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修济打开一看,是一张简约的贺卡,带着淡淡的香气。打开来,里面确实是手写字,就两行。
——【希望您和您的家人能享受这款精心为您挑选的新产品。期待与您的下次合作。】
前后还有题头和落款,别的没了。
严修济觉得挺正常的:“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周子轶重复了一遍,笑了笑,“让你吃饭的时候一尝到这个味道,就想起她啊。”
严修济:“???”
“哦,我也看了这张贺卡,所以我以后要是吃到这东西,也会想起她。”周子轶拿回贺卡,挑眉道,“她这是跟你的合法伴侣挑衅呢。”
“……你未免想太多了。”严修济道,“我的合作伙伴很多,这种程度的来往很正常。”
“就因为你不在意,所以有些人就肆无忌惮地挑衅。”周子轶收好贺卡,扔在桌上,“哥,以后这种入口的、贴身的东西,建议你多加甄别,不要随便乱收了。”
严修济眯了眯眼:“你连我收了合作伙伴的什么礼物都要管?”
“……”周子轶和他对视几秒,然后举起双手,“OK,我不管了。”
他把贺卡推到严修济那边:“这些手段对你来说确实不是事,反正你从小就众星捧月的,别人朝你谄媚不是很正常?而且我不过是签约来的演员,过问不了雇主的事,我理解。你以后不要把这些礼物递给我了,我没资格处理它们。”
严修济皱眉看他:“你忽然发什么脾气?”
周子轶知道自己哪来的脾气。
他就是吃醋,不行吗!
现实告诉他,操,还真不行。
一瓶可能代表着好感的调料,周子轶都管不了。他都不知道是没有悟出其中门道的严总好笑,还是吃飞醋还被怼回来的自己更好笑。
“……没什么,我对自己发脾气。”周子轶默默深呼吸一次,口气生硬地解释,“是我越界了,抱歉,别管我了。”
严修济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但周子轶正觉得自己丢脸,不想看他,于是埋头吃饭。
严总觉得他有话没说,可每次周子轶一道歉,基本就代表他不想多说了。严修济虽然觉得他有时候挺犟的,但大多时候也尊重他的选择。
“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严修济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句话表明立场,“不过,有一件事我是可以承诺的。”
周子轶现在似乎怀疑他会搞些不正当关系,严总一想到这个,就心底有些不悦。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周子轶这么想而不高兴,还是因为人品被质疑了才不爽。
周子轶看着他:“什么承诺?”
“我不会婚内出轨。”严修济看着他,面无表情,但莫名能听出一股郑重的意味,“这点道德底线我还是有的。”
周子轶:“……”
——操,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比结婚誓词还浪漫啊!
——光听到这句话,就忘了生气开始高兴了,我真是要完。
***
又过两天,周子轶去参加了一个同学聚会。
因为他在出庭的时候大出风头,来找他出席活动的人更多了。周子轶虽然算不上很热衷于和这些人社交,但也会挑一些出席。毕竟他老宅在家里,对严大总裁的舆论社评也不是好事。
反正严修济又开始忙得不回家吃晚饭,周子轶也就出去逛逛。
今天来的这场规模不算大,但都是周子轶在N大的同学,理论上来讲平均水平应该都不错。说真的,周子轶这几年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出席这种同学会。毕竟他一个中途退学的,和这些正常毕业的天之骄子可不一样。要不是他和严修济结婚了,这些人十有九点九不会叫他来。
周子轶到了现场后,只有一个感觉。
——就算是N大的同学会,也和其他同学会没什么本质区别啊。
毕业后的人,尤其是来参加同学会的这些,绝大部分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来炫耀一下自己的发达,二个是来认识一下其他发达的人。即便是N大毕业出来的,也不能免俗。
周子轶刚进场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旁边张嘴闭嘴“一期先投二十个亿的项目”,心知这个同学会应该是没什么意思了。
果然,别人来和他敬酒,开口起的调门也莫名地高:“好久不见啊,苏利文。”
周子轶:???在国内你跟我说什么英文?
“好久不见。”周子轶索性用中文回了,“晚上好。”
“好啊。”对方和他碰个杯,“最近忙什么呢?”
“没什么。”
“哦。听说你家严总最近在忙S市新区的项目,他忙吗?”
“不知道,我不太过问他工作上的事。”
“这样?哈哈,那好吧……”
第一个人没拿到什么信息,有点自讨没趣地离开了。其他人看周子轶能聊,又跑来了好几拨人和周子轶尬聊,但基本也都是同样的模式。就算是周子轶之前留学最熟悉的几个人,现在聊天也变了味儿。张嘴闭嘴这个项目那个项目的,让周子轶看什么时候有空,约上严修济一起打个高尔夫什么的。周子轶心说你们要是真和这些项目有关,现在就不会闲得和我在这儿唠嗑了,都省省吧。
还有人和他说:“你也别整天闲赋在家啊,出来找点事做不是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