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想带你去见她了,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生气也没关系,反正我就是喜欢你了。”
“行,等我回去陪我妈一段时间就去找你。”
时荏冉说:“那就拿通知书那天,我不去了,你带来给我就行。记得穿好看点,买些糕啊什么的,她爱 吃。”
岑意回他:“好。”
说起来这个学期过的很快,因为身边有喜欢的人,所以日子也就这么晃啊晃啊的走了。
从春到冬。
一年接着一年。
岑意比时荏冉更早一些回家,他把人送到车站道了再见,就回出租房打包了一小部分行李。
彩虹碗里的多肉已经长的很大了,快要把整个碗都铺满。
时荏冉把它放在屋子里,又将岑意的泥塑都锁进玻璃柜,检查好门窗和电,才放心回家。
这是他离开老宅最久的一次,差不多都快要到半年都没回去了。
院子里的小猫长成了大猫,老猫再也没来过。
猫屋上都长满了青苔。
时荏冉没着急打扫屋子,先是抖了一包猫粮在碗里,坐在门口看了会。
没过多久他又抱了个取暖器出来,招呼一群猫围了一圈。
他挨个摸了一遍:“看来镇里的人都没亏待你们啊,都快要成胖猪了。”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岑意发了语音过来:到家了没?
时荏冉回他到了,那人就没再理他。
等晚饭过后才打电话道:“我妈嫌弃我,所以我可能要提前来你那里了。”
“......我也嫌弃你。”
“……你再说一遍。”
“我非常想你。明天就来吧,我去接你?”
岑意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好像是家里来客人了。
时荏冉听到了上楼的声音,还有岑小意的狗叫。
岑意继续道:“还不行,我得先去看一趟虞思航,他父母不是离婚了吗,他爸挺忙的没空管他,听说和人 打架了,腿都打断了,所以可能得一个星期后才会回来。”
时荏冉啊了声,握着手机敲了敲屏幕:“怎么办,我有点吃醋。”
“哈?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还是不了,太远不想走。”
“不用吃醋,我要是能跟他好,早就跟他好了。”岑意把门锁上,躺床里道:“好想你啊,亲一个?”
时荏冉对着手机亲了一大口。
岑意笑了半天,最后挂断的时候告诉他会尽快回来,会每天打视频。
时荏冉抱着猫叹口气,摇椅一下接一下的往后晃。
屋子外面已经黑了,天上没有星子,寒风瞍嗖的刮着。
他把衣服扣子扣上,随手拎了只黑猫:“黑二,今天就你来侍寝吧。”
镇子里有一家兽医店,会免费帮流浪猫定期驱虫和打针,所以时荏冉就把黑二丟水里搓了搓,然后用吹飞 机吹干,往被子里一放,等它捂暖和了自己再挤进去。
岑意把被子铺好,睡进去的时候怀里破天荒的抱了个枕头。
没有时荏冉还真的不习惯,怀里抱久了现在一空就感觉特别的不安全。
有点想那脑抽了。
岑意叹口气,把床头柜上的戒指握在手心里。
他和时荏冉都长的快,现在骨架子大了些,戒指已经带不上了。
本来打算再买一对的,但那人说浪费钱,等毕业不长了,就买贵的,一辈子不取下来那种。 岑意看了看时间,试探的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那边秒接:“怎么了?”
“......没怎么,还没睡?”
“想你呢睡不着,我让黑二陪我了。”
岑意啪啪拍在枕头上:“我让它代替你一段时间。”
两人唠唠叨叨了一个多小时,岑意比时荏冉先睡着。
他也不挂语音,就搁自己耳边听着,第二天起来手机就关了。
黑二已经没影了,估计是出去找食儿了。
时荏冉打个哈切,把手机充上电,迷迷糊糊的下床洗漱。
他刚把衣服换好,门就被敲响了,来的人他看着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人冲后面的司机点了下头,把帽子取下来,道:“时荏冉?”
“我是。”时荏冉礼貌的点了下头:“请问您是?”
“时秦的爸爸。”
时梧在老宅里转了一圈,全程没说一句话,倒是看见后院几只窝在墙角的猫叹了口气:“以前时秦也很喜 欢这些小东西,不过她妈妈过敏,也就一直没养过。”
时荏冉在后面回了个是。
这个老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感觉,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但就是觉得不太敢搭话。
老宅的历史有上百年了,以前这里也有过四世同堂,后来走的走散的散,兜兜转转只剩时秦一个人守着这 屋子。
现在又传给了时荏冉。
他煮了杯茶,递给时梧。
屋外还在下着小雪,淅淅沥沥的落地没一会儿就化成了水。
时梧不喜欢啰嗦,没暍茶,开门见山的道:“你喜欢男孩子?”
时荏冉嗯了声。
“好,我知道了。这次来也不是说这个事,我要把时秦的墓迁走。
时荏冉低着头,捏紧了手。
他想说不行,但自己确实没有立场把这两个字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