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周敏眼中算是小家碧玉,或是姿容漂亮纤细的妹纸,一个个自卑的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那些男人也是各种不屑的眼神,而孔武有力,健壮如牛的女人,却被一个个男人花痴般的看着。
难道这审美还能传染,就如唐朝以肥为美,玉衡大陆以健硕孔武有力为美吗?!
不想在纠结,周敏自暴自弃的说,“是啦,我丑,我懂。不用再撒盐了·····我也是玻璃心的·····”
“玻璃心?!”燕绥微微挑眉,好奇问道。
周敏看了看他,“一碰就碎!哗啦啦的碎一地那种·····”
燕绥淡笑,轻轻的在她额头敲了敲,“你会心碎?!我看未必····陛下心智极为坚韧,否则臣多次避宠也不见陛下放弃····”
“那不一样····”周敏脱口而出,眼神认真。
“哪不一样?”这时候,燕绥已经带着周敏走到了营门口,而秦公公正牵着马等在不远处,周敏踮起脚尖,撩开面纱,飞速的在燕绥脸上印上一吻,然后如偷了腥的猫撒丫子欢快的小跑离开,动作干净漂亮的翻身上马。
与秦公公策马而去,扬起的尘土以及刚刚周敏偷吻后离开那一刻被风送进燕绥耳边的呢喃都让他的心,熨烫而跳动。
燕绥摸了摸脸颊边的余温,想起那句呢喃,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柔和。
“爱你,能让我充满勇气。”
直到周敏和秦公公看不见身影,燕绥依旧还站在山坡之上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负手而立,白衣翩飞,云袖被清风吹起层浪,墨发飞舞,遮住那双看不清深邃的眼眸。
直到林桥走到燕绥身边,“主上。”
“林桥,你跟着我多久了?”似乎早已知道林桥会来,或者说,燕绥就是在此地等他来找。
“属下三岁被暗阁收养,五岁被派给主上,做主上的书童,十岁开始跟着主上走南闯北,已经二十五载。”林桥低头恭敬的说道。
“二十五载的时间你都没有搞清楚我的忌讳?”燕绥平静的语气冷了下来,让林桥心惊胆战的单膝跪地。
“属下知罪,自作主张请主子惩罚。”林桥背后已经一身冷汗,可眼神中却没有害怕,只是担忧燕绥的忧心。
昨夜醉酒一事,他自是知道主上没有喝醉,送主上回凤君殿时,亲眼看见主上和女皇相处时的氛围,以及主上对女皇放心的态度都让林桥很心惊,虽然每日都有各种街边流传,女皇对主上的各种纵容,可他深信,这种关系只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错误。
可原本的信誓旦旦,在昨夜亲眼所见后,林桥再也不敢义正言辞的保证,主上对女皇的态度真的只是在做戏吗?
主上自己有没有发现,他看着周敏的眼神,只有复杂没有杀意,他对周敏的放心和不设防已经超过了禁区!
旁观者的他,虽只是第一次看见主上和女皇相处时的情景,就已感觉不妙,主上对待女皇的态度·····太危险。
林桥很担心,主上会走上老家主的后尘,虽然那时候他还小,可是,他并非不记事,尤其是主上小时候在老家主手中过得那些日子,现在想起来,主上阴毒狠辣偏激的性子,也是那时候开始出现端倪。
所以,今日在发现周敏居然带着秦公公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私自安排了暗阁的一个杀手,想要出手,将原本早就应该下给周敏的毒却因为主上而迟迟没有再出手的药重新找机会种在周敏身上!
将脱轨的线拉回正常的轨迹。
毕竟,这蛊毒前几年借由阮浩宇已经做齐铺垫,现在也就是差一步,就能让女皇在后面的三个月,性情大变,神志不清最后只要在死于癔症。
一切都完美无缺,和他们之前商量的计划才如出一辙。
可他没有想到,计划没有开始,藏在难民营暗处准备动手的暗阁杀手居然死了。
一招毙命!
暗阁的杀手就算放在江湖,排名顶端的人也不能让他连一招都躲不过,能在无声无息间杀人还不惊动任何人,又能一招毙命的,除了主上,没有第二人。
那时候,他就知道,主上察觉了,并且保下了女皇。
林桥的眉头已经皱的可以夹死苍蝇,双眼中满是担忧。
“皇城之事后,自己想个不惹怀疑的理由然后去慎刑堂废掉左手。林桥,平时自作主张的人,早已白骨堆山!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手段。”燕绥平静淡漠的话,让林桥胆寒却也不敢反抗,因为他知道,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当他决定自作主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被主上知道后,死罪难逃,现在不过是自废左手,主上已经留情。
“属下领命”林桥点头。
燕绥转身离开,路过林桥身边的时候,轻声说道,“今日那个呱噪的女人,我不想在难民营再见到她和她的族人。”
林桥震惊却也了然,点了点头,“是。”