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么久欺负都没给家里人说?”荣屿又问。
“想过,”柯木森说,“他们有我妹妹的联系方式,知道我学校班级,威胁我。反正是偶尔的,忍忍就过去了。”
荣屿知道这些不学无术的人大多有个共同的特点,不挨一顿揍什么都不怕,没有心理压力什么都干得出来。
“怪不得你不想体检,”荣屿说,“被看到的话多半得以为是我打的。”
“嘿嘿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柯木森是个典型的乐天派,“回家不敢说,在学校不敢说,给老大说了我舒坦多了。”
“最近没少挨打?”荣屿捞起他另一只袖子看。
“哇,怎么发现的?”柯木森笑了笑。
荣屿指着他的脸,“这儿刚下去,手臂上的是这两天的。”
“是的,”柯木森说,“不太疼,和摔一跤没区别。”
柯木森语气像在讲别人的事,荣屿内心暴怒,又不可能对无辜受害者发火,隐忍着问:“他们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啊。”
“从今儿开始,放学在校门口等我,我送你回去。”荣屿找不到发泄对象,面如冰霜快速往前面走。
“老大万岁!”
–
程安去了趟琴行,到家已经晚上十点了,包里的手机一直是静音模式,拿出来后已经没有电自动关机了。
手机放客厅充上电,能打开机后,程安去了浴室洗澡。
………
“康康。”
“今天怎么不回来啊?”
“哦哦哦,在外边注意安全。”
……
程安出来时看到老妈对着他的手机发呆,坐在她旁边轻声问:“还不睡美容觉?”
程妈恍惚了会儿,“对,现在很晚了。”起身回房间。
程安坐在沙发上,解锁手机后的第二秒,荣屿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妈。”荣屿开口就说。
程安愣了愣,笑出声,“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小老弟,占我便宜。”
“没有,”程安笑着说,“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了吗,我下午夺命连环call你,都不接我电话。”荣屿说,“下次再这样,我直接奔你家去。”
“我以为你说到家给你打电话是开玩笑的。”程安总算知道自己手机为什么会没电关机了。
“怎么可能是开玩笑,”荣屿故作严肃道,“我是你哥,我得密切关注你的人身安全。”
“嗯,谢谢。”程安嘴角挂着浅笑。
“到家就好,我先挂了,晚安。”
“晚安,”程安顿了一下,“哥。”
荣屿支起椅子前腿儿,另一只手拿着试卷在看,听到一个他完全没料到的字眼,平衡力暂时失调,连人带凳砸地上。
第一反应是拿稳手机,躺地上对屏幕吼:“靠,我没听清,再说一次!”
“想得美。”程安声音里多了点调皮,“我就想谢谢你刚刚和我妈对答如流,让你高兴下。”
“别这么皮,”荣屿捂着后脑勺,“哎,白摔一跤,都要脑震荡了”
“头发太少了。”
“都快秃了。”
挂断电话后,荣屿试卷里半个标点符号都看不下去,眼前飘的是幻想中程安喊他哥时的样子。
因为互相的性取向够坦白,荣屿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小老弟长得贼好看。
第21章
学校为了更好体现两极化,大大小小的考试数不胜数,周考月考,一个不落的接踵而至。
荣屿一直忌讳考得好会被学校惦记这个奇葩规定。把成绩控制在班里中上游水准,年级成绩始终在百名徘徊。
而程安,总以和年级第二断层式的分数差稳居年级第一不动摇。
“程安,可以给我讲下这次月考数学的压轴题吗?”卢俊渠充分发挥不耻下问的好学精神。
程安接过他的数学卷子,“这题老师讲过,你没听?”
“听不懂,他讲的太复杂了。”卢俊渠说。
“我有简单的方法,要听吗?”荣屿凑过来。
程安把试卷递给他。
卢俊渠半信半疑地说:“不是不信任你,但是你的成绩和我差不多。”
荣屿听到这话,一腔“帮助同学”的热情犹如丢进下水道里,连带他的脸都变臭。果断丢开试卷,趴桌上睡觉。
耳边是程安讲题的声音,和荣屿想的解法没差。
“同学们,我们班这次月考厉害了,猜猜看,平均分第几名?”施辉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上讲台。
三班异口同声道:“第一名!”
“没错!”施辉放下书本,“程安同学全校第一,大家掌声鼓励。”
噼里啪啦的掌声下,荣屿睡眼惺忪地直起腰杆。
“最最最让老师感动的是,”施辉摘下眼镜框,擦了下眼角,“荣屿终于写了语文作文,大家掌声和欢呼声鼓励!”
施辉用自带的实力,充分让荣屿见识了什么是演技派。
“哇!太棒了!”
“终于!有生之年系列!”
又是噼里啪啦的掌声,荣屿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视线,送过去张狂的眼神。
“你写了什么?”程安跟着鼓掌。
“我想想啊,”荣屿回忆了下,“题目好像叫日子,我写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