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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旅居于此
    除了凪临初在关注着端木璟,还有一处也在暗中看着端木璟,只是相较于凪临初的幸灾乐祸,这几人显然有些难以琢磨。
    端木璟的不远处,一辆马车停在街道的角落边不起眼的位置,正好是墨玉向凪临初汇报的第二批来的那人。
    人没有直接进马车里,只是在马车的旁边低声汇报这次来秦仪阁的情况“公子,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中车府令那边也派了人来,只是秦仪阁阁主的性子素来就怪癖得很,人到了那儿貌似吃了哑巴亏没捞着什么好处,现下已经走了”。
    里面的人正是公子扶苏,只是听到这话并没有多少吃惊,显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赵高吃了闭门羹,他这里,不一定能好到哪里去,对这一趟秦仪阁之行也就没有抱多大希望,毕竟秦仪阁在咸阳辩合上不出来捣乱已经是给面子了。
    偏偏秦仪阁人员不定,变换莫名,就算查封了秦仪阁,也不见得有什么影响,反而惹到了,凭借秦仪阁在江湖中的根基,少不得添上许多麻烦。
    当然,这次咸阳辩合将秦仪阁归置在外面,也有自己另外的意思,这一点旁人并不知晓。
    扶苏了解了情况就打算让侍卫驾车回去,哪里知道那人却并没有退下,反而还继续着。
    “虽秦仪阁的意思是不插手咸阳辩合,同公子的计划有利有弊,但是秦仪阁阁主却又说,有一人有大才,是此次辩合的一大变数也不一定。若是这人能为公子所用,那么这次辩合所图谋的事情就将更有把握,名正言顺,到时候公子幕中自然也多一可趋驱使的人。”
    可驱使的人?
    扶苏皱眉,不知道这个传说中的秦仪阁阁主是什么意思,既然只要明哲保身,又为何还推荐人给自己。
    “这人是谁?”
    “这,秦仪阁只说,咸阳回春堂里新来了个大夫,这人可堪重用,就算是用不好,一并算在辩合里就是了。并且,这人也才从秦仪阁出来,公子,就在我们旁边不远处。”
    回春堂?一并算在辩合里?
    扶苏挑了帘子,侍卫指着端木璟的方向给扶苏看,但是端木璟已经走远了,堪堪只能看到一个背影,至于具体长什么样,暂时并不能知道。
    “可有详细的了解?再去一趟秦仪阁,把这个人调查清楚了,秦仪阁送来的消息再仔细去核对一份。”扶苏放下马车的帘子就要回去,侍卫却一时左右为难,“公子,秦仪阁的阁主说,您一定会要这人的详细情况,他已经让人誊抄一份了,只需要付一百两就好,阁中已经整理,烦请一百两送至回春堂那个大夫处”。
    秦仪阁因为凪临初的关系,连带着阁中规矩也就不慎繁多。唯有一点,秦仪阁做生意是无论如何都是要钱的,但是现在的问题是,秦仪阁不要一分钱告诉扶苏这人是谁,只能意味着,这人和秦仪阁的关系,不一般,或者说就是秦仪阁的人也不一定。
    秦仪阁向来是打定了注意不参与进咸阳辩合,多出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公子扶苏心中有自己的考量,并没有马上就让人去回春堂处,反而让人回了自己的宫殿,有些事情,越急反而越是适得其反。
    端木璟在兜兜转转了大半天外加问了不少人之后终于还是回到了回春堂,按照她的说法就是,进来和出去一趟都相当不容易。
    掌柜丘唐采买药材已经回来,正让阿喜将药材整理好。阿喜本来苦于端木璟出去溜达自己没少瞎担心,好在回来了不让掌柜的说教自己。
    她的意思只在周边转悠两圈也就算了,离着回春堂也近,但是没想到碰上了秦仪阁的事情,现下倒是对阿喜有点儿不好意思,只道了谢又往自己身上取了银钱执意让阿喜收下就算作谢礼了,而自己则和人打了招呼回院子里继续看书制作药材。
    有时候出神了也会想起秦仪阁的时候凪临初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本以为凪临初那样的人看着就是睚眦必报的,没成想那人挺厚道,一点儿都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过个两三日却几乎是将这事儿忘得差不多了,哪里知道之后会又生事端。
    这日,端木璟只在院子里给种的草药除草,却觉得是时候了。
    自己的药草被人动过,还拔去了一两棵极为珍贵的!
    阿喜和掌柜丘唐是一般不进自己的院子的,就是进了,拔她药草也总会给自己说,所以她在一瞬间就排除了是自己人做的,不是自己人,那就只能是别人了。
    倘或别人也不是,只能说,这个人,不是“人”?
    端木璟发现之后果然在自己的院子里留心起来,总算是有那么一点儿收获,却也不逼迫着出来,只每日不做什么。
    回春堂本来就是直接连着后面院子的,所以端木璟干脆打破了往常的作息状态。只要是没人的时候就直接往自己的院子里跑,去了就在院子里看医术书。
    阿喜和掌柜的弄不清楚端木璟是要做些什么,但是这事儿知道的可不仅仅是端木璟一个人,至少还有一个,那就是端木璟别事儿不做,一直在院子里等着的人。
    她院子里在掌柜和阿喜看来的那只“鬼”只怕是又回来了!
    她本来是抱着相安无事的态度,只要相互不打扰也就算了,何况前几日自己搬来住那人明显是走了的,回来又是几个意思总该是要问清楚。
    如此守了几日,端木璟在正午间打瞌睡的空档,身旁却突然带过一阵风,端木璟只是懒洋洋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只道“老爷子这走路带风的,可见身体硬朗地很,又何苦拔了我的药作甚?才栽下去不过小半月,就是根都不一定能扎稳”。
    等到眼睛完全适应了,出现在端木璟面前的果然是之前在院子中间看见的那位老人。
    端木璟起身,给他让了座,老人也没客气,满意地看了端木璟一眼,自己边坐边说道“现在的后生都莫不是学得你这样的鬼机灵”。
    “哪里,老先生谬赞了。您在这儿住的时间长,原是我打扰了。”
    那老者瞥一眼端木璟,“你不怕我”?
    端木璟就笑了“若是以鬼神之说来吓唬人,只怕是再离奇的事儿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凡是也讲究根据。恐怕我们掌柜丘唐也是知道您的,只是用了这么个幌子来掩人耳目而已”。
    来到秦朝,的确是再诡异的事情也经历过。
    “从何处看出来的?”
    “嗯,来的第一天。我自信既然见过,并且同您接触过那就对鬼神之说抱了怀疑的态度。更有,我房间的镜子。”
    “镜子?这又有什么破绽的地方?”老者不解,却已经无意中对端木璟说的话表示信服了,这里就是纰漏的地方。
    “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虽然那时候椅子上的青苔没有变化,不过,若是将椅子换了如何?房间之所以布置成有人住的样子,一方面是制造一种错觉,以此达到震慑对方的目的,另一方面,当然是来住人啊!其实老先生一直是住在这里的,不过与其说是住,不如说是旅居。可不可以来个大胆的猜测,就是老先生其实十天半月就在这个地方来住一阵,有灰尘是在所难免的,那天我遇见老先生,只是巧合而已。碰巧老先生那天来住这里,正确否?所以,不小心被抹去了铜镜上的灰尘,因此那个房间一直有人住,在下不好喧宾夺主,只好挑了这院子里其他的地方住着,实在不好意思了。”
    端木璟的大胆猜测只能是带有一半的把握,老者果然欣慰“你倒真是聪慧地很,说的也差不多了。”
    虽然是坦白了但是端木璟却还是没有知道这人一直住在这里的目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自己的掌柜,丘唐,一直是知道这个人的。
    而外界也有不少关于这个院子的事儿,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放出这种消息,仅仅是为了别人不进这个院子?端木璟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
    “那不知道老先生为何一定要拔了我种的草药呢”端木璟问的有些小心,老者却答地相当随意“老了,腿脚不利索了,来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你两根草药,想着反正已经踩了,要你看见,却还疑心是谁踩的,不妨拔掉一两根,总该是不会让你看出来,不曾想,你对自己的草药格外上心,就是拔掉了这一两棵也竟然让你看出来了”。
    端木璟无语,这个理由,果然是合情合理啊!
    “那老先生住下来就是了,我同掌柜的说一声,只说你是我家中长辈,随我来了咸阳,安排一个住处,这又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掌柜人好,自然就答应了。”
    其实这就是客套话,不过端木璟不反感和这个老先生一起讨论交流也是真的。估计是有魏老的先例,所以端木璟对待老人格外尊敬又不失活泼,算得上即是朋友又是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