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染,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我的脸是怎么回事儿!”端木璟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歧染,倒是当事人只淡淡的一撇,“情况危急,所以就说你生病要进城请大夫而已。”
端木璟想打人,不就是要进颍川境内,有必要把她的脸弄成这样吗,再说这个靠脸吃饭的时代,她怎么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还是说歧染嫉妒自己的长得比他俊美不成,虽然端木璟知道自己明显是想多了,但还是忍不住又多看了歧染一眼,对,一定是这样的!
“那我脸是你弄的?”端木璟空灵的眸子挑了挑,从歧染这边看去可以看到她很好看的侧脸,恰是一个如玉温良的少年郎,歧染一时有些移不开眼,许久才答了一句,“只是一些药物而已,并没有什么,过几天就会好。”
端木璟听到这个简直都快要跳脚了,就这都还要过几天,她的脸耽搁得起?敢情脸不是你的你不心痛是吧。现在端木璟已经在心里默默地想自己该怎么在歧染的脸上下点药,可对比了一下两人的实力差距,她就果断地放弃了,怎么说自己也还想多活两年。
纠结的人不止是端木璟,还有其余六人,歧染一向对人不假辞色,而且是能用词语表达出来绝不用句子,一句话表达出来的东西也绝对不会多出一个字,可是竟然莫名其妙地给端木璟解释他要这么干的原因,依着歧染的实力和地位需要解释?这才是六人有些惊异的原因。
“啧啧,,不过让我说你们什么好!”端木璟把脸上的布扯了下来,一脸红红的疙瘩看得人有些触目惊心,除了歧染外,其余六人默默想到,幸好老大不是让自己脸上抹药,不然他们也不要出去见人了,这端木璟也真是够倒霉的,不过也有可能是老大公报私仇也不一定,谁让端木璟总一次又一次地顶撞他呢!
“说人话。”歧染淡漠地回了端木璟一句,她也习惯了,只仍旧指着自己的脸说道,“很是难看,对吧,其实这不是最主要的。”
端木璟叹了口气,看着七人的目光有些幽怨,“你们以为一脸的疙瘩像什么,万一是传染性的疾病呢,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城门口的人当真没有细细地盘问一些症状?你们七人,加上我共八人,一路上已经是有些惹人注目了,到了颍川的目的本也是低调行事,可是弄什么不好,竟然想这么个破法子,恐怕整个城内已经开始找我们了。”
端木璟的话显得有些凝重,而且处处都在为几人思量,一番话听下来她端木璟倒不像是被绑架的,而是他们几人好吃好喝地供着的了,这种感觉相当奇怪。
但就是这样端木璟的话他们到底是听进去的,再仔细得看了看端木璟的脸,的确像是瘟疫之内的症状,可是这事是歧染的意思,他们一时竟有些猜不透了。
“所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各位想想吧!”端木璟两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相当欠揍。众人谁都没有回答,端木璟再继续说着,“八个人实在过于招摇,我的本意也是打算四方游历,咸阳是肯定要去的,所以那个时候不是打不过歧染,只是卖给你们顺水人情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端木璟脚步红心不跳地说完了,她想的是反正自己的节操早就喂狗吃了,这话说得也不算违心,她提两句似乎也没什么,只是其余几人都在心里暗暗地鄙视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既然八个人太招摇,我也打算去咸阳,这样就让你们公认的高手歧染送我好了。”端木璟脸皮也是一点都不厚,前面铺陈了那么多,就只为了说要让歧染一个人把她送到咸阳,说白了,她还是没有放弃那点有空逃跑,没空坐等的小心思。
歧染还是不说话,其实其余六人认为端木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似乎总在等一个答案似的,而这个答案不是别人的,正是歧染。端木璟一时对歧染又多了几分认识,这个歧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几个人的气氛有些僵持不下,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后,歧染才终于让端木璟下了马车。要也就是这个时候端木璟才有机会看到古代的夜市,虽然,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
古代夜市的繁荣是在中国商品经济发展到了极致,打破了时间和空间上的阻隔,再加上本身经济的繁荣才产生的,最早的夜市起于唐朝,现在不过是秦汉时期,她要是都看到夜市那种东西了,这也就太不符合逻辑了。
端木璟下车后仍旧把脸遮起来,说实在的,他们不爱惜这张脸不代表着自己也打算放弃了。歧染说不过几日便能恢复,但她是学医的,如何会不注意这种东西,所以端木璟才没有因为歧染外自己脸上动手脚,不然依着端木璟的脾气如何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放过了歧染。
他们这里八个人,于是就每个人两间房间。端木璟也无所谓,在她而言,多人共处和两人共处在一定程度上是没有太大区别的,反正都是和男的合衣一块儿睡,就算挺不舒服,但也早就习惯了。
也不知道歧染是不是故意的,端木璟并没有和歧染在一间房里,估计是他自己都认为端木璟实在算得上一个大麻烦了,所以干脆把她丢在一旁。不过和她一起的这人算整队人的开心果,各种各样的笑话,可以说把端木璟给笑惨了的。
夜晚,颍川——
客栈内,一片都是静悄悄的,唯有一处房间还小声地说着什么。这间客栈弄得比较高大上,至少还有标准间,这样谁都不会说让床的事情。他们都是两个大男人,倘若端木璟还有什么讲究的话,她就直接逃得了。端木璟和六人中叫做莫顾的男子聊得心心相惜,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一种感觉了。莫顾的口才相当不错,要是去到唐朝抢说书人的饭碗绝对是不会让自己饿死的,只是没多久,端木璟还是以极其不雅的姿势睡了过去,简而言之就是睡得实在让人有些看不过去。
另一间房内,其余五人都在歧染的房间中,神色有些凝重,气息内敛,唯有这般看过去才让人同他们把杀手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老大,阁主说的真的是那样么,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其余一人眉间微皱,想要思量出什么东西来,想了片刻却仍旧是困顿疑惑不解的模样。
歧染点了点头,环视一圈后问道“我们这里还有谁没来,少一个人”。他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不满,表明这样缺席的事情很少发生。
其中同莫顾交情比较好的人答道,“老大,还能是因为什么,那端木璟实在是太能折腾了,莫顾现在都抽不开身,我就不明白了,白日里赶那么多路已经是累得半死半活了,怎么到了晚上精力还这么好。,”
歧染微蹙着眉间,对现在的情况相当不满意,许久才沉着一张脸,马上向窗那边走去,“不对,一定不是那样的。”
“老大,怎么了”众人困惑,这几日他们的精神都是高度集中的,根本不敢出什么差错,而现在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目标了
歧染推开窗来,正好可以看到端木璟和莫顾所在的屋子亮着灯,两个修长的指间蜷在一起,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窗边,在慢慢地思量,“他们这样已经多久了?”
五人同样往歧染的方向从窗户那边看去,那边果然还亮着灯,他们一时有些错愕,这端木璟的精力当真是充沛。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没有睡觉再正常不过,毕竟训练和做任务早就已经习惯了,就算是通宵在他们而言也并不奇怪。可是端木璟不一样啊,她虽然是从军营里出来的,但身体强度和精神是很难达到他们的标准的,所以几人看到端木璟和莫顾的房间亮着灯,少不得有些奇怪。
“啧啧,从天黑住进这里到现在,这端木璟实在是太会折腾,可怜莫顾也跟着一起遭殃。”
说话的人似乎有些幸灾乐祸,但可以听得出这些人感情相当深厚,不存在什么背后嚼人舌根这种事情。
歧染听到这话,没有说话,仍旧只看到对面灯光亮着,时不时有暗影晃过,估计是人影靠近光源,所以偶尔会暗下来,但好歹证明一件事,屋中的人还并没有睡下。
“莫顾,一向是不太喜欢迟到缺席的人。”歧染敲叩着窗边的速度不紧不慢却听地人有些凝重,一句话说得倒是相当肯定,其余五人有些无厘头,就连歧染也有些奇怪,这端木璟的精力实在好得有些过分了。
“嗯。的确如此。”另一人问向窗边的歧染,“只是老大,如果阁主的信上没有说错的话,这——”那人欲言又止,没有说出口,倒是歧染接了过去,“如果没有说错,我们可能抓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