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白绵绵已经到了林子跟前,口中一边念着“凶兽”,她一边琢磨,要么索性抓了那凶兽,送给念渔作赔礼?
这么想着,她摇摇头,刚刚才解决了上次的“乌龙”,可不能再乱惹麻烦了。
不过她倒确实十分好奇,鼠精口里从来没见过的凶兽到底长的什么模样?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看一看。
踏入林子,她几乎是一寸寸仔细看过,生怕错过了那凶兽的踪影。
可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她找了许久,愣是没发现什么陌生野兽。
正想着那鼠精该不会是记恨她,有意编了这谎来捉弄她,不远处忽然一群惊鸟飞起。
第4章
意识到可能是凶兽“作祟”,白绵绵眼前一亮,急忙往那处去。
走了几步,拨开面前茂密繁盛的树丛,这回没再让她失望,约摸两三尺开外,真的有只没见过的野兽在那里。
它正安静地卧在地上,眼睛也闭着,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白绵绵认真观察着它的模样,不自觉“咦”了一声。
那野兽耳朵一动,立即把头转了过来,目光如剑一样朝白绵绵射来。
白绵绵心中立时一凛,她还未曾见过这般锋利的眼神。这下她算是有点明白鼠精方才怎么怕成那样了。
不过要叫它作凶兽,白绵绵觉得还是牵强了些,眼前的野兽虽然眼刀锐利,但明显还只是一只幼兽,而且,看上去似乎没多少力气。
白绵绵一面心里大为好奇,一面忍不住又生出些怜悯,怎么小小一只幼兽独自流落在这里?
那幼兽显然不耐烦她的窥视,但也没作更多的计较,没过多久便又闭上眼。
吸了几口气,白绵绵大着胆子靠近两步,那小兽立即戒备地站起身,口中发出威胁的低吼。
她不知道这个人要做什么。一天前刚结束一场恶斗,她需要休息,莫名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她权把这里当作暂时的休息之处。这里颇为清静,偶有别的生灵经过,也识相得很,匆匆便离开,可偏偏唯独眼前这个人大胆地再三打扰。
尽管现在她确实十足疲惫,可她仍极为忌惮别人的冒犯,这是她刻进骨子里的高傲本能。
警惕地盯着那人,她努力积蓄着力气,打算那人若不识相地再度靠近,她便让对方见血!
白绵绵被那一双机警的眸子盯着,有些怕,但又莫名觉得这幼兽的眼睛很是威风有神,她下意识跟它说话,“你从哪里来?”
这是头一次,有人跟她说话,小兽的耳朵动了动。长久以来,她都只听见鸟叫声、蛙声、风声,而话语声,虽然这是许久以来第一次听见,但她却莫名感到一种怀念。
可那并不代表什么。她能听得懂她的话,但她心里的敌意并没有减少,更不打算回答或是示意什么。
“你受伤了对不对?”那人脚步虽没动,但聒噪的声音却没有停止,她隐隐有些烦躁,锋利的爪尖伸了出来。
只要那人敢再靠近一步……
然而,僵持了好一会儿,那人始终没再动。
正打算再度闭上眼睛休息,那人却出乎她意料地三两步一下子跳到她面前,她当即便要攻击,可周身一阵晕眩感忽然传来,她失去了意识。
踉跄着摔到幼兽身上的白绵绵连忙起来,她方才只是想试探性地再靠近一小步,可是被地上的树藤一绊,她脚步一个不稳,便摇摇晃晃地连蹦带跳了好几步,还一下子摔在幼兽身上。
有幼兽给她作垫背,她是没怎么样,可幼兽……白绵绵忙去察看幼兽的情况,发现它那一双好看的眼睛竟已牢牢闭上,而且似乎没有再睁开的意思,白绵绵顿时慌了。
完了,这只幼兽似乎本就有伤,她又给了它这么一记“重击”,会不会,它已经……
心头一紧,眼下她已经把找念渔这件事完全忘了个干净,她满心担忧着这只幼兽的安危。几乎未曾犹豫,她抱起幼兽,意念一施,转瞬间回了住处。
第5章
一回去,白绵绵便把幼兽放在自己干净柔软的锦床上,她知道它身上有些脏污,可现在她顾不了那许多。
“小兽,小兽?”试着叫了它两声,它没有任何反应,白绵绵不再犹豫,直接上手给幼兽检查起伤势。
这一上手,她发现,它身上大大小小有七八处伤口。而且,它的皮毛也不只是表面上的那些脏污,有好些皮毛被血糊着,已经凝结成了一团,再加上那些灰和草叶,几乎快看不出那皮毛原来的颜色。
面对如此狼狈的幼兽,白绵绵心中无法不充满恻隐。
她几乎立刻便作出决定,她要救它,要救活它!
心念一定,她当即开始行动。
幼兽身上的伤口需要治疗,而在那之前,她需要先给它洗一个澡。洗干净了,伤口才不会发展得更加严重,治疗起来效果也更加好。
在木盆里放好水,施法将水弄热,白绵绵轻轻抱起幼兽,把它放到水中,认真为它擦洗。
她的动作已经尽量轻、尽量缓,可擦到它的一只前腿时,却还是“惊动”了幼兽,那是一处很深的伤口。方才察看时白绵绵便已觉得严重,眼下皮毛一浸湿,才发现原来伤势竟已见骨。
她忍不住鼻子一酸,差点就要掉眼泪,念渔总说她没出息,总为点小事就哭个不停,可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