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蕾蕾见他这么说，一屁股又坐了下来：“吃！我爸买的菜，做的饭为什么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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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陈去做饭的时候老易和陈蕾蕾一人占据客厅沙发的一角玩手机，半小时后老易去厨房帮忙，陈蕾蕾依旧玩自己的。
    老陈时不时看一眼外面，接着对老易说：“你别生气，平时蕾蕾不这样，她挺好说话的。”
    老易点点头：“没生气，我跟她共事过，知道她什么脾气。”
    老陈见他如此好说话，心里更是过意不去，他戳了戳老易的手背，老易抬头看他，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随即二人相视而笑。
    坐在外面的陈蕾蕾把他们的小动作都看进了眼里，她努努嘴，低头给好友发了两条微信过去。
    这顿饭吃的非常安静，除了筷子碰到盘子的声音就只有偶尔的咀嚼声，吃完饭后老易洗碗，老陈去厨房跟他交代了一下事情，出来后打算带陈蕾蕾先回家。
    陈蕾蕾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的坐在沙发上，见老爸喊自己回家，她拍拍身边的位置对他说：“我有事要问你们。”
    老陈心里一咯噔，直觉不好。
    老易也察觉到了不对，他洗干净手出来问老陈：“怎么了？”
    “我有个问题，”陈蕾蕾举起手，“你俩到底什么情况？”
    老易、老陈：“……”
    陈蕾蕾看他俩不说话，又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话直说就行了。”
    老陈没吭声，老易换了个站的姿势，隔了几秒才道：“就朋友呗。”
    老易这话没啥错，因为过去这么久，他和老陈一点儿进展都没有，二人顶多睡觉的时候会勾勾手指头，其他的别说本垒打了，连亲脸颊都没有。
    可就算这样老易也觉得每天充实的不行，前段时间他把手机上的几个交友app卸载了，每天除了工作光想着老陈了。
    而老陈，虽说现在的生活和以往没多大差别，至多是换了个地方做家务，但他还是蛮开心的，毕竟做家庭妇男久了，他有一套旁人不能理解的消遣方式。至于亲密行为，老陈从前禁欲禁得太久，如今哪怕身体功能一切正常、也懂其中是怎么一回事，可平时就是想不到那层去。
    两个人现在一个是身心都得到了满足，一个是花花肠子没那么多，以至于关系停滞不前，还从未发现不对劲。
    今日若不是陈蕾蕾突然到访，老陈竟不知道老易对自己的定义仍是朋友。
    但其实老易说他和老陈是朋友的本意为敷衍陈蕾蕾，哪知道老陈上了心，老易瞧着老陈忽而冷下的脸，心里打了个问号。
    陈蕾蕾也不满意老易的回答，她又问了一遍：“只是朋友？”
    老易深谙坦白不从宽，抗拒会更严的道理，也料想得到贸然替老陈出柜后会给他带来的各种麻烦，于是颔首：“对，你最近不在家，你爸知道我吃不惯外面的饭菜，所以就来我家帮忙了。”
    陈蕾蕾见他表情笃定，心中狐疑极了，她正想问多一点，却被身边人提了起来。
    老陈扯着女儿的衣领，对老易道：“我们先回去了。”
    说罢忙不迭地带着陈蕾蕾走了。
    老易见他们走的如此着急，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郁闷，他用微信给老陈发了条“路上注意安全”的信息，半分钟后收到对方的回复：“好。”
    老易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老陈常发的么么哒表情包，于是他先发了个过去。
    可之后过了很久，老陈都没再回过他。
    第38章
    回去的路上陈家父女没再说什么，到家以后陈故就把自己关卧室了，陈蕾蕾在她爸的门口晃了半天，一会儿想着她爸是不是睡觉了，一会儿担心她爸想不开钻牛角尖了，就这么纠结来纠结去，陈蕾蕾在晃了三十七分四十八秒后——爆发了。
    她开始狂拍老陈的门，企图用声响把他叫出来，但门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陈蕾蕾气的不得了，正打算用头撞门，门终于开了。
    老陈皱眉看她：“你干嘛呢？”
    陈蕾蕾：“我有事跟你说。”
    换了个场景，但还是两方相对，只是一个心不在焉，一个屏气凝神。
    老陈见女儿不说话，站起身打算回房间做自己的事，陈蕾蕾看他要走，抬手拍了下桌子：“爸！”
    老陈转头看她：“啊？”
    “我知道你的事。”
    这话题说的突然，老陈以为潜意识里以为她讲的是自己和老易的事情，他正准备反驳两句，却听女儿道：“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老陈：“……”
    “你别着急着否认，”陈蕾蕾说，“我高中时候就知道这事儿了。”
    老陈：“……”
    “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知道的？”
    老陈目光呆滞的盯着女儿，身体动都不敢动。
    陈蕾蕾见他不回答，自顾自的道：“我看到你在网页上的搜索记录了，”说着她顿了顿，“还有你藏在床底下的光盘。”
    老陈从没有感觉如此羞耻过，有一瞬间他恨不得从窗口跳下去。
    陈蕾蕾瞧她爸眼睛红通通的，猜他又要哭了，于是走到他的跟前抱住了他。
    “性取向和旁人不一样没什么的，”她说，“我多个爸爸也没什么的。”
    陈蕾蕾的话一说完，老陈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