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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结果
    两人一路无话,赵凌开着车把叶久送到疗养院的楼下。
    叶久下了车,脚尖停在大门前,仰着头看着门上还没有拆掉的“六一”彩带,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迈进门。
    停好车的赵凌走到叶久的身边,轻揽过叶久的肩膀,像是协助第一次走路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带着人朝前走去,“不要让店长久等了。”
    基于上次的记忆,赵凌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黎明的房间,他站在一边,看着叶久调整好呼吸,颤颤地伸出手去开门,才跟在叶久的身后一起进了房间。
    黎明坐在床上,身后垫着一个白色枕头,正从护工的手上接过瓶盖子,余光扫到他们,将放着药片的瓶盖子放在一边,笑着说道“你们来了?”
    “您······”叶久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是以刚刚开口一个字,就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唯恐被黎明发现异常。
    赵凌顺势接过话茬,帮着掩饰道“阿久很担心您的身体。”
    “我没什么事”,黎明嘴角弯弯,连带着眼下的皱纹也跟着一起浮起,“就是寻思着你们好久没来了,这才麻烦小袁联系你们的。”
    被黎明提到的小袁朝着两人笑了笑,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她提着水瓶就朝着门外的方向走去,又在路过叶久的时候被叶久接过“我来吧”,说着也不等小袁拒绝,像是逃跑一般从这个房间走了出去,只剩下了赵凌与黎明对视无言。
    “您都知道了?”对视了一会,先打破笼罩在两人中间的沉默的是赵凌,他虽然是以问题的形式出口,可是看向黎明的眼睛却充满了笃定。
    “老朱都告诉我了”,黎明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我就担心那个孩子又自己一个人钻牛角尖,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比我预料的要好上不少,是你的影响吗?”
    “是也不是”,赵凌的眼睛扫过门口一闪而过的阴影,神色柔和了下去,“阿久他比您想象中坚强,也比所有人都更加优秀。”
    “哎·····我就怕那个孩子一个人硬撑”,黎明的额头上深刻下的岁月痕迹,在黎明满怀为难的语气中更是显眼,“那件事之后,他再也没有叫过我师傅了,我当然知道他的自责,但是当时我能为他做的,只剩下同意他重新开店了,现在的话······”
    说到这里,黎明犹豫了,他抬起头手指轻拍在赵凌的手背上,“你有没有觉得那家店成了那个孩子的枷锁了?”
    “您打算怎么办?”赵凌并没有正面回答黎明的问题,转而旁敲侧击地询问黎明的打算。
    “这或许是个好机会”,黎明这样说着,仰着头,露出干瘦枯枝一般的脖子,血管在枯黄的皮肤显出不健康的青紫色,“让那个孩子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未来的好机会。”
    “您想让阿久不再继续开店吗?”赵凌的眼睛泛起了担心的情绪,他看向门外,有些不礼貌地出言反驳道“恕我直言,就我对阿久的理解来看,咖啡店也是他自由选择的结果。”
    赵凌刻意咬重了“自由”两字,像是想强调、又或者想告诉门外的叶久:他的选择从来没有错一样。
    黎明的眉毛像是盘桓的树根一般纠结在一处,半晌放弃一般叹了一口气,“今天的话,你别告诉他,让他自己选择吧。”
    “好”,赵凌笑着结束了话题。
    门口站在的叶久握紧手中的水瓶,睫毛般垂,笑容中像是愧疚,像是感动,在两人的话题结束之后,推门进去,假装没有听他们方才的对话,给黎明倒了一杯白开水,在药效发作、黎明开始犯困之后,才叮嘱小袁好好照顾黎明,他们则悄悄离开了。
    那天叶久的话很少,甚至刚放下碗筷就回卧室睡了,赵凌在整理完碗筷之后,专门走去卧室看着叶久睡着都皱紧的眉间,心疼得无以复加,他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又仔细帮叶久盖好了膝盖等关节处,才出了门,有些事情是得清算的。
    赵凌走到车库,看着早早地在那里等着自己的董楠竹,从自己的车座后拿出一份文件袋交给她,“这个交给你处理了。”
    “好”,董楠竹干脆地拆开文件袋,迅速地确认了一遍文件,在看到廖仓的证件照的时候,脸上的鄙夷一闪而过,递回一个文件袋,“这是你要的东西,邢警官那边你熟,我就不跟着了,自己小心。”
    “恩”,赵凌接过董楠竹递过来的文件夹,也没有再确认,直接把东西甩在副驾驶座上,说了一声“谢啦”,边朝着看守所的方向开去。
    等到赵凌到了看守所的门口,邢警官已经叼在一根烟站在门口,带着赵凌走向暂时收押徐子敬的地方,边走边说,“他本来就涉嫌贩毒,取保候审又闹出这个事,检察那边一会就来人,重的话,二十年大概是跑不了了。”
    “恩”,赵凌应着,拿好手里的文件夹,随着邢警官一路走到单独的收押室,隔着铁栏杆俯视着里面那个缩成一团的可怜虫。
    邢警官拍了拍赵凌的肩膀,“冷静点,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不然上面我不好交代。”
    “放心吧,不会让您难办的”,赵凌笑着看向邢警官,十足亲善的模样,在邢警官有事出去之后,褪了个干净,声线硬冷,语带嘲讽“就您这副尊容,还敢妄称是久哥哥的前男友吗?”
    屋里的徐子敬似乎是听到了“久哥哥”这个关键词,挣扎着从硬板床上翻身,却直接跌在地上,匍匐在地面上,抬起头眼中全是愤恨,昏暗的灯光下,他头上缠的白纱布亮得刺眼,“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