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屿没听过程安说脏话,新奇道:“好听。”
程安:“什么好听?”
荣屿:“真他妈。”
程安:“?”
荣屿用食指挑起程彦祖的下巴,:“我说你说真他妈真他妈好听。”
程安被迫仰起头,用眼神大概杀了荣屿百八十遍。荣屿放下手,从带回来的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专门去小卖部买的盒装热牛奶。
插上吸管,用来替换掉程安手里的水杯。
程安啜着吸管,喝了一口牛奶,“纯牛奶。”
“有益健康,多喝可以长高。”荣屿说。
程安:“不甜。”
荣屿拿出两根棒棒糖,“橙子味还是草莓味。”
程安伸出手,象征性的两根糖中间选了选,然后说:“都要。”
荣屿坐在桌前刷题,程安吃着棒棒糖,手中翻书看,吃了药有点犯困,索性不看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的。”程安手里玩着还没扔掉的糖衣。
“我不知道啊,”荣屿转过身,“买牛奶附带赠送,我准备丢掉来着,凑巧凑巧。”
聊不下去。
程安咯嘣咬掉糖棍,丢进垃圾桶,躺下睡觉。
“不过现在知道了,”荣屿专心刷题,不知道程安已经睡下了,“我会记住你这个小癖好的。”
到晚上,荣屿都没去上课,但没人来找麻烦,大概因为柯悦雨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但多半是除了施辉没人管他。
—
长期折磨下,荣屿时常能在晨练音乐响起的前一分钟醒来,腰又酸腿又痛,手腕真抽筋。
仿佛跟人干了一架。
其实是趴桌上睡了一夜。
从椅子上站起来,荣屿伸了个懒腰,整理好桌面,回头看还在他床上昏睡的小老弟。
没等他叫,音乐声准时响起。
“吵死了!”程安很快清醒过来,翻身下床,看到颓废的荣屿,愣了小会儿,“你怎么变样了。”
“被某人霸占了整晚床,”荣屿走向卫生间,“苦命的我。”
程安睡得好,烧退了个七七八八,已经和平时没两样,不想承认的是,这些得归功于荣屿。
“你可以睡我的床。”程安说。
“得了吧,”荣屿叼着牙刷,嘴角溢出泡泡,“被你知道了,不得把我一顿削。”
这倒是事实。程安认同。
荣屿吐掉牙膏,“早知道该抱着你睡,妈蛋,我脖子疼。”
脖子疼延续到了教室,荣屿像转了性般,连续两三天看黑板一动不动,和平时上课睡下课嗨的荣屿不像同一个人。
施辉感动的每节课夸他,“大家要像荣屿那样专注课堂。”
“荣屿。”程安说。
荣屿看向前方,用余光瞟他,“啥事?”
程安伸出手他在面前晃了晃,“能转头吗?你不最讨厌别人聊天不专注?”
荣屿艰难地转过上半身,“伤筋动骨一百天也不过如此了,怎么跟落枕感觉一样。”
程安笑了笑,“我下周都回家住。”
“真的?!”荣屿猛的一个转头,听到脖子咔嚓声。
“够勇猛,”程安手撑脸,换了个姿势看他,“还活着吗?”
痛定思痛,荣屿总算可以趴下了,“我都为了你,还说风凉话。”
程安不是不懂感激的人,拿出两张画展的票,“你可以请王博学去看,他对这感兴趣。”
讲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很少思考和王博学的事儿,接过来,看了看,没勾起多大兴趣,道谢后放进包里。
“下周都不住校?”荣屿脸贴课桌上,尽量不动脖子。
“嗯。”程安抽出下节课要用的书。
“那我怎么办?”荣屿食指朝向自己。
程安随口道:“什么怎么办。”
“不GAY你我会少好多乐趣!”荣屿说得挺大声。
唐麒听到后问苏波。
“GAY是什么意思?”
苏波悄悄回答:“就是给的意思,老大应该有什么东西要给程安。”
唐麒:“给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苏波充分发挥直男思维,“应该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唐麒赞同:“有道理。”
第18章
“你们嘀咕啥?”荣屿一本书打在前桌的唐麒头上。
唐麒和苏波从《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聊到《三年大学十年搬砖》又重新扯回一个未解之谜上。
——程安为什么和荣屿成为朋友?
“老大,我不是说你不好哈,”苏波诚恳地问,“你给程安下蛊了吗?别人三好青年,天天被你骚扰。”
“怎么说话呢,能叫骚扰吗!”唐麒拍了拍桌。
荣屿把手里头的书丢在桌上,“对,能叫骚扰吗?!”
“换个词,荣老大这顶多叫烦人。”苏波小声逼逼。
荣屿又薅起书,裹成卷往他头上打,“你闭嘴。”
坐哪个位置对程安来说都没差,反正不会影响学习,每天听这三人讲话跟听相声一样,有趣又智障。
没等程安这个当事人组织好语言,荣屿手肘顶他:“你觉得我咋样?”
“还行吧,过得去。”程安怕他膨胀,省字地说。
“凑合过呗,”荣屿吹了声口哨,“还能离咋的?”
“同学们!说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