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问，林昕也不哭了，看了过来。
    江苒顿了顿，才说了句，“可以。”
    见两人满怀期待的看来，又不得不补充道，“前提是距离不算远。”
    “京城阴气浓郁，地域广泛。阴魂之间气息大多相同，万千人类之中不一定准确找到对方，何况还是无形之物，你们别抱太大希望。”
    她预算留下的时间不多，不可能为了一个阴魂再延长时间。
    两人也明白她的意思，不敢提出任何要求。
    心里更是明白，主人让他们修炼已是不错，平日自己事情就多，哪有多余时间。
    再则她毕竟是人类，不可能拿出大部分心思放在死人身上。
    阴魂的低气压下来还是有点冷的，两人担心，也没有办法，愁眉苦脸很是难看。
    江苒只让他们先回魂木，这件事等她想想再说，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一看江苒并非是不管，两人都抱着希望。
    林昕也难得的不闹腾，连带后面安静了好几天。
    ……
    次日一早，本以为何天然会天不亮过来敲门，结果江苒洗完脸换好衣服发现人还没来。
    难道是等不及先走了？
    打电话过去提示关机，微微挑眉，让老人稍等，自己去了隔壁按了门铃。
    她按了足足五声没人答复，伸手按在门把上轻轻一转，玄气沿着缝隙进去，‘咔擦’一声房门开启，她抬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一幕让她顿足。
    偌大的床上何天然抱着床尾一角，腰部以下拖在地上，身上缠绕着被子，头包裹的严严实实，明显睡的正熟。
    手机黑屏，按了下不亮，江苒找了圈看到线头插上去，便提醒开机画面。
    然后各种铃声、提示声连绵不绝。
    江苒漠视看了眼，走到床边，拽着被子一角使劲一拽一抽。
    ‘噗通’一声，穿着睡衣的何天然整个人被翻转三百六十度着落在地上，发出‘哎呦’一声惨叫。
    这一叫，人也醒了过来，眯着眼睛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江苒，迷蒙的眼神分明是以为做梦。
    直到江苒告诉他时间，楞了一下，再然后眼睛睁大，惊呼道，“完了，要迟到了！”
    弹跳起来，带的屁股一疼，他龇牙咧嘴的叫了声，伸手揉了揉，光着脚冲进卫生间。
    这样子哪里还有平时那俊气斯文的样子，分明邋遢到家。
    江苒摇了摇头离开房间，叫了早餐服务，点了简单的粥和面饭，让人送来。
    果不其然，何天然忙完后早餐也不吃了，催促江苒赶紧走。
    这么一耽误已经七点半，直播会场距离这却有四十分钟，还不算下楼耽搁时间，明显要迟早。
    江苒倒是不急，晚点去也好，大家各就各位，谁也没空找谁。
    何天然却急的快哭了，他告诉江苒，昨晚还被通知要提前十分钟到场，这样正好赶上签名仪式，倒时候现场还有记者。
    就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昨晚上大家一块讨论超了时间。
    后来太困了，洗完澡都忘了手机没充电就睡了。
    要不是江苒，估计他能睡到结束。
    刚刚明显洗了头，又拨弄了下，看起来还算帅气。
    两人在电梯时，他还在整理衣服。穿着前天跟朋友一块买的衣服，却不是平常喜欢的淡色，上下都是黑色。
    上衣印着抽象画，裤子宽松款，挺有个性。
    见江苒看着他，解释了句，“我穿黑色拍照好看。”
    江苒，“……”
    出门发现酒店没有多余的车子，何天然一听说要走出去等车更是急了。
    手机电量也不多，电话不时进来，他一边走一边接电话，语气着急的解释。
    江苒看他跟热锅上的蚂蚁，叹了口气道，“挂电话，我带你走。”
    她想过了，太晚过去别人都坐着，她们进去更扎眼，还是掐着点去好了。
    正好何天然手机提示关机。
    江苒顺势把自己手机递过去让他拿着，说了句，“准备好。”
    上面显示从酒店到会场的导航线，何天然还没来得及问她说准备是什么意思，下一刻整个人忽的被人拖着飞了起来。
    没错，就是飞了起来！
    耳边不时传来导航的声音，以提示声音加快十倍的速度，在耳边不停响起‘左转’‘直行’等话，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转圈。
    风声、说话声、汽车鸣笛声，天旋地转，头脑发胀。
    何天然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仿佛与世界分开，他看得到闪瞬过去的瞬间，别人看不到他。
    风声停止，世界恢复平静，他示意江苒松开自己。
    江苒问道，“你确定？”
    不过用玄力加速到极限，她看身边的人仿佛从刑场出来一样，有这么夸张？
    这种行进速度来这里后她也就没人时用过，大白天用还是第一次，不得不借用了黑符的能力，不然人看不到，也被监控拍下。
    何天然摆摆手示意他没事，结果江苒一松手，整个人如烂泥般‘吧唧’趴在地上。
    耳边是淡淡的笑声，何天然脸上黑红一片。
    最后还是江苒把他拉起来，对方又扶着墙冷静了将近五分钟，这才渐渐适应。
    却硬是没开口问刚刚是怎么回事。
    不行，这一想又有点晕了。
    何天然捂着脑门，却不小心碰到头上的头发，动作一僵。
    他用黑屏的手机照着自己，当看到屏幕里面倒影的那人头发鸡窝般乱糟糟一坨时，内心颇有些凌乱。
    他早起特意整理的发型…
    还好时间有多余，何天然是绝对不会这样进门。
    他特意从小门进去，找到卫生间，硬是用洗手间的水把头发给按回原形。
    出来时满头黑亮的光泽让江苒都多看了他好几眼。
    “七点五十分，现在进去正好。”走了几步何天然却发现什么，又停下回头看向身边的人，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买的帽子？”
    江苒马尾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顶纯黑色的鸭舌帽。
    她本来穿的就简单，帽子又挡了一小半的脸，五官已经看不到了，何天然看了有点一言难尽。
    不过他听说这次会面大家穿着都很随意，日常妆、cos装、古装都有，多是沿袭游戏角色人物。当然也有精心打扮穿着礼服的。
    这么一想江苒这样穿也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