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寒一直坐在墙角,见她们打得正欢,也没趁机去抢饭碗,好像已经提前认识自己的实力,识趣地退赛,把生存的机会拱手让人。
两个对战小组,打了很久,终于分出了胜负。
男子组,胖男孩凭着一身的肥肉,将大头男孩压成了扁头男孩,最后,大头男孩站都站不起来,面朝大地,满脸青肿。
女子组倒是难分高下,两个女孩都打得筋疲力尽,瘫在了地上,她们鼻血横流,脸被抓得稀烂,不过最后,黄衣服女孩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瘸着腿走向“战利品”。
胖男孩哪里容得下别人觊觎食物,他快步冲向女孩,本来胖乎乎的脸庞,已经变得凶神恶煞。黄衣女孩注意到了,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连忙示意他停下来:“等一下,我不和你争,你吃多一点,我吃少一点,一点点就行!”
胖男孩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跟他讨价还价。
正在他犹豫之际,夏亦寒突然伸过手,把旁边的饭碗抱进怀里。
男孩一惊,就要去抢。
夏亦寒将饭碗高高举起,对他伸出手,做了个停的手势。
“你再上前一步,我马上将碗摔掉。”
男孩莫名其妙怕了,在他的认知里,如果说饭摔掉,那便不能吃了,所有人都得饿死,都活不成了!
夏亦寒刚刚观察,注意到了他“爱饭如命”,也知道他理解错了赛制——马尾男人的潜台词,不是谁吃了饭就能活下来,而是活下来的人,才能吃得了饭。
现在她就利用这一点,操控胖男孩。
她本来合在一起的手掌,转而变成了一根手指,指了指黄衣女孩:“你把她放倒,我就把饭给你。”
男孩朝她吼:“你肯定想趁我打她的时候,把饭吃了!”
夏亦寒没什么表情,眼皮耷拉着,满不在乎的模样:“我吃完这碗饭少说也得五分钟,五分钟的时间,你连她都放不到?”
男经咬了咬牙,转身就踹了黄衣女孩一脚。女孩子逃都逃不赢,摔了个狗吃屎,中途头还擦碰到墙上,“嘭——”的一声,再也没起来。
收拾完了对手,胖男孩马上转向夏亦寒,因为饥饿和对胜利的渴望,眼里已经杀气腾腾。
“啪——”,又是一声,碗狠狠摔在了地上,立刻四分五裂,饭菜洒了一地,饭粒汤汁,溅到了男孩的裤腿上。
男孩看着辛辛苦苦争夺的战利品,就这么碎得不成样子,当即勃然大怒,朝夏亦寒扑过来。
夏亦寒一动不动坐在地上,似乎放弃了反抗,男孩逼近之后,对着她的脑袋就要猛击,但拳头还没落下,夏亦寒的手突然横着一晃,动作快得他看不清,但疼痛来得迅速,脚上立刻渗出血来,男孩看到了血,面色突变,他重心失衡,握紧的拳头松了开,栽倒了夏亦寒旁边。
夏亦寒立刻翻身,用手抵住他的脖子,他这才看清,原来她手里握着碗的碎片,尖利无比,稍一用力,就可以刺穿他的脖子,让他鲜血狂飙。
男孩本来遭到了暗算,想要加倍捶回来,但此刻被夏亦寒的尖物逼着,害怕得浑身的肉都在打颤,一动不敢动。
夏亦寒一手抵住他的脖子,一手抓着他的头,狠狠往墙上一磕,男孩还没来得及闭眼,就不省人事了。
坐了许久,屁股都有些麻,夏亦寒终于站了起来,她扫视了一圈屋内四仰八叉的四个人,然后背对着监控摄像头,将手里的利器藏到裤袋里。
她活动了一下腿脚,走到门边,敲了敲门,没有特意放大声音,但听起来中气十足:“现在屋里就我一个能动的活人,可以放出去了吗?”
此话没出多久,门便开了,不过不是刚才扎马尾的男人,而是个小青年,两只眼睛像两颗豌豆,在眼眶里转得挺灵活。他在开门的时候。本来眼睛平视前方,但门打开之后,不由得头往下低,见面前一个身高不足1米6的孩子,豌豆小眼里装满了吃惊二字。
他探出头往屋里看了一圈,见这惨烈的场景,又低头看了看眼前女孩的小身板,越发是吃惊,不过没说什么,径直带她去了另一个房间外,让她在外等候。
小青年进到房间里,本来想找马尾男,但见沙发坐了个男人,便抱歉地鞠躬道歉,往门外退去。
男人唤住了他:“什么事,说吧!”
马尾男站在他身边:“不过是招新的事,不劳您操心了。”
男人笑了笑:“结果怎么样?”
小青年夸张地比划了一下,“一个小女娃赢了,就这么高!”
男人看起来兴致挺好,“把她叫进来吧,我看看。”
新房间比刚刚的密室好多了,还开着空调,一进去就能让人神清气爽。
不过夏亦寒没神清也没气爽,她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她意识到,此刻的场景比刚才还要危险。
她正对面坐着个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整齐地梳在后面,擦了发油,泛着光。夏亦寒注意观察他,发现他的指甲修得非常干净,整整齐齐的椭长方形,看样子还有人专门给他打理指甲。
而她刚刚见过的长发男人,站在男人身旁,扫了她一眼,四不像地笑了一声,不知是赞叹还嘲讽。
讲究的男人眉毛挑起,给了马尾男一个眼神:“怎么样?我就说嘛,在选人这个问题上,咱们要做到男女平等,有时候你别看女孩柔柔弱弱,可厉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