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省仿佛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很爱缠着他,可缠着他也没别的事儿,只是找他要糖。
谢省自幼就长得很可爱,又白又软,像一个糯米团子。
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笑起来眼睛可以弯成月牙,脸颊鼓鼓的,特别好捏。
哭起来的时候又黑又长的睫毛会打成绺,乌黑的大眼睛盛满泪,但嘴唇却使劲抿着,看起来特别可怜。
云漠不喜欢他,但却又很怕他哭,所以总会满足他的要求。
他比他大五岁,所以,谢省读一年级的时候,他已经读小学六年级。
有一天放学,谢家的司机在路上遇到了一点事故,拜托先把谢省接到云家。
云漠经常跟着父亲到谢家去,但谢辛翁出门却很少带谢省,所以这还是谢省第一次到云家。
他坐在老宅的客厅里,刚开始很乖,但后来就进去问云漠可不可以吃糖。
那天云漠忽然就很想逗逗他,他告诉他,如果他可以把桌上那盘南瓜子剥完就可以拿来换糖。
谢省没说话就出去了。
那时候他的作业很多,而他做事情专注度又很高,所以很快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直到天都蒙蒙黑了,谢省才端着一碟剥好的南瓜子进了他的书房:“云哥哥,我剥好了。”
他拇指的指甲缝隙开裂了,晕出来一圈血,有新鲜的,也有干涸在指甲上的。
云漠惊住了,他缓了一会儿才抓了他的手:“你是不是傻?糖就那么好吃?”
谢省疼的瑟缩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像说秘密一样放低了声音:“阿姨告诉我,糖是妈妈的味道,爸爸不喜欢我,我想要妈妈回来。”
那一刻,还是个孩子的云漠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脏疼痛的滋味,很不舒服,有些透不过气。
他帮他将手包扎好,去取了糖给他:“一天只可以吃两颗,知道了吗?”
后来,读了高中的谢省仍然嗜糖,云漠为他身体健康考虑,也曾让他戒过。
“不戒嘛,哥,”蓝白色的校服口袋里放着两颗糖,少年微微仰头,弯着眼睛,半是耍赖半是撒娇:“糖是哥的味道,怎么能戒?”
云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时候心动的,或者更早一点还是晚一点。
但他有幻想的时候,无论怎么克制,身下那个人最终都会变的和谢省的脸一模一样。
还有少年刚睡醒时,略带沙哑的嗓音。
那总会让他的快感来的极猛烈,又欲罢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包子脸小谢省:“求收藏一下本文和我作者麻麻的专栏叭,哪,给你糖吃。”
祈求的大眼睛眨巴眨巴ING
啊,我好想捏小谢省的脸,然后戳他的小肚肚,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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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谢省是第二天晚上去的酒吧。
酒吧名叫澜山,谢澜的澜,安睐当命一样护着。
天上飘着冬雨,在十一月的夜晚化成细密的寒意,被风裹挟着直往人身体里钻。
谢省撑着一柄黑伞从停车场走过来,在门口收拢伞骨,抖落雨水的片刻功夫里,大门便从里面拉开了,安睐站在门内,正含笑看着他。
“小睐哥。”谢省的眼睛亮了起来,唇畔漾起欢喜的笑意。
安睐把伞接过去,看他脱了大衣,用手背碰碰他的后颈:“冷吗?”
“还好。”谢省痒的躲了躲,然后又笑着靠近他:“想死你啦。”
“就你嘴甜。”安睐戳了戳他的脑门。
“有人想你还不高兴?”谢省任他戳了一指头,弯着眉眼开始卖乖:“你心里还不知道有多受用呢?”
安睐笑起来:“你又知道了?这么鬼灵精也不知道像谁?”
“反正不像我爸,也不像我哥哥,大概像我妈妈吧。”
天气不好,酒吧里客人稀拉拉的,驻唱的男生在台上拨着吉他,唱一首火遍了大街小巷的歌。
“你这事公司不发个声明吗?”两人靠窗坐定后,安睐问道。
安睐也是演员,几年前曾经大火了一把,但后来却接的工作越来越少,慢慢沉寂了下来。
这圈子新人倍出,竞争激烈,他现在虽然基础还在,但人气也大不如前了。
“不知道,”谢省摇着酒杯,杯子里是鲜红的果汁:“昨天配合着让杜姐骂了一顿,说不定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还能管管我。”
“你呀。”安睐摇了摇头:“早就跟你说过娱乐圈不好混,你偏要硬着头皮闯进来。”
“哪里好混呢?”谢省笑笑:“上学那几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全靠混,做别的我也不一定行,我哥哥和我爸出来总要生活,现在谢家就剩我一个了,我总得为他们把担子担起来吧?”
“而且,”他往前倾了倾身,笑起来:“我挺适合演戏的,以前每次演都能把人骗的团团转。”
安睐垂眸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之所以能把人骗的团团转,大概还是因为那人愿意相信吧?
他看着谢省,这小孩在家里出事之后,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