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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看透了人情的恬淡,“反正就算我不同意,你也会拽上云兮一起去,然后把锅丢过去吧?”
    赵凌喉间漏出几声闷笑,额头虚靠在叶久的肩膀上,额发落在叶久的脖颈,声音中混着模糊的笑意,“知我者,莫如久也。”
    叶久看着宛若一只大型犬一般的赵凌,咬了下唇,扯了一下赵凌的衣角“今天······多谢了。”
    赵凌在叶久有所动作的时候,就抬起头看向他,此刻看着眼前这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反倒是起了别的心思。
    他凑近到距理叶久不过几厘米的距离,甚至叶久只要有个转头的动作,赵凌的唇便可从叶久的唇边上擦过,“所以谢礼呢?”
    “我来不及买礼物?”叶久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把这一茬快进过去。
    “那我、”赵凌看着叶久偏过一侧的眼睛,手臂一勾,将人往前带了几步,正贴上自己的唇,未尽的话语化在两人唇间,“只好自己来拿了。”
    他看着自己的玫瑰落入怀中,不顾可能存在玫瑰的刺,将玫瑰紧紧贴在心口——至于玫瑰不是自己进来的这一点,就被他完美地无视了。
    叶久这次并没有选择闭上眼睛,像是不认输一样看向赵凌的眼睛,可是眼角却又不可避免地因为缺氧带上几分红晕。
    赵凌勾着唇角,将眼前人印入眼中、刻在心底,拥着叶久的胳膊微微收紧,将人护在自己身边,在那个当下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第25章 庸俗故事
    晚饭照例是由赵凌准备的,一碗撒上葱花的素面,配上二两小菜,虽然没有酒店繁复的装饰,却是凡尘俗世中最普通的模样。
    叶久和赵凌的包被随意放在餐桌对面的椅子上,赵凌一反常态地选择坐在叶久的身边,负责给叶久夹菜。
    只是赵凌包中露出的档案袋一角,在当下的情景实在有些突兀,以至于,叶久眼睛在偶尔扫过那一角的总会露出些许迟疑的神色。
    “之前的比赛结果出了吗”赵凌看着叶久的神色,筷子从菜碟移到叶久的碗边,把叶久有些散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晚饭上。
    “收到回复了”,叶久冲着赵凌的方向弯了弯唇角,唇边还沾着面汤的一点残渍,“就等那边把邀请函和机票寄过来了。”
    叶久说着就要把手中的碗筷垒在一处放到水池里,赵凌却止住了叶久想要起身的动作,凑到叶久的身边,用自己的舌尖舌头代替面纸的工作,顺势牵着叶久的手绕过餐桌,把他领到一侧客厅的沙发上。
    叶久仰着脖子眼中划过一瞬的疑惑,但是他盯着赵凌手中那个棕色的档案袋的眼睛,却分明彰显出他是明知故问,“怎么了?”
    赵凌用指尖梳理着叶久额前的碎发,注视着叶久的眼睛,拿出刚刚路过两人的包时抽出的档案袋,半跪着叶久的身前,将那个档案袋送到了叶久的手边的沙发扶手上,“你今晚的工作应该是这个。”
    档案袋在沙发扶手的边缘上像是一个一边高高翘起的跷跷板,上下浮沉间,落入了叶久的手中。
    叶久的手指微微蜷曲着,食指轻轻拂过档案袋的封口,额发落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只有温润而坚定的声音传到了赵凌的耳中,“恩。”
    赵凌站起身子将空间留给叶久,独自返身前往餐桌旁,将桌上的碗筷收到新买的洗碗机里,万籁俱静中,他的注意力却一直停留在叶久的方向。
    叶久解开档案袋绕绳的指尖微微颤抖,就像是明明有勇气参加考试的考生却在考试后的答案踌躇难行,但是······
    他垂下眼睫,手下的动作突然变得干脆了起来。
    ——逃避并不是眼前的最优解,他深知此事。
    档案袋内的文件不多,不过是几张A4纸罢了,文件最上端是一组照片,最年轻的那张女子的容貌姣好,依稀可以从中辨出叶久的影子,可是文件所展现的却是末流编剧喜欢的三流剧本:
    一个初涉社会的女子面对着年长的恋人毫不设防,不料对方却另有家室,当她满心憧憬布置着自己婚房的时候,原配却找上门,砸破了由谎言织就的幸福表象,留下一地的玻璃和墙灰。
    知道真相的女子向那个男人提出了分手,却在这个时候惊觉自己怀孕了。
    叶久并没有从那份资料中窥知任何一点女子的心路历程,只是简单粗暴地被告知女子在那之后并没有和男子分开。
    那沓A4纸上并没有细写两人等待孩子出生中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只是从女子那张挺着肚子、站在树下的照片来看,她扶着自己的肚子,面上的表情是欣喜的,或许在那段时间,她曾经无比真挚地期盼过孩子的降生。
    资料的下一张却又回到另一个残酷的现实:原配顶着显怀的肚子再次堵到女子的家门口,一番争辩之后,她终于知道了那个背叛家庭的男子这次选择了背叛她。
    可惜为时已晚,她腹中孩子在剧烈的情绪影响下,提前发动了,那天男子直到最后也没有露面,女子躺在手术室里孤独地面对着死门关。
    那之后,她抱着孩子回到娘家,面对着家人的“责难”和邻居的冷嘲热讽,从未痊愈的抑郁症被重新激起,那个孩子最终被舍弃在福利院门口,她自己则是丢下被她气出病的母亲背井离乡。
    时隔多年,再次回来的她面对着她母亲的坟茔,也不知道会想些什么。她的老父亲病重,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见一见那个可怜的外孙,为了那份家财,她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去寻找那个害得她不得不远走他乡的、曾经被她丢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