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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敏敲了敲他脑袋,笑恼,“学了一段时间居然连这个粗浅的道理都还不清楚,该打!菩萨心宽,小鬼难缠。”最后八个字周敏说的极为小声,但韩九侑还是听到了,不由得尴尬摸了摸鼻子,但心中却对第一句话保持怀疑,只是没表现出来。
    刚走没多远,就听见身后院落传来男人们的尖叫声,以及稀稀落落慌乱的跑路声。
    只是这一切,周敏和韩九侑已经不再关注。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熟后,无息就回来了,随风飘进房间,周敏端坐床上,盘腿打坐,听见动静,未睁眼,似是已经知晓是谁来了房间。
    “比预想的时间晚了点,是在白沟村发生了什么?”
    “师傅,白沟村有一股阴寒恶臭的味道,普通人可能闻不出来,但我能闻到,那是地缚灵的味道,而且那味道闻起来,怕是很有来头的地缚灵。今次我离开时,惊动了它,费了些时间太逃脱。”
    “逃?!”周敏听闻无息用这个词形容今日在白沟村的行事,漂亮的双眸倏然睁开,目光直接锁定在他身上,瞳孔一缩,青衣上血痕斑斑,浑身的伤让周敏惊讶。
    “怎会如此狼狈!”周敏起身,来在无息身前,一股元力包裹在他身上,魂魄被吞噬了一半,如一块被野兽撕咬的七零八落的破布。
    “给师傅丢脸了。”无息低头惭愧的说道,以他的能力,随风而走百里只是眨眼的功夫,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迁移出周敏等人的户籍更是简单的事情,只要在周敏能人原先的户籍上盖个章,然后将户籍带回就行。
    时间满打满算不过半天时间有余,可是在他带着周敏等人户籍离开白沟村的时候,却被那东西发现,之后的一场硬仗,让他吃亏不说,还只能狼狈逃窜。
    那东西,着实难缠又阴险。
    “你都还没学功法,只能以本能的方式攻击,又怎能说是丢脸?”周敏不以为然,“户籍按我交代好的弄好悄悄放在邮政局每日都会寄发之处?”
    “嗯,已经以白沟村村委会的名义寄过来,明日邮政统一发送出去的那一批信件中就会有发到安溪村这里的包裹。不过,无息不明白,师傅为何这么麻烦?无息可以直接带过来。”
    “带过来之后呢?要怎么和舅父以及安溪村里的人解释?这突然出现的户籍?不能一次性堵住这里人的疑惑,终会给我们以后生活留下不必要的瑕疵。只有这么做才能给这户籍一个名正言顺的来路。至于白沟村,未来十年里,怕是自顾不暇。他们自己村的事怕是难以善了,又哪有功夫会注意到突然消失的我们,就算以后有人想起来终究,我们也早已在安溪村落户为五好贫农。再说,户籍迁出的手续正大光明的从白沟村村委会寄出,书面记载不是也让你记上了一笔吗?有过明细没有一丝作假的证明,有谁能说什么呢?”周敏笑着解释,看着无息免力支撑的模样于心不忍。
    “河底是你身死之地,也算是你死后千余年的家,那里与你本命磁场最为接近对你修补残魂有一定加持。再加上现在龙蛇对我们有所求,也会对你多加关照,它虽然罪孽深重,却不能掩盖它乃天地之最的灵物之一。加上曾经几千年的道行和对天地的领悟之力,对你的修炼,有益无害。现在你且先回河底将我打入你身体的这一丝元力吸收后,立刻按照我教你的功法闭关修炼。这样不仅可以及时修补被吞噬的那一半魂力还能增强你灵魂的强度。祝你早日脱离鬼道。”
    周敏边说,边将掌心聚集起来的一丝淳厚的元素之力打入无息单薄不稳的残魂之中。无息只感觉千年来早已忘记何为温暖的感觉,在那一刻再次感受到了,除了冷之外的另一种触觉。
    浑身温暖如温泉流窜在四肢百骸中,让他颤抖无措。
    男主,你缺个挂76
    鬼如果有泪,此怕早已泪流满面。
    “多谢师傅。”再多的感激,无息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最后只有这四个字以及深深的拱手。
    周敏点头,无息飘出窗外望村外那条包裹绕着大半村庄的河而去,最终沉入河底,而河边的龙蛇在感觉到无息的气息后,只是微微动了动眼,随后平静,只是河底深处,龙蛇以自身之力在它身边的不远处为无息开辟了一个免收怨灵干扰的地方给他闭关修炼,同时选择的地方也有为它护法的架势。
    无息见此,并未拒绝,毕竟龙蛇对这条河的威慑可是权威级别,他此时受伤太重,经不得一点干扰,所以对于它的主动示好,他全权接受。
    颇有一种,大屋底下好乘凉的既视感。
    周敏站在窗外,看着院子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想着无息带回来的消息···
    地缚灵?!所以当时她感觉到的那一股阴冷之气就是地缚灵吗?可是当时她明明已经重修修补了那道封印,怎么会····
    如果无息都和它交上手,并且被它所伤,想必那东西破了新的封印,如此能力,就算此时她出手也怕难有胜算,如此厉害的东西,到底是谁将它封住了白沟村?能封印它,为何不一举消灭它,留下如此隐患···白沟村百多户贫农怕是凶多吉少。
    周敏深深一叹,却也无能为力,以她此时刚刚修炼十来天的修为,如果不是仗着她对仓神诀和琊魔筮法的熟悉程度,只怕好几次她在力有不敌的情况下也不会投机取巧占了熟能生巧的便宜。
    周敏无奈下,只能选择漠视。看着冷血,可她也不能明知力有不及的前提下还要去送死,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这段时间,周敏和韩九侑等人仅管在他人眼中只是来做客,没必要积公分,可他们依旧每日都会跟着三舅爷一起出门,帮他在田地里做点事,连番薯也会带着桃子在田边找狗尾巴草或是桃子小手扒拉着田边长得杂草,使劲扯住扒拉然后跌倒在爬起再跌倒。
    引得田间做农的人们开怀大笑。
    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一起去公社吃饭,包括周敏等人,带着饭盒,去同一个露天广场上领饭,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在一起聊着村里近来的热闹事。
    而最近说的最多的就是李家院子里那颗留着血的大树。
    周敏和韩九侑等人坐在一排,听着不远处小声嘀咕的声音。
    “你家男人跟你说了吗?李家的事····真是瘆人的很啊”说话的人是村子里最爱嚼舌根的何大娘,神秘的靠在另一个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王家大娘身上,说道。
    “何婶子也知道了?”王大娘惊讶抬头,还不忘四下打量看看有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毕竟他们私下说的这些话被人听到可是要被批斗教育的。
    “这么大的事,又这么诡异,村子里哪有人不知道?只是这么奇怪诡异的场景邪的很,谁也不敢提罢了,早叫他们听李婆子的话,现在好了,这么邪乎,只怕不是好兆头。”何婶子翻了翻白眼,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又紧张兮兮的靠近王大娘,“你也知道,李婆子之前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国家搞什么破四旧什么的,李婆子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他们那一家也真是极品,以前当官的没搞出这些事的时候呢,他们家儿子儿媳可是嘴甜的腻歪,连她大儿子儿媳现在在镇上那份工作听说也是因为他们那个妈给找的,现在··啧啧啧···寒心啊!听说现在李婆子家的儿子儿媳把她妈像狗一样拴在一间小茅屋里,不给饭还是好的,她家那个老二,一个不顺心回家就会动辄打骂,说是李婆子害的他在村里被人看不起,成分不好,只能种田····”
    王大娘听闻有些意外,“真是造孽啊!李婆子自己这么厉害,怎么就没有算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是这么个狼心狗肺,当初亲自向村委会举报了他老母亲,他还做梦能因为这件事得到村委的重用,没想到,咋们大队长直接像上面报告,说他好吃懒做,又成分不好,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活该!”
    何婶子嗤嗤一笑,颇为不屑,“那两个白眼狼怎么会知道,听说李婆子年轻的时候还救过那时候还不是大队长的秦老汉唯一的儿子!大队长对李婆子向来也是多几分善意,惩治不了老大,难不成眼皮子下的老二他还弄不了?再说····”何婶子将王大娘拉到自己身边,小声说道,“虽然明面上喊着打倒牛鬼蛇神,但有些思想,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个词叫什么····根什么蒂固的反正就是刻在骨子里的想法,再加上李婆子年轻时又救过他的命根子。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眼狼,忘恩负义的主。”
    “所以,李婆子事情被举报后还能不住牛棚,最后幸运的捡回一条命?”王大娘像是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捂住嘴。
    “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两年前死在那场牛棚大火里呢!最起码,死了图个清静,也好过现在李婆子的生活,每每看着都让人心寒····”何婶子很是悲哀的叹了叹气。
    “那棵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家男人不知道,当时的确有人来叫他,可我想到李婆子哭喊的那些话,硬是拦着他不准备出门,我家男人拗不过我····”王大婶说起此事,还有些脸红。
    “看来大婶子也是个聪明人。”何大婶捂嘴轻笑,神秘的说,“其实当初,我也没让我家男人去,不过我倒是听隔壁张大娘说了一些。听说当天去李婆子家伐树的人,斧头一坎进树干里,抽出来的全是血。血向烧开的水,冒着咕噜不断的涌出来,不仅红,还一股子的血腥味儿,胆子小的,当场丢了斧头就跑,胆子大的,平时横的,不信邪的,愣是坚持把这棵树给砍了,砍完之后,当天晚上,就有人家陆续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