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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柯站在一边守着,哪里都不敢去。
    季漪把还滴着水的伞丢在一边,看到湛柯的时候差点一拳就打过去了。
    她注意到一地的玻璃渣。
    “你又干什么了?”季漪问。
    湛柯哑声说:“我想跟他说说话,然后聊到了工作,他知道他的工作是我操作的,他生气了。”
    顿了顿,湛柯低下头说:“对不起。”
    季漪缓了缓,抬手拍了拍陈砚,“现在怎么样?”
    湛柯说:“他刚……”
    陈砚声音闷闷地打断他,“我没事。”
    “能缓过来吗?”季漪问。
    陈砚轻轻点头,重复道:“我没事。”
    季漪咬了咬牙,对湛柯指了指门外,然后先走了出去,湛柯低头看了一眼陈砚,然后跟着走出去了。
    “有句话我想跟你说清楚。”
    “他心理有问题,但从没看过心理医生,每一次都是自己扛过来的。我是个门外汉,我能做到的就是陪着他,开导他,但能起多少作用我完全不知道,只有陈砚知道。”
    “我不知道现在他这个情况恶化到什么程度,只知道我很久没有见过他这样了。”
    “你看到了吗?他遇到你,就会变成这样。”
    湛柯觉得嗓子干涩不已,连说出来的话都涩,“我没忍住,是我的错,对不起。他为什么这么抗拒心理医生?”
    季漪仰了仰头,然后说:“这应该是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的吧。我知道他说胡话的时候会问我他是正常的吗,同性恋不是病,他没有病。我也很想知道你当初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会这么抗拒心理医生。”
    是那句——可以治。
    湛柯眼睛里突然像含了沙一样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24号的更新,补38章欠的一千字,嘿嘿。
    【所有涉及职场的都架空,别带入现实!!!】
    谢谢大家的包容和鼓励(鞠躬)感谢在20200524 02:28:04~20200524 17:1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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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chapter 41
    是陈砚不愿意提却又忘不掉的噩梦,也是他的。
    湛柯沉默地推开门,望着坐在那里捂着眼睛纹丝不动的陈砚,他很想再抱抱他,但只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关上门。
    湛柯唇微微发颤,苍白着脸对季漪说:“我、我不会再来见他了。”
    然后明知道说来讽刺却还是在临迈开步前低声说:“照顾好他。”
    季漪没理会。
    *
    陈砚心理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情况,他自己也不知道。
    平时他只是一个心境平和的正常人。
    只是有时候平静到毫无波澜,清晰地感觉到能带动他情绪的事情越来越少。
    只有遇到湛柯的时候情绪会有强烈起伏。
    却也都压在心里,不会表现出来。
    只是压久了就会崩溃。
    而崩溃状态下他寻求发泄地方式永远都很偏激,自残是来的最快效果最好的。
    但季漪这些年来纠正他的重点就是不能自残。
    他会在心里给自己警告,不能。
    只有压久了,压不住了,普通的发泄也不管用的时候,他才会像现在这样。
    雨还在下,且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季漪进来之后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耐心等他缓好,但越等越觉得不对劲。
    她柔声问:“陈砚,我给你请假,咱们回家?”
    陈砚不动。
    雨声显得很明显。
    她又说:“想哭就不要憋着了,发泄给我不丢人。”
    陈砚还是不动。
    季漪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她绕到办公桌对面,试图判断陈砚现在的状态。
    一滴鲜红的血自他挡在眼前握紧的右手钻出,经过手腕,再顺着小臂蜿蜒而下,最后融进了白色的衬衫袖子中。
    沿途留下的一行血迹清晰的刺眼。
    紧接着,第二滴——
    “陈砚!”季漪脸色瞬间就变了,她抓住陈砚的手用力拽。陈砚乖乖地顺着力把依然握拳的右手给她,露出赤红一片的双眼。
    季漪用力想要将他的手指松动,但到底敌不过陈砚的力气。
    她看到新的一滴血直接从指缝钻出,滴在了桌面上,她觉得自己听到了重重地“啪嗒”一声。
    “陈砚!松手!听到没有陈砚!松手啊!你他妈松手啊!”季漪气急败坏地抓着他的手用力的上下甩,陈砚身子都跟着动了,手却依然不松力。
    季漪绕到他旁边,捏住他的脸强迫陈砚和她对视,她盯着陈砚红的触目惊心的眼睛,气出的一肚子脏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她只能咬住牙,轻声劝,“你松开手,我带你回家,你可以把你心里压着的所有都跟我讲,好不好?”
    陈砚闭了一下眼睛,左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他低下头说:“没疯,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他把右手缓缓张开,血肉模糊见能看到一片染了血的碎玻璃,边缘还嵌在他掌心。
    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把玻璃拿了出来,牵动了伤口也面不改色。
    他将带血的玻璃拿纸包住丢进了垃圾桶。
    季漪觉得她嗓子像是被胶水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