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盯着何姝林说:“这里很干净,草坪被修剪的很好,也没有凸起的坟包和扎眼的红木牌位。”
何姝林:“你怀疑那些孩子和我有关?”
余诗行没有说话。
何姝林眼睛里一片清明和冷静,“当然和我有关,就我把他们一个个从垃圾桶边,从桥洞里面,从废旧大楼里,从各种各样的犄角旮旯里面捡到这所学校。”
余诗行说说事实:“可是他们都死了。”
何姝林静静凝视余诗行的双眼,“黄景,叶白,师综,图华,他们活得很好,身体很健康。”语气中是余诗行理解不了的沉重。
余诗行无法反驳,每当抚摸叶白无比光滑的长毛时都会产生伙食很好的错觉。
“跟我来吧,路上已经耽搁了很久了。”何姝林没有继续解释,而是绕到一堵墙后面,入眼便是湛蓝色的湖面。
余诗行:“这里和小洋楼是连着的。”
她走至湖边,只见那大石头上坐着一个极为优美的女人的背影,纯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熠熠生光,纤细的手腕的上缠绕着一根红绳子,也不知是绳子过于殷红,还是手腕过于白皙,两个颜色碰撞在一起的视觉冲击力极强。
余诗行小声地感叹了一句,“真美。”
那女人的下半身浸泡在水里,偶尔一动便露出一条流线型的鱼尾巴,像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那般,墨绿色的鳞片有宝石的光芒,仿佛蕴藏着神秘的力量。
余诗行:“美人鱼……真的存在。”
何姝林:“郁雁。”
美人鱼立刻转过头,弯着眉毛对何姝林投来一个友善的笑容。
郁雁见余诗行这个生面孔,茫然无措,扑通一声,立刻躲进水里,只探出一个脑袋出来,尾巴甩动下身,立刻就准备逃走。
郁雁是典型的桃花眼眼尾微微泛红,纵使是面无表情,也带着三分笑意和羞涩,分别说像此刻这般活灵活现,余诗行此刻哪里还能想任务,满心满脑都是“我要变成富婆,把这小妖精养在家里,谁都不许看。”
何姝林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下子,低声呵斥:“收起你脑子里肮脏龌龊的想法。”
余诗行:我不是,我没有。
何姝林酸酸的瞅了眼郁雁,“学校里新来的同事,这个小傻子,别怕。”
郁雁懵懂的点点头,从湖里出来,探出大半个身子趴在石头上,声音悦耳动听:“你好。”
余诗行立刻挥手,“你好!”
她盘腿坐在石头边上,越发感叹,很多女人都是只可远观,不可近看,飘飘欲仙的从眼前掠过,仔细看去却是难以入眼,可郁雁确是难得一见的人间绝品,身上带着那股出尘气儿,是旁人怎么模仿都复制不来。
郁雁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你……想问我什么?”
余诗行这才恍然,脑子里收罗了大半天,愣是没理清个头绪。
郁雁见他模样可爱,又没有攻击性,便一个翻身跳坐在石头上,半趴下身子对她眨眨眼睛说:“你是不是也听说过我的眼泪可以实现愿望?”
余诗行:“对。”
郁雁说着眼眶中便有一汪泪珠打转,没过几秒便滴下一颗耀眼璀璨的宝石,她把宝石放在余诗行的手心上,那神似仿佛在说:“看,厉害吧。”
余诗行叹为观止,半张着嘴巴那是不知道该说啥。
郁雁叹气:“我们学校的好大一笔支出都是靠我的眼泪呢,若不是一天哭几个小时会瞎,我都能接成吨的订单了。”
余诗行:“等等???”这和我想的童话故事怎么不一样?
余诗行:“我们学校也没啥支出啊?”
郁雁神秘的笑了,“你以后就知道了。”
余诗行用力的点头。
郁雁甩了甩尾巴,支着头,想了一会儿说,“前头有个小姑娘来找我,说是听了传说,你要我祝福她和她家男朋友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余诗行:“图华!”
郁雁:“好像是叫这名儿。”
余诗行眼睛一亮,顺势问下去:“听说很多学生都是因为要找你才消失不见,最后我找到了他们的墓地!”
郁雁眨眨眼睛:“你觉得是我杀了他们?”
余诗行没有说话,心脏嘣嘣直跳。
郁雁:“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是快要死了才来找我,我的特殊能力是能缓解痛苦,让人产生幻觉,学校不想让剩下的学生谆谆不安,才说他们去更好的地方生活。”
余诗行:“什么?!”
何姝林复杂道:“在以前的学生来学校之前,身体千疮百孔,兽人和普通人类的生理结构不同,免疫系统也千差万别,你就不该和人类共同生活在一个社会中,刚来时有的肠胃极其脆弱,有的已经是半残废,甚至有漂亮的姑娘和男孩子被反复……过。”
“因为长期被当做异类,被人类社会排斥在外,他们的精神也受到伤害,从而产生自残的行为也屡见不鲜。”
“适合人类的医疗方式未必适合兽人,我正在做这方面的研究,现在能活下来的四个孩子,无疑是很幸运,余诗行,你有想过他们的过去吗?”
余诗行张口结舌,何姝林所言的她从未考虑在内。
黄景和师综受的伤,隔夜就好,原来不是先天的优势……这一点超出余诗行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