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的尼古丁随时间的推移逐渐稀释,混杂着……青春的味道。
和男朋友撸了一炮啊。
从沙发滚到了床上,该摸该看的地方一个没少,可惜就是没有吃到。
一切平息下来,荣屿静静看着程安玩手机。
“饿不饿?”程安不像个掏空过的人,“带来的菜肯定凉透了,休息一会儿出去吃点吧。”
“不饿,”荣屿餍足地说,“我吃饱了。”
“那去洗个澡。”程安往他身上嗅了嗅,烟味散了不少,“我等会儿回去洗。”
“留下来陪我,”荣屿侧过身,“今儿我终于情场得意了,历史性时刻啊。”
程安给程妈发了个晚上不回家的消息后放下了手机,侧过脸对他说:“如果我今天不来?你能来找我?”
荣屿听懂了程安毫无逻辑的话。他不想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完全展现给程安,正如程安不会多问他不好的事一样。
“不会。”荣屿说。
程安不再说话,就这么用“给我好好解释”的眼神看着他。
“不会。”荣屿说话的同时肯定的摇着头,“撑死找个你看不到的地方让眼睛放水。”
“比起你找我打一架,”程安说,“我更不希望看到你哭。”
“啧啧啧,”荣屿笑了笑,“多爽的打架啊,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啧啧啧。”
“你能不能正经点。”
“不能。”
又安静了那么一会儿,荣屿的笑脸一点点被杂乱无章的思绪代替。
“哥。”程安的睫毛颤了颤,“你永远不要有哭的想法,太懦弱了,不像你。”
程安的每一声“哥”都能稳准狠的叫进他的心坎里,瓦解他全部的心防。
告诉他,他不是个多余的人。
有人在意他。
“你哥没有家人了啊,”荣屿嘲讽着自己,嘲讽着整天闹离婚的爹妈,“怎么还不让哭一哭啊?太霸道了。”
“嗯,你是没有家人了,但你有男朋友,男朋友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程安哄人的话一套套的说。
“你知道么,刚认识你那会儿我挺羡慕你的,方方面面的羡慕。”荣屿把他圈进怀里,“怎么会有人长得又帅,家庭又美满,性格又好。”
“你夸的我好不适应。”程安动了动,回抱住他。
“是不是觉得我特没心没肺啊?”荣屿沉声说,“认识我的都觉得荣屿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整天日天操地的,什么事儿都不放在眼里。”
“我知道自己矛盾的不行,跟个多面体一样。”
“一面什么都不怕,一面会害怕,万一真只剩了自己一个人……”
“我好像一直是一个人……”
“我挺需要爱的,真的……”荣屿停了一下,“全世界找不出一个不想拥有爱的人,没有爱的人真的……太惨了。”
“比如我爸,他爱我妈,我妈爱工作,”荣屿又顿了顿,“我爱你……我在说什么废话……”
“也不能说我爸爱错了人吧,我妈她太要强了,性格互补不了,吵了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
“今天他们又吵架了,我妈说她后悔生下我。”荣屿抿了抿嘴,“跟她拌了这么多年的嘴,还是后悔这个词最伤人,仿佛我的存在是个错误。”
他不想说那么多天马行空的垃圾道理,可话到了嘴边就是停不下来,孤独的熬了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了可以倾诉的人,一个不需要他过分坚强的程安。
程安手贴紧荣屿紧实的腰间,明白什么时候该哄他,什么时候该听他宣泄。
十多年的不完美人生不是他一两句话就能弥补的了的,荣屿愿意说给无法感同身受的他听已经很好了。
“我是不是特不像个理智的成年人?”
“其实我心里藏着个荣小屿,又软又萌,渴望爱的荣小屿,对别人不轻易展现出来。”荣屿总能对他放下伪装,娓娓道来藏在心里的话,“能遇上个懂我的你,可能花了我中一个亿彩票的运气。”
“中彩票比较好,”程安玩笑地说,“我是不是要感动的哭一个。”
“我们学霸不相信泪花,”荣屿捧起他的脸,幼稚地说,“程小安,你要亲一亲荣小屿吗?”
程安没稳住,笑了个够。
医院应该多个科室,名字叫——男朋友太沙雕了怎么办。
程安拿起手机,在屏幕里点了点,“不洗澡不吃饭,那就睡觉吧,我给你弹个摇篮曲。”
“我去给你买个钢琴?”荣屿认真地说。
“不用,”程安点开钢琴软件,“摇篮曲还是能弹的。”
手机里的钢琴声多多少少带了点电音感,听得荣屿想起来蹦个迪,但程安弹的是摇篮曲,外带唱了歌,好似在七彩光的酒吧里放外婆桥般矛盾。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程安笑着唱。
“我亲爱的宝贝,”荣屿说,“换首歌,听着怪奇怪。”
“其他歌手机弹不出来。”程安说,“快睡吧。”
“我还是先去洗个澡,黏糊糊的睡不着。”荣屿翻身下床,又立马靠近他,“一起去吗?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鸳鸯浴。”程安说。
“对对对,来,宝贝儿,”荣屿在他脸上摸了摸,“一起去?”
“滚。”程彦祖很酷N.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