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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柯默了,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其实他有一肚子的话想问。
    但又怕李诚有多余的想法,那样的话一来二去他又会间接性地给陈砚带来了新负担。
    绝对不行。
    “别跟他说我问起他了。”湛柯说。
    李诚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答应,“哦好。”
    湛柯都已经转过身准备走,想了想又回头跟李诚解释说:“我们以前关系……不错,后来关系不好了。”
    李诚又了然了,“哦好好,行,唉,兄弟之间嘛没有多大的事儿,要好好沟通。大不了打一架,说不定就冰释前嫌了。”
    李诚摸不准湛柯到底是不是个能开玩笑的人,于是下意识地说完这些之后他赶紧笑了起来给自己打掩护,“不过陈砚一看就拼不了武力,哈哈哈。”
    湛柯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李总再见。”
    出门时,湛柯就在想李诚刚才说“陈砚一看就拼不了武力”。
    的确是,陈砚从以前看着就单薄。
    但论武力值——当年平江四中能打过他的人估计没几个。
    凶得很。
    湛柯不由得又想,打一架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陈砚愿意揍他一顿……都很不错。
    坐回车里时,湛柯想,天意让他偶遇季漪,却又不让他见到陈砚。
    大概是想给他个希望,再转手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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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chapter 44
    陈砚生病了。
    这天气喜怒无常,今天阴雨明天放晴。
    偏偏他是个一见雨天就兴奋地想要开窗吹冷风的人,三吹两吹,吹地起不来床了。
    一开始只是头疼,请了一天假。
    第二天更严重了,无奈又请了假。
    等到第三天,给李诚打电话的时候他脑子里都在突突跳,强撑着再次请完假,黑了屏的手机应声砸在床上,已经松了劲儿的陈砚倒头就睡着了。
    临失去意识还在想,好在最近公司忙活的事情和他的工作牵扯不大。
    季漪搬走后,陈砚就也搬离了“婚房”。那边离以前的公司近,离达华却跨将近半个城。
    也算巧,他在达华那一片有个两室一厅不足一百平的房子,索性就搬了过去。
    生活彻底没人打扰了。
    湛柯大概已经知道不能招惹他这个精神病了,所以也不会突然出现在公司或者他家门口。
    他的狐朋狗友们平时没什么事儿的时候也不会来找他。
    一来二去他就彻底成了独居。
    将“独”体现的淋漓尽致。
    现在病了也没人知道。
    一觉睡到下午五六点,醒来的时候天昏地暗。天色又有些阴沉,陈砚花了半个小时才让自己相信现在是下午而不是早上。
    他皱着眉随手抓了抓头发,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路挪步到客厅,由于撑不住身子,索性坐在地上拉开柜子找药。
    布洛芬已经吃完了。
    感冒药……感冒药……
    “操。”
    好不容易找到一盒,一看日期还过期了?
    现在药这么容易过期?
    陈砚迷茫地坐在地上思考自己现在是出去买药,还是在家多喝热水多睡觉。
    肚子适时地发出一声让人尴尬的声音。
    陈砚阴沉着脸色,不得不选择前者。
    出门的时候陈砚心里还想着早去早回,吃完饭买完药回来,吃了药就睡觉。
    结果出去之后,因为太久没在这边逛过,头脑又昏沉,几次三番地迷路。
    陈砚冷着脸埋头找路,三绕两绕又绕到死胡同。
    他脚步一顿,转身往回走——
    “陈……砚?”
    一道中年男声徒然入耳,处在极度暴躁状态的陈砚眉头早已皱起,他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一个中年男人,站姿懒散的靠在墙边,一脸压不住的邪气。
    看着仿佛青春期迟到了几十年一样,陈砚没由来得更烦躁了。
    “有事儿?”陈砚冷声问。
    赵鸿才摸了摸脖子,冲他咧嘴笑,“诶,你认识我?”
    陈砚否认,“不认识。”
    赵鸿才不知所谓地叹了口气,然后说:“不奇怪,好像我跟我那干儿子闹起来的时候你已经跟他分手了?”
    干儿子?
    分手?
    陈砚这辈子就分过一次手。
    又是湛柯。
    他目光冷厉地看向赵鸿才,“找我有事儿?”
    赵鸿才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算什么事儿,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要不要陪我演场戏?事成之后给你二十万。”
    陈砚头昏得更厉害了,他闭了闭眼稳住身形,冷声道:“说。”
    赵鸿才啧了一声,然后说:“长话短说,就我那干儿子,欠我五百万不给我还。”他说了一半,后半句意思很明显,留给陈砚自行品味。
    有些话没必要说的那么明白。
    虽然这种事情理解起来很容易,但陈砚还是觉得头痛欲裂,他低咳了两声,整个头就感觉要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