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好说,从选料,设计,出胚,细雕修整,到抛光打磨,顺利的话,半个月左右。”胡丘说道。
霍瑜白皱眉,半个月太久了,想了想,“准备纸笔,我给你画个简单的图样。”
胡丘忙去准备。
“瑜儿,你会设计玉饰?”夏侯婕疑惑。
霍瑜白笑了笑,“算不上设计,倒是可以画几个简单的图样,逢七夕节,应个景。”
胡丘拿纸笔,摆放在桌案上,“二小姐,您请。”
霍瑜白嗯了一声,走到桌案前,执笔作画。
款式简约大方的对戒,镶嵌玉珠。
貔貅情侣玉坠。
龙凤玉坠。
除了对戒,玉坠市面上都有,只是霍瑜白画的图样要精美一些。
“胡掌柜,那个对戒材质选用铂金,镶嵌琉璃玉,或者和田玉,工序应该不算繁复吧?四天做得出来吗?”
胡丘脸上难掩激动,双手捧着图样,如获至宝,“做,做得出来……让匠人彻夜赶工,应该能做几对。”
“做一对就行,这个图样只用一次,用料必须是最好的,价格嘛……你斟酌。”
“这……“胡丘犹豫,“二小姐,只做一对,会不会太可惜了?”
霍瑜白浅笑,“情以挚为贵,独一无二的对戒,寓意最真挚唯一的感情。”
“如此,就听二小姐的吧。”
“……”
霍瑜白与胡丘的谈话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过他们不知具体内情,只是有几分好奇。
出了墨玉轩,夏侯婕一直在打量着霍瑜白。
霍瑜白忍不住笑,“大伯母这是怎么了?”
“几年不见,瑜儿变了很多,成长了。”夏侯婕感慨道。
“岁数上去了,总得长大嘛。”
她儿子都已经五岁了。
……
夏侯婕又带着霍瑜白到别的铺子去转悠,不知不觉,都下午了。
两人带着丫头婆子,到附近的酒楼吃饭。
选了雅间。
正吃着饭,一男子带着十来个下人推门闯了进来。
男子约摸三十来岁,皮肤黝黑,脸上有几颗小痔,小眼睛打量着霍瑜白,“你就是霍家二小姐?”
霍瑜白放下了碗筷。
夏侯婕沉了脸。
丫头婆子全都防备的盯着男子。
“我叫寇令虎,是你的未婚夫。”男子说道。
霍瑜白眸子眯了眯,“我有个未婚夫,我自己包括我霍家所有人竟然不知道,你是来搞笑的吧?”
寇令虎神色不悦,“你大舅母没有跟你说?那徐九城欠了爷五万两银子,这徐家已经把你抵押给爷做续弦了,还额外收了爷的聘礼。
虽然你名声不好,但是长得不错,爷不嫌弃。
我们合计合计,挑个日子成亲吧。”
夏侯婕脸色难看,沉声呵道,“徐家有什么资格把我侄女抵押给你?”
寇令虎看向她,“霍夫人,你这侄女是徐家的外孙女,婚事是那徐老夫人亲自应允的,若是不满,你就去找徐家,反正聘礼我给了,二小姐得嫁给我!”
“荒唐!一派胡言!”夏侯婕恼火,眼神凌厉,“徐家收的聘礼去找徐家!我们将军府的小姐,婚事轮不到徐家做主!寇令虎是吧?你真当我们将军府的人好欺负?”
寇令虎沉了脸,身子没什么形象地靠在椅背上。
他身后的家丁上前一步,一脸凶相的盯着夏侯婕。
“霍夫人,你是官家夫人,或许不认识我寇令虎……”
“本夫人也不想认识!”夏侯婕冷着脸,“天子脚下,本夫人跟你讲王法!
自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徐家没有资格管外嫁女的事,更没有资格管外孙女的事!
进了官府,本夫人也是这个理!
想娶我霍家的女儿,做梦!
想找麻烦,就去徐家!
胆敢找我霍家的麻烦,也先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将军府的人,容不得任何人欺辱!”
寇令虎脸色沉了沉,这徐家跟他说,霍瑜白一个孤女,没有人撑腰,可现在,这霍家明显护犊子。
“大伯母。”霍瑜白淡淡开口,“这件事,我来处理吧。”
夏侯婕皱眉,“瑜儿……”
霍瑜白看向寇令虎,询问,“徐老夫人将我抵押给你,可有凭证?”
“自然有!”
寇令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摊开送到霍瑜白跟前,“霍二小姐,这是契约,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你是我的未婚妻!”
霍瑜白神色淡漠,“寇公子,这份契约可否借我一用?”
寇令虎皱眉,“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让我大伯告御状罢了,我霍家得问问皇上,这外戚有没有资格卖外孙女。”
“霍二小姐,你没有开玩笑吧?”
霍瑜白冷笑,“本小姐不开玩笑!”拍桌子站起,锐利的眼神盯着寇令虎,“想跟本小姐来强取豪夺这一套,行不通!
至于徐家,本小姐没有这门亲戚,也不会任由他们拿捏!
你们真的惹怒我了!
不把徐家弄得声名狼藉,家破人亡,我就不信霍!
至于你,想死就试试谁命硬!想看戏,就好生等着!”
霍瑜白冷嗤一声,“大伯母,我们走!”
夏侯婕无意识地跟着霍瑜白离开,直到出了酒楼,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个跟寇令虎对峙的霸气女子是她柔弱的侄女?
想着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霍瑜白,看起来依旧弱不禁风的样子。
“大伯母,您先回府吧,我有点事要做。”
夏侯婕皱眉,“瑜儿,你一个女子在外边,不安全。”
“没事,光天化日,没那么多坏人,让若辛陪着我就行。”
“瑜儿……”
“大伯母,我先走了。”霍瑜白加快脚步,走得匆忙。
若辛忙跟上。
夏侯婕神色复杂,她这个侄女,她是越来越不了解了。
几年不见,跟变了个人似的。
霍瑜白去了墨宝斋,买了笔墨和几张陈旧的信纸,还有两个信封,又找了家栈,订了一间房。
“若辛,在外边守着。”
若辛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恭敬应下,尽责的守在门外。
霍瑜白坐在桌旁,思索良久,执笔用聂如瑾的字迹开始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