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摔得头晕目眩,整个人像滩烂泥似的,爬都爬不起来。
这时,眼前忽地出现一个身影,那人顺着那双脚看过去,只见面前人色如春花、目如明星,看上去很是娇柔可爱。
那人顿时又慢吞吞爬起来,望着白绵绵嬉笑两声就要伸手去拉她衣摆,却又被逐焰一脚踹得躺了下去。
白绵绵看着那人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怒道:“你夫人在家中不知过的多苦的日子,你却在这里寻欢作乐,你还是人不是?夫人有身孕你看都不回去看一眼,你还有良心吗?你知道你家里无米无盐,你夫人整日揭不开锅,孩子病了便只能上街到处去求吗?”
此话一出,哪怕那些玩乐的酒客也觉得那人不是个东西,纷纷议论起来。
逐焰眼见那人醉眼迷蒙,一副怔愣模样,兜头一盆冷水泼过去,拉了她闪身回到妇人面前。
那人被这么泼了一通,酒醒了一大半,望向旁边那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白绵绵道:“快向你夫人磕头认错。”
那人转过去,只见妇人抱着啼哭不止的婴儿,一副凄切样子看着她,嘴唇苍白,面上也无血色,跟上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相去甚远。
上一次见到她,好像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
那时她们成亲不久,妇人还是一副面色润泽、眼中有神的样子,没想到现如今却狼狈至此。
一时间,那人心头触动,再打眼一看家中贫凉环境、一想刚刚白绵绵那番话,心中更是发酸。
她这才明白妇人这些个岁月过得有多么煎熬,忙跪着挪到妇人脚边,哭道:“夫人,是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不贪玩了。”
说罢,她对妇人磕了几个响头,直把头磕出血来,妇人才总算有些消气的样子。
眼见妇人要说话,逐焰几步走上前,望向妇人道:“她让你如此受苦,你又何必再跟她,不如跟了我,保你享尽荣华。”
白绵绵闻听此言,刚要出声,却见逐焰一记眼刀飞向她,明显是示意她不要说话,只好抿嘴坐到桌边。
那人一听这话慌了,拦在妇人面前,“不行,你不能带走她,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不许你带走她。”
逐焰看向那妇人,唇角勾出点笑意,“你自己选。”
她这一笑,只显得气度更是超逸,那人眼下看着她这模样,却再生不出丝毫亲近之心,只觉得一万个自卑气短。
那人打量着逐焰的气度打扮,想着逐焰刚刚的身手,只觉得自己是一万个比不过她,不由头上都急得出了汗。
那人转脸看向妇人,拉着她衣角,焦急争取道:“求你别跟她走,求求你,我日后一定好好待你,若有丝毫虚言,便叫我来世投成猪狗。夫人,娘子,求求你了。”
说着,那人又淌下眼泪。
眼下再看妇人,她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好。
两相对视着,过往那些甜蜜泛上心头,那人心中更是后悔,又加上担心妇人不选她的害怕,忽然嚎啕大哭、捶胸顿足起来。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死了算了。”
说罢,那人当真朝床柱撞过去,妇人忙把她拦住,“你这是做什么!”
那人被妇人拉住,反手握上妇人手臂,哽咽道:“夫人,求你别抛下我,我不能离开你。”
眼见那两人相拥在一起,逐焰白绵绵消失在原处,临走前扔了锭银子在桌上。
白绵绵想着刚刚那些事情,撞了身边人肩膀一下,“可真有你的,这样那人定会打从心里珍惜她娘子,再不敢有丝毫错处了。”
话音刚落,见逐焰冷冷看她,白绵绵讷讷收回动作,有点不自然地朝她笑笑。
“该回去了。”逐焰说了一声,便在前走。
白绵绵望着那背影,心中有些好奇。
这种魔头,原来也有路见不平的时候么。
*
纵然月仙说她仙力长进,但贺离仍未有丝毫松懈,整日里精于修炼,但很快,她遇到了阻碍。
体内那股力量她已能发挥出七八成,但再往上,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
正焦灼于这个问题,面前狄星身影忽然出现,她看穿了贺离的困境。
“只要你答应我那个条件,我便告诉你绝世仙法在何处。”
贺离抬头看向狄星,心中起念,瞬时间袭向狄星。
狄星并不躲避,反而飞身迎上去。
光火交缠间,贺离很快占了上风。
眼见狄星一口血吐出来,贺离停手,诧异道:“你为何不躲?方才那道火令你明明可以避开。”
转瞬间,贺离明白了什么,“你在求死。”
狄星苍凉一笑。贺离和逐焰之间的争斗已经在所难免,她不想看到她们任何一个伤亡,只能出此下策。
贺离冷看她一眼,“你救我一命,我不会杀你,稍后月仙会来为你医治。”
说罢,她传了笺纸到月仙殿中,随即去到引剑阁。
反正她横竖是突破不了那重阻碍,就算月仙当时是胡说,她来此地看看也无妨,兴许能寻到什么灵感。
贺离在引剑阁中上下察看,忽见顶上一处似乎有些凸起,一道仙法打过去,果真有个盒子掉下来。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有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再一翻内里,却发现上面根本没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