在这种如温水般包裹的温柔情愫中,陈最不由得轻哼起来,哼过前奏,唱起了歌。
    这首《林深见驼》,是两年前他刚刚遇到林渐青时,为他写的第一首歌。
    风从指尖滑过/没把形状留给我
    流水漫过身体/也并不能洗涤什么
    花落在我眉间/然后,继续下落
    我见过的爱情/不属于我
    林深不曾见鹿/可我在森林里遇见了骆驼
    那时的陈最一无所有,他的才华被大肆挥霍浪费也只是为了糊口,生活的重担几乎将才刚刚二十岁的他压垮。他的生命中没有一件美好的事情,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可他遇见了林渐青。
    林深本该见鹿,可林渐青不是他在森林里遇到的那只美好的、象征着爱情的麋鹿。爱情对于那时的陈最来说是无用的,林渐青是他在森林里遇到的骆驼。不是爱情,却带给了他更需要的东西,他需要一头温柔的骆驼驮着他走出生活的困境。
    林渐青大概永远也想不到他对于陈最来说意味着什么,也许他也能想到,不过无论是什么,他应该都无所谓。
    后来这首歌火了,陈最很高兴的,即便林渐青什么也不知道,他也听到了。
    “唱得真不错,但不是原唱,你改了曲吧?”
    “嗯,改了一点。”
    “你还懂谱曲?”林渐青显然有点惊讶。
    “多少懂一点。”
    “也对,你毕竟在音乐公司上班。”林渐青坐了起来,“走吧,马上就天黑了。”
    陈最跟林渐青起来了,林渐青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很少讨论彼此的生活,陈最对林渐青背景和生平的了解,从娱乐八卦新闻得到的信息,远比从他口中得到的多得多。林渐青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和陈最分享,当然,他对陈最的工作生活也完全不感兴趣。
    夜幕完全笼罩下来,陈最车骑得很慢。可能是刚才亲口把这首歌唱给了林渐青听,不仅没有觉得圆满,反而十分伤感。也可能是因为黄昏,黄昏总是让人更容易难过。
    林渐青搂着陈最的腰,问:“陈最,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歌吗?”
    “嗯,歌词。”
    陈最想了想:“大概是一个失意的人,不期而遇了某种惊喜。”
    “那这个人肯定是觉得幸福的。”
    “也许吧,不过肯定足够幸运。”足够幸运,又足够倒霉。
    陈最的回答让林渐青很满意,林渐青一直在揣测这首歌到底想要表达的什么,因为宋昭文告诉他,这是贺章为他写的歌。
    他还记得宋昭文第一次把贺章引荐给他时,贺章那激动而又无所适从的样子。
    开始林渐青对于贺章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他热情又可爱,对自己很殷勤。后来就常常在各种场合看到他,看得多了,不免开始关注,觉得他唱歌还不错,听宋昭文人前人后地夸他,觉得这应该是个挺努力的人,多少有了两分好感。
    真正让林渐青有点动心的是在万人演唱会上,贺章唱了这首《林深见驼》,隐晦地表达这首歌是他为一个仰慕了多年的人写的,而现在终于得以追上那个人的脚步。
    那次演唱会,林渐青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作为特邀嘉宾被请了过来,后来宋昭文替他揭开了这个谜底,说贺章仰慕多年的人就是他。
    后来他认真地去听了贺章每一首歌,才发现这个在他面前单纯又热情的小孩其实挺有才华。林渐青也说不清自己是被贺章对他多年的仰慕吸引,还是因为他的才华被吸引,不过事实上他对贺章越看越喜欢是真的。
    如果只是他的才华和仰慕,贺章顶多在林渐青心里够得上一个男朋友。林渐青曾仔细思考过自己作为一个同性恋的未来,发现他的选择其实不多,而贺章算得上一个合格的人选。
    贺家也算得上是社会名流,贺章本身也是藤校双硕士学位,长得也端端正正一表人才,跟他算得上是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